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聊天
在半期考試之後，我們開了家長會。董老師因為剛來，一些事情還不熟悉，就讓我和磊幫她。我去幫她核對每一位家長的電話號碼，和一些信息。磊幫她整理資料。那會我第一次做這個，以前都是謝老師讓磊做的。董老師當時就：”沒事，我相信你，嘴巴甜一點嘛。“看著她那笑盈盈的麵容和鼓勵的眼神，我一咬牙，轉身從第一排開始核對。沒到一個家長那裏，我都會乖乖地喊一聲阿姨或者叔叔，甚至爺爺奶奶。
”叔叔，請核對一下信息。“然而我抬頭一看，居然是李的爺爺，這下我心想：喊錯了。不過這也不能怪我，誰讓他爺爺那麽年輕，六十都沒有，看背影就和那些叔叔一樣。那時我心想：這一喊，我的輩分比李都要大了。
不過開家長會總有一些不明事理的家長，在那裏無理取鬧。對著董老師發火，學校讓學生交那麽多錢，都被老師獨吞了。我看見董老師紅著臉和那位男家長辯論著，越臉就越紅。那會我看見下麵有很多家長都在對那個男人指指點點，但是那人卻絲毫不管，自顧自的吼著，越越激動。後來事情越腦越大，把李主任招來了。
主任是一個粗狂的中年男子，見這家長這麽不講理，也是毫不客氣，直接喊道：”如果你覺得我們學校不好，你可以讓你的孩子轉學！“那男子見狀，也是嘟囔了幾句，乖乖閉上了嘴巴。主任看著教室裏的家長，扯著嗓子：“我在這裏再一遍，學校沒有要你們的一分錢。”
等主任走後，我把核對好的資料交給了董老師。她看著我：”謝謝。“我隻是對她笑了笑，擺了擺手。
我們在一間空著的教室上著自習，很快董老師也上來了。我問他，你一班主任不在教室裏跑這裏來幹嘛。她他該的都了，現在其他老師在裏麵，她上來看著我們。那時候我心想：你不上來還好，一上來，全都亂了。
大家都知道董老師很平易近人，都來圍著她，和她開玩笑。那段時間我迷上了周傑倫的一首歌，叫《涯過客》，我就讓她放給我們聽，但是她始終沒有答應。無論我怎麽威逼利誘，她都無動於衷。後來她：”如果給你放了，其他同學會怎麽想。“然後我就乖乖閉上了嘴。
在開完家長會後，汪同學的父親找到我和磊談話。他知道我們三個玩得好，要互相監督，希望我們可以幫他看著汪同學一點，不要讓他去玩。那會我們隻能是一個勁的點頭。後來他父親問我們汪同學是不是在談戀愛。我和磊都一愣，然後腦袋搖得和破浪股一樣。
“我爸找你們了一些什麽？”
等他父親走後，他才過來問我們。我們一直知道，他和他父母的關係一直不好，所以剛才我們也沒叫他過來。
”你爸讓我們看著你，還問我們你是不是在談戀愛，我們都幫你掩護過去了。“
汪同學沒有話，隻是對我們笑了笑，就走了。
後來放假回家，董老師給我發消息。
老姐：嗯，這個星期家長會讓做得很好。
我：那當然。
老姐：你就不能謙虛一點。
我：還不夠謙虛啊。
她發了一個白眼過來。
我：老姐你在幹嘛呢？
老姐：看電視。
我：你還在看電視，我卻在碼字呢，唉！
老姐：碼字？
我：嗯，我在寫。
老姐：真的假的？
後麵有一個疑惑的表情。
我：真的。
我：好了，不了啊，我去碼字了，拜。
老姐：額，拜
在星期一的時候，她還不相信，直接是跑過來問磊我寫是不是真的。直到磊點了點頭，她才滿臉驚訝：”沒想到啊，你居然在寫！“我得意的昂著頭，周圍的同學都我早就在寫了，聽還寫了很多了之類的話。
星期五晚上，我躺在家看電視。
老姐：大作家，在嗎？把你的發給我看看啊。
看到消息，我發了一篇剛寫好的過去，過了幾分鍾，她才發來消息。
老姐：嗯，不錯，居然比那些大神都還寫得好，你發布了嗎？
看到她的評價，我心中一陣高興。
我：沒有發布，隻是稿子，現在沒時間更新，隻能寫在那裏，以後有時間了再發表。
老姐：嗯，那個，老弟啊，你能不能下星期把你的手機帶來學校啊？
我：為什麽？
老姐：我想看你的啊，你知不知道，你隻給我一點這對一個迷來，是很殘忍的。
我：不行不行。
老姐：哎呀，你放心啦，你帶來後放在我這，很安全的。
我：不要不要，我不放心你。
她發了一個流汗的表情，老姐：不會的，你把你那些有隱私的鎖上就好了。
我：不行啦。
老姐：拜托了。接著發了一個賣萌的表情過來，又連著發了幾個祈求的表情，但我還是殘忍的拒絕了。
我：老姐再見，我去看《微微一笑很傾城了》。
老姐：你還看這個？
我：嗯。
老姐：老實交代，是不是想談戀愛了？
我發了一個流汗的表情，我：你想多了吧。
老姐：對了，你喜歡吃巧克力嗎？
我：喜歡。
老姐：哇！第一次遇見喜歡吃甜品的男生。下星期我給你帶來。
我：好的。
老姐：這可是我都舍不得吃的，很貴的。
然後她再三確認之後，這才放過我。
那會董老師對我和磊他們太過於關心了，導致班上很多同學都有些吃味。男生則是羨慕我們，心裏不平衡，為什麽董老師不關心他們。女生的就覺得董老師偏心，甚至還傳出一些風言風語出來。那時女生會：“哎呀，董老師看你們太帥了，被你們迷住了。”
那會聽到這些話，想要解釋，卻又感到無力。
在晚上的時候，我幫董老師提水，她從包裏拿出一個包裝很精致的巧克力。
“來給你，趕快收著，別被其他人看見了。”
我急忙把他放在包裏，看著她開玩笑：“才一個啊，我還以為你要給我一盒呢。”
她白了我一眼：“你以為姐我很有錢啊。”
……
”宇，你覺得下一個董老師會喊誰啊？“磊看著我，擔憂的問。
“不知道，唉，這次我英語肯定考差了。”
“我也是，剛才看王姐她們都挨打了。”超哥。
“沒事的，別怕，眼睛一睜一閉就過去了。”李這家夥在後麵笑著。
我們白了那家夥一眼，這家夥英語好，當然不用擔心了。
忽然，汪同學這家夥蹦蹦跳跳的回來了，笑眯眯地看著我們：”宇，磊。“
我和磊一臉絕望，問他剛才經曆了一些什麽。他：”沒什麽，就是思想教育一番，然後在打幾下，不疼的。“我們看了看他發紅的右手，暗自咽了咽口水，一副奔赴戰場的樣子，走到辦公室。
剛走到門口，我和磊推搡著，但是董老師卻先看見了我們，直接是把我們叫了進去。然後直接將我們的試卷拿給我們，我看了看我的分數才六十五，磊的七十。
董老師沒有板著一張臉，反而很溫柔的：”你們現在的分數比我剛接到你們的時候來確實有進步，但是這還不夠。“
我和磊低著頭，她一句，我們點頭應一句。最後重頭戲來了，挨打。
董老師讓我們自己打幾下，磊先去，打三下。鋼尺打在肉上那啪啪啪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回蕩，磊麵不改色，打完後直接是拿著試卷走了，留下我一個人。
”你也是知道，我從剛一接到你們就對你們三個很照顧，下的心思也很多。你們自己一定要努力，不要放棄英語，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董老師看著我。
她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正因為這樣，我的內心才更不好受，覺得自己辜負了她。
”吧，打幾下？“
“五下吧。”
”真的？這可是很痛的。我還是打你三下吧。“
啪！啪！啪！
清脆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低著頭沒有話，鋼尺打在手上的痛楚，仿佛沒有一般。我拿著卷子，走了出去，回到座位上。同學們都來問我，我都沒有話，拿出作業，埋頭做著。大家都知道我不對勁，教室裏變得安靜了下來，周圍的同學還是關心的問我怎麽了。我都對她們搖了搖頭，沒事。
後來董老師人找完了，就來到教室，了一大堆的道理，又鼓勵我們，不要放棄。我一直低著頭寫作，沒有話，我感覺到，她的目光幾次落在我身上。
一晚下課後，同學們都一窩蜂地衝出教室去打飯，教室裏隻剩下寥寥幾人。董老師來找我，問我怎麽了，我沒事。她打了飯上來，見我沒有去打飯，問我為什麽不吃，我沒胃口。後來陳姑娘她跑來坐在我前麵，趴在桌子上看著我：”我去給你買麵包吧。“我搖了搖頭，婉拒了她的好意。然後她起身，看著坐在講台上吃飯的董老師：”哎呀，董老師你打輕點嘛，班草哦，打壞了怎麽辦。“
在二晚的時候，董老師和往常一樣坐在教室裏，方便有同學能問她題。那會她無聊，就拿著麗莎姑娘座位上的組作文本在看。磊急忙：”那不能看，你這是侵犯隱私。“董老師隻是笑了笑，不管磊的呐喊，自顧自的在那裏看著。然後磊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我：”宇，他看我們的作文。“
我抬起頭，看著她：”看一分鍾五塊錢，你看了多久了，給錢。“董老師看著我，臉有些紅，尷尬的笑了笑，但還是沒有放下。後來她看完後，就去了辦公室。在她走後不久，我去辦公室拿語文答案。她看見我，就把我叫到了她的座位上。然後直接是把我按在椅子上坐著，而她蹲在我麵前，滿臉委屈的看著我：”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低頭看著她，正好迎上她的眼神，我急忙轉過頭，看向一旁：”沒有生氣。“
“那你剛才怎麽那樣。”
“我真的沒有生氣。”我低頭看著她，笑著。
“董老師……”我看著她，欲言又止
她抬頭看著我問：“有什麽就吧。”
我猶豫了片刻，開口道：“沒什麽，我先走了啊。”完，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那晚上，我沒有和任何人交流。回到寢室後，洗漱完直接是睡了。董老師到我們寢室來檢查，大家都很興奮。我沒有搭理她，躺在床上，裝作睡著了。那晚上，大家都睡著了，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著事情，想著想著，我哭了。生怕別人聽見，我把自己捂在被子裏。
第二，我依舊沒和別人一句話，拚命的寫著作業。寫完了，把沒寫的拿出來預習，預習完了，把文科拿出來背。在中午的時候，我去洗飯盒，在門口遇見她，她笑著問我：“這麽快就吃完了？”我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在星期五午自習的時候，董老師把我叫到操場上，坐在梧桐樹下的椅子上，她問我：“磊和我你這兩都沒和別人話，是在生我的氣嗎？”
我：“沒有，我隻是想把更多的時間用在學習上。“
她看著我：”學習歸學習，正常的生活還是要有，你從以前那麽外向的一個人，突然變得這麽內向了我都有些不適應。“
我：”會注意的。“
她笑著：”好，那我下個星期要看到你笑。“
我看著她，風吹過她的發絲：”嗯。“
梧桐樹下，兩道身影坐在那裏，低聲交談著，藍、白雲，陽光，構成了一副美麗的畫卷……
在星期晚上，董老師發了消息給我。
老姐：想好了嗎？明記得要笑哦。
我：嗯。
老姐:那就好，終於又可以見到你那傻傻的笑容了。
我發了個流汗的表情。
我拿著手機，打出幾個字，刪了又打，打了又刪。最終，猶豫了片刻，還是打了出去。
我：老姐，我想休學了。
我緊盯著手機屏幕，過來很久，才回複我。
老姐：你這叫沒事，你不要嚇我，別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我覺得自己學不下去了，自己沒能力去學。
老姐：我經常和你們不要放棄，你現在的英語成績不是比以前好了嗎？既然這樣，隻要堅持下去，就一定會成功的。
我：可是老姐，我沒有信心了
過了很久，她才回複我，給我發了幾張照片，很多卷子，上麵密密麻麻的紅筆印記，還有幾本厚厚的筆記本，寫滿了筆記。
老姐：這是我以前高中時候的，時候我的成績是班上最差的，也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才又今的我。如果你放棄了，你將來一定會後悔。
我看著那些照片，沒有話，最後發了幾次字。
我：老姐，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老姐：真的不要放棄，要對自己有信心。
我：可是老姐，我怕我最後會辜負你。
老姐:我就知道你怕辜負我。但是你隻要記住，你不是為我學，而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自己的將來！
……
在星期一的時候，第一節課是董老師的，不過她沒有給我們上課，而是把昨晚她發給我的卷子和筆記本帶來給我們看，全是筆記，寫得非常詳細。我低著頭，不敢看講台上的她。她了很多，都是鼓勵我們的話。她也把自己的經曆給我們了。
”那時候，我進市中，是跟著尾巴進去的，成績在當時不是很好。那會我理科很差，但是我卻還是選擇了理科班，當時高一的時候還能聽懂一點，後來是真的一點也聽不懂。那會你去問那些成績好的，別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問久了，會給你臉色看。我就隻能換不同的人問，懂了兩三層再去問老師。因為我怕待會老師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那時候我家裏條件不是很好，有兩個姐姐，大姐嫁給了一個渣男，沒有工作，隻會找她要錢，孩子和兩邊的老人都靠我姐養著。二姐離了婚，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生活勉強過得去。我爸媽他們為了給我們減輕負擔，種了十幾畝地。“
“我那時也想過要放棄，但是有一次我看到我的初中同學，帶著兩三歲的孩子和我打招呼。那時候我就下定決心，我不能像她那樣。我知道如果自己不努力，我高中一畢業，可能也會像她一樣。但是我不想自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去做一個孩子的媽……”。
著著，董老師的情緒變得很激動，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王姐急忙把紙巾遞過去，她擦了擦眼淚，看著我們：“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放棄，為了自己，搏一把！”
看著講台上眼眶通紅的她，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