第046話 拿瓦
風梨花一向自問不是一個急躁的人,她十分有耐心地在清晨的光還沒有照透空的時候,就起床,跟著玫香走街串巷,看賭石,吹田埂上的風,看王教授他們給甘蔗施肥,在這裏,參觀了木屋,聽取了一係列的政策措施,然而他們並沒有步入正題。
風梨花走到窗口,吹了吹風,夏日裏的風帶著樹木獨有的氣味,鑽進風梨花的鼻孔裏。
“你扶著的這張桌子,是泰國紅酸枝製作的。連上兩個凳子,目前的售價在45,聽聞最近的進口渠道被堵,如今泰國紅酸枝的價格還要大漲。”古教授沒頭沒腦地對著風梨花道。
他收拾好吃早飯的用具,從樹屋上下到地上的簡易木屋裏。玫香卻還是老神在在地在那裏喝著茶,並沒有起身的意思。
“王教授,你和古教授預計什麽時候會去往泰國。”玫香不經意地問了一下。
“具體文件還沒有下來,口頭通知是下個月上旬10號左右。8月份正好是養育中秋蠶的時節,我們具體工作到了那邊會再進行安排。”王教授一直和玫香閑話家常,並沒有什麽特別含義的話語。
太陽慢慢地升高了,風梨花看到陽光從樹頂照耀下來,照耀進樹葉枝丫之間,照進了窗戶,第一縷進來樹屋的陽光定格在了古教授所畫的一張人物肖像上。
這個男人並不像緬甸人一樣有著獨特的東南亞男人的一些特征,而是皮膚白皙,鼻梁高挺,前額的頭發高高地梳起,好像是一個有著歐洲血統的黃種人一樣。
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國字臉,猛一看,還是挺帥氣的。王教授看風梨花在看著那副畫,笑笑:“這是個泰國人,他的母親是一個地道的曼穀人,父親卻是一個英國人,在他年幼的時候,父親就已經拋下他們回去了英國,隻剩下他和他母親相依為命。他母親一個人拉扯著他長大,生活過得十分地艱辛。前年,我和老古去泰國,在泰國的唐人街淘寶,這個人被人追殺,是因為欠了賭場裏的一萬泰銖。老古對於賭徒十分地反感,奈何這個夥子一直拉著他的褲腿,看他頭破血流的樣子,我於心不忍,就幫他還上了。還去他家裏坐了坐,原來這個人賭博也是因為實在無奈,母親病重,他沒有工作收入,隻好去賭場碰碰運氣。誰知道,反而輸光了不止還倒欠了一萬泰銖。這幅畫就是在他家門口畫的,可惜了長得這麽好的一個夥子。第二,他母親就去世了,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風梨花其實隻是看看,並沒有特別要了解這個男的意思,不想王教授卻好像打開了話匣子,
“我看他本性純良,老古又喜歡畫畫,就在泰國盤了一個店麵,這個孩就在那裏看看店,空餘時間我們也勸他去學習一些技術,好擺脫自己的貧困生活。他喜歡上了畫畫,也有人出幾百泰銖買他的一副畫什麽的。而他,也不像一般的年輕人一樣,沉迷於夜生活,穩重,是個好孩子。”聽得出來,王教授十分喜愛這一個男孩。
風梨花禮貌地笑了笑。
“又在誇拿瓦,那個孩子確實很不錯,將來肯定會有不錯的成績。”古教授聽到了王教授的講話。
“你們一定很奇怪,為什麽要跟你們介紹這位年輕人吧,他現在也是省緝毒辦在曼穀街麵上的一個線人。這個情況連緝毒隊裏麵他們都是不知道的,你們也不要,知道的人越少,他就越安全。我這裏有一個鈴鐺,是拿瓦給我的,以後你們如果跟泰國方麵有聯合行動,或者有什麽需要,都可以拿著這個鈴鐺去找他,不定他也能幫上什麽忙,他的工作室叫做拿瓦畫畫。”著古教授拿出一個金色的鈴鐺,風梨花伸手接了過來,
“你留著,藏好。這一次無人機發現密林倉庫的事情才幾,這賭石的一些行家們都已經紛紛知曉,而後才出的一份關於采礦藏石的一份報告。省緝毒隊懷疑瑞麗刑偵隊或者緝毒隊員哪一位走漏風聲。這一次,我們前往泰國研究替代作物的事情,也是省廳直接下達的任務。”古教授沒有繼續往下,而是從木製的桌子上拿出一個牛皮紙袋,紙袋裏放有一份檢驗報告。
“這一份是采礦公司上報的岩層報告,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緬甸曆來出寶石玉器,全世界都十分有名。問題是這份報告的聯合人,是一家泰國的公司。據我們了解,雲南的這家港資企業是一家十多年的老企業,身家清白卻也豐厚,也完全有財力自己開礦采礦,卻為什麽要聯合這一家泰國公司出這樣的一份報告?在報告到達省廳的時候,立刻著手去調查這家泰國公司,卻隻是一個空頭公司,沒有實際地址,電話也是假的,公司賬目上也沒有任何的來往!所以恐怕這倉庫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再過十來,我們就要出發前往泰國,但是這裏的事情並不能很快了結,你們恐怕要在這裏呆上一陣子,有空多去翡翠玉石店逛一下。”古教授作為省緝毒廳的技術專家,分析得更是頭頭是道。
那麽今玫香帶著自己過來的目的就是來聽取一下古教授的意見建議嗎?
風梨花有些疑惑不解,她轉頭看向了玫香,玫香收到了風梨花表達的信息,點點頭。
她開門見山地問古教授:“教授,你知道她姓風?”玫香指了指風梨花。
古教授好像突然反應了過來,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一旁一直歡聲笑語的王教授的笑臉也凝結在了臉上嘴角。
半晌,
“哦,你父親是風高崇?”風梨花點點頭,古教授沒有再對風梨花什麽,雖然神色很是激動,他轉臉向玫香,
“你們不是省緝毒廳老劉派過來的警官,是誰告訴你在這裏可以找到我們?”古教授問的是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