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沉淪

  黎慕曦隻好有樣學樣，她本就是來學的，也不怕丟人。


  “這酒怎麽樣？好不好喝？”淩灝宸問。


  黎慕曦不知道怎麽回答，她不懂。她又抿了一口，細細品嚐之後才後才死心的說：“對不起，我真不會品酒。”


  黎慕曦的行為淩灝宸覺得好笑，“放輕鬆，你不必那麽認真。”


  黎慕曦哪裏能真的放鬆，她現在神經繃得死死的，生怕一不小心再喝醉。


  堅決不允許昨晚的情節重演！


  可惜她不是編劇，也不是導演，劇情的發展不是她能控製的。


  光喝酒沒意思，那就聊聊天吧。雖然黎慕曦和淩灝宸都是分分鍾能把天聊死的人。


  “黎特助是個怎樣的人？”


  跟大老板聊天真的很有壓力，第一個問題就讓人回答不上來。


  黎慕曦端著酒杯，目光一直落在酒杯上，努力思考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大老板不是一般的人，回答他的問題需謹慎。


  “怎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許久不見黎慕曦開口，淩灝宸催促道。


  他不是很有耐心的人，並且他覺得現在是聊天時間，心裏想什麽說什麽就好，沒必要這麽拘謹。


  如果可以，他希望此時此刻黎慕曦當他是朋友而不是老板。


  跟老板說話需要嚴謹，朋友之間可以暢所欲言。


  可這五年來黎慕曦謹已經學會謹言慎行。


  “淩總，這個問題我可以選擇不回答嗎？”既然沒有好的答案，那便不開口，多說多錯。


  淩灝宸有些急躁，語氣也不是很好。“不可以！”


  黎慕曦：“……”


  老板永遠這麽霸道！


  稍整理了一下思維，黎慕曦緩緩道：“相處五年淩總想必已經看出我的為人，與其說是特助不如說我像一台機器，你吩咐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並且盡我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與工作無關的事情我從不參與。也許我工作能力並不合格，但我會繼續努力。”


  淩灝宸黑著臉聽黎慕曦講完，心裏又氣又無奈。


  “誰問你這個了！”


  黎慕曦一臉懵，不是問這個問哪個？

  “除了工作，你就不能有點自我嗎？”淩灝宸也是好無奈，他跟黎慕曦完全沒有共同語言。


  “自我？”黎慕曦反問。


  “自我”是個什麽東西？她並不想知道，她活著不過是因為不甘心，因為她還有牽掛。等這兩樣都完成了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要什麽自我！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黎慕曦嘴角竟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真是難得在她臉上看到這一絲絲別樣的情感，可惜並不討喜。


  “我不需要。”


  一輩子很長，長到她不知道要做些什麽打發時間，一輩子又很短，一睜眼一閉眼就結束了，人生對一個心死的人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你還年輕。”淩灝宸擰著眉，不知道拿她怎麽辦好。


  黎慕曦就是一部沒有情感的機器。


  “嗬！”黎慕曦冷笑，“現在立刻就死了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因為酒精的關係，她膽子大了許多，平時不會講的話都破例講出口了。


  淩灝宸逼近了問：“你真的對一切都無所謂？”


  黎慕曦重重的點頭，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肯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