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投誠
鬱寧醒過來的時候,偌大的病房隻有她一人,沈澤昊不在,李藝桐不在,就連嚴安安也不在,鬱寧的心一時間有些難受。
突然,鬱寧聽見了從門外傳來的爭吵聲。
“我們把寧寧放心地交到你手上,可你是怎麽對她的?她一再地受傷,一再地暈倒,你到底能不能好好保護她?”嚴安安的聲音聽起來很憤怒。
“就是,這樣你還不如讓寧寧做我老婆。”李藝桐這家夥又來搗亂了。
許是沈澤昊的眼神太可怕,李藝桐縮在嚴安安的身後說道:“我開玩笑的嘛,你幹嘛這麽凶。”李藝桐的聲音聽起來委屈巴巴的。
“是我沒有保護好她,以後不會了。”最後,是沈澤昊的聲音,聽起來有深深的自責。
然後,病房的門被推開,沈澤昊進來了,李藝桐與嚴安安都被擋在了門外,李藝桐氣得哼了好幾聲,然後還是離開了。
“醒了?”沈澤昊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溫柔,卻又透著深深的自責。
“你不用自責的。”鬱寧將手伸出被子,輕輕握住沈澤昊的手,鬱寧手指上的鑽戒,和沈澤昊手上的戒指,輕輕地碰在一起,讓沈澤昊心頭沒來由地一暖。
“是我沒保護好你。”沈澤昊難得特別正經地說著,舉起了自己的三根手指,認真地凝視著鬱寧,用沉穩的聲音說:“我一定竭盡我所能,保護你,我發誓。”
鬱寧指了指沈澤昊舉起的手指,笑著說:“可是你比的是個三欸。”
沈澤昊皺著眉有些不解地看著鬱寧,許久,才明明鬱寧所說的是一個關於口音的笑點,有些無奈地看著床上躺著的那人,笑得在床上滾來滾去,仍是板著一張臉,隻是眉眼間已有了笑意。
“你幹嘛不笑啊,不好笑嗎?”鬱寧一邊笑著,一邊問道。
沈澤昊露出一個很是無奈的笑容,輕籲一口氣說道:“很冷。”
“沈澤昊,你就不能多笑笑嗎?”
沈澤昊看著鬱寧難得堅定地搖了搖頭。
“就當是為了我嘛。”
鬱寧伸手戳著沈澤昊的嘴角,沈澤昊卻是一口咬住了鬱寧的手指。兩片薄涼的唇貼在鬱寧的手指上,舌頭似是有意卻又無意地觸碰到了鬱寧的指尖。
鬱寧的臉在那一瞬間,便立刻羞紅了,想要抽回手,卻無奈手指被沈澤昊咬得緊,動彈不得。
“放開啦,都是口水,惡心死了。”雖是嫌棄的話語,卻是說得柔情萬千,嬌嗔無限。
沈澤昊鬆了嘴,握住鬱寧的手腕,從口袋裏取出手帕,細細地為鬱寧擦拭著手指尖那沾著的絲絲點點的口水。
“澤昊,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啊?”才在病房裏躺了一會兒,鬱寧便已經忍不住了,在這裏躺著也實在太無聊了,無事可做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你身上都是些擦傷,主要是因為身子骨弱,這次的事情刺激太大,你才會昏迷,明天再回去吧。”
沈澤昊的話,讓鬱寧的的興致一下子降到了一個低穀,有些不高興地撅著嘴。偏偏這撅著嘴的樣子,沈澤昊也覺得可愛極了,一動情,便低頭含住了鬱寧的雙唇。
與以往的吻不同的是,沈澤昊這次的吻極盡溫柔,雖然霸道,但卻照顧到了鬱寧的每一分唇瓣,輕柔地觸碰,然後再細細地舔潤,舌尖剛探過來,門就被敲響了。
鬱寧輕輕推了推沈澤昊,沈澤昊的唇剛離開鬱寧半分,不悅地說了句“不要管”,便又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唔……唔……”
嘴唇被堵住,鬱寧什麽話也說不出,隻能輕輕地推著沈澤昊,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響,再加上又被鬱寧推搡著,沈澤昊還是極其不悅地放開了鬱寧,極不耐煩地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的卻是洪管家,沈澤昊記得自己並沒有讓他來醫院,上次的事情,沈澤昊已經很懷疑他了,若不是因著洪管家多年跟著沈家,沈澤昊早就將他處理掉了。
“我不是讓你在家裏守著嗎?你來醫院做什麽?”沈澤昊皺著眉頭,本來好事被打斷,已經很是不悅了,看到門外的人是洪管家,沈澤昊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少爺,”洪管家深深地一鞠躬說道,“我有話想和您說。”
“等鬱寧出院再說。”沈澤昊說完便要關了門。
洪管家伸腳將門給卡住,沈澤昊的視線轉回洪管家的身前眸中的寒意漸盛,沈澤昊握著拳,咬著牙說:“阿洪,你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少爺,很重要的事,我不會耽擱你太多時間的。”洪管家額樣子雖是誠懇,可沈澤昊此時的心不在這上麵,他隻關心鬱寧好不好。
“少爺!”洪管家很是執拗。
“你……”
沈澤昊還沒來得及繼續說些拒絕的話,或是叱罵洪管家,就聽見鬱寧的聲音從房裏傳來:“澤昊,你和他去吧,我一個人在房裏待會兒就好。”
“你閉嘴!你這女人,存心不讓我省心嗎?”沈澤昊凶巴巴地說卻因為那人是鬱寧,在最後還是收斂了些憤怒的語氣。
鬱寧撇撇嘴,用委屈巴巴的語氣說:“你凶我,卟卟。”
對鬱寧的撒嬌,沈澤昊一向都沒有什麽辦法。最終,沈澤昊歎了一口氣,走出門來,關門時對鬱寧輕聲說了一句:“寧寧,我去去就回,等我。”
“嗯。”鬱寧嘴上應著,心裏卻是翻了一個大白眼,等你回來?還不得把我給吃幹抹淨啊?
回想起剛才沈澤昊的熱情,鬱寧還真怕沈澤昊在醫院就把她給……
鬱寧猛地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你腦袋瓜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呢?!”
沈澤昊跟著洪管家一路來到天台,雖然不解洪管家到底要說什麽話要帶自己來天台,但他也不願意所說的事情被外人聽去,便也沒有說什麽。
一到天台,洪管家便“撲通”地跪在了地上,滿臉悔意地說:“少爺,請你原諒我!”
沈澤昊皺著眉,保持著鎮定冷冷地問:“怎麽了?”心中,卻是隱隱有些不安。
“阿洪從小在沈家長大,阿洪沒有親人,是老爺、老爺子對阿洪悉心栽培,阿洪才有了今天的本事,少爺對阿洪雖然平時嚴厲冰冷,但是少爺也是真心待阿洪好的,隻是……隻是……”後麵的話,洪管家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
洪管家越是不說,沈澤昊的眉頭便皺得越深,心中那份不安便愈發地強烈,他隻隱隱地感覺,洪管家要說的事,和鬱寧有關。
“說!”沈澤昊沒有心情再聽洪管家磨磨唧唧下去。
“阿洪,其實是唐家安插在沈家的內應。”洪管家說完便在地上用力地磕了一個響頭,額頭抵著地麵,卻是始終都沒有起來半分,隻是發生說著:“但請少爺相信,阿洪從今天開始,將隻效忠於少爺一人。”
“效忠我?”沈澤昊語氣之中的輕蔑,如同一把刀,深深地割在洪管家的心上。
“你配嗎?!”沈澤昊一腳踹在洪管家的肩膀上,洪管家整個人向後飛脫出去,背部猛烈地撞在牆上,可洪管家卻始終咬著牙,連一句呻吟都未曾發出。
洪管家從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灰塵,就好像剛才摔得那麽痛的人不是他一般,洪管家仍舊向著沈澤昊行著禮節,說道:“唐……小姐,今日的計劃是讓我約你出來,然後讓她的人潛進鬱寧的房間,注射毒品,她,她想讓少夫人染上毒癮。”
聽到此處,沈澤昊皺了皺眉,“繼續。”
“那人,我在來的路上已經截住處理掉了,所以,所以才放心把少爺約到這天台之上,說些阿洪一直以來的心裏話。”
“不對……”沈澤昊聽著洪管家的話,便愈發地覺得不對,如果那人沒有被洪管家截住,此時是不是就已經在病房裏肆虐了?如果洪管家截住了,洪管家不應該能如此輕易地約他到這天台上說話,至少唐雪柔不會讓他活著走到他麵前。
糟了!是調虎離山之計!
沈澤昊一把推開洪管家,便向鬱寧的病房跑去。
沈澤昊你怎麽這麽笨!
先不管洪管家是不是真的投誠,你都不該放鬱寧一個人在病房裏啊!你是真不怕唐雪柔派人過來找鬱寧的麻煩嗎?
沈澤昊跑回病房門口的時候,打開門,正看到鬱寧在床上坐著看電視,電視裏不知道放著什麽,吸引得鬱寧頭也不轉地說:“你回來啦。”
沈澤昊從鬱寧的這副神情裏,可看不出半分的歡迎回來。
洪管家也追到了,沈澤昊怒喝一聲:“你過來幹什麽?!”
洪管家低著頭退到一邊,鬱寧就是在這個時候看見他的。
鬱寧仍記得那天被洪管家一路追的恐懼,他怎麽還在沈澤昊的身邊?鬱寧還記得,那天最後,洪管家沒有真的要殺她,隻是將她打暈,而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醫院裏了,這個人,真奇怪。
沈澤昊快步走到床邊,抱住鬱寧,輕聲說:“寧寧,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