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喂毒
捅我?還是先捅鬱寧?
這麽一句問題突然問出來,李厲銘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如果有人問你,你想不想死,恐怕所有人的答案都是不想。
可是……
李厲銘的目光漸漸落在身邊,被綁在椅子上的鬱寧,鬱寧的眉眼輕輕地皺著,不知是不是因為被綁著不舒服,鬱寧有些微微嘟著嘴,唇角偶爾顫一下,平日裏白皙好看的臉上此時四處沾著灰塵,李厲銘又是心疼又是內疚的。
唐雪柔握著刀,一步步向鬱寧靠近,每一步靠近,都讓李厲銘的心提起來一分,而唐雪柔似乎存心折磨李厲銘似的,故意走得很慢,看著李厲銘臉上充滿了戲謔的笑。
“捅我!”李厲銘喊出了聲。
唐雪柔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漸漸褪去之後,隻剩下冰冷,和幾乎從眼眶裏瞪出來的恨意。唐雪柔冷冷地盯著李厲銘,什麽話也不說,這樣的眼神然後李厲銘不禁膽寒。
“我說,捅我,你不要傷害鬱寧。”李厲銘咬了咬牙還是說出可口。
本來隻想著可以帶鬱寧走就好了,隻要到一個沒有沈澤昊的地方就好了,卻沒想到被唐雪柔這個女人利用,都是他的錯,有什麽衝著他來就好了,如果再傷害鬱寧,李厲銘真是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了。
“為什麽你們一個一個全都向著她?!”唐雪柔氣得渾身都在顫抖,眼圈有些發紅,但她用力地握著拳,極力忍著眼淚。“她鬱寧有什麽好?”
李厲銘不屑地一笑:“她比你高,比你白,比你好看,也不像你這般有心機,她和你最大的區別就是她有一顆善良的心,而你的心善妒,滿腦子壞主意,你的人就像你的心一樣,醜陋無比!”
“你給我閉嘴!”唐雪柔猛地一巴掌扇在李厲銘的臉上。
“呸。”李厲銘舔了舔嘴角的血,冷哼一聲:“你自己也在意,你是什麽樣的貨色,你自己最清楚,你越不願意承認,就說明你越心虛。”
“你閉嘴!”唐雪柔揚起手,李厲銘已經在等著那一巴掌落下了,卻沒想到唐雪柔並沒有扇他耳光,而是麵帶笑容地看著他。
“打你根本沒有用,我看,我還是好好折磨這個女人好了。”
“你幹什麽,唐雪柔,喂!你幹什麽!”
唐雪柔從身邊那人手中接過一個透明色的塑料小袋子,袋子裏裝著些白色的粉末。那是什麽東西?就算這麽一點點也讓李厲銘感覺到了十足的危險。
“弄醒她。”
突然的一桶水潑到了鬱寧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冰涼將鬱寧給刺激醒,鬱寧被這桶涼水潑得有些頭腦發暈,但她還是一眼就能認出,眼前這人就是唐雪柔,那張臉,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唐雪柔?”鬱寧轉頭看見了李厲銘也在她身邊,驚訝地問:“李厲銘?你也被抓了?”
聽了鬱寧的話,李厲銘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寧寧,是我對不起你。”
唐雪柔忽然地哈哈大笑將鬱寧的注意力又抓了過去,鬱寧瞪著眼前這個女人,恨恨地咬著牙。
“鬱寧,你還真是天真呐。你身邊的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愛你的男人,為了得到你,和我合作,綁架你,想要帶你走。不過我反悔了,我不想讓你這麽快活地過下去,我要你,生不如死。”
唐雪柔後麵的話鬱寧已經聽不下去了,鬱寧隻呆呆地望著李厲銘,很不相信李厲銘竟然會做這樣的事。
“李厲銘,你,真的……”
“是,是我做的,是我答應和唐雪柔合作,我隻是想帶你走,離開這裏,離開A市,離開有沈澤昊的地方,隻要沒有沈澤昊哪裏都好!我隻是沒有想到,唐雪柔這個女人……都是我的錯!不,都是沈澤昊的錯,我恨沈澤昊,我恨他,如果沒有他,你已經和我在一起了。”
到最後李厲銘還是忍不住承認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他把所有的問題都怪到了沈澤昊的頭上,他恨沈澤昊,他妒忌沈澤昊,嫉妒使他發瘋,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局麵。
“李厲銘……”
“行了,煽情的話,等下你要是有力氣再說吧。”
說完,唐雪柔朝著現在鬱寧身側的一人使使眼色,那人便立馬走到鬱寧的身邊,鉗製住鬱寧的腦袋,掰開鬱寧的嘴。
鬱寧說不出話,隻能是恨恨地瞪著唐雪柔。
“你不必這麽看著我,等下你就會很愉快,你會感謝我的。”
愉快?什麽東西?
鬱寧的目光落在了唐雪柔手中的小袋子上,那裏麵白色的細致粉末讓鬱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卻什麽也說不出,隻能“嗯嗯”地叫著,人也被綁在椅子上,隻能做著些無用的掙紮。
唐雪柔慢慢地打開那小袋子的封口,猛地將所有的粉末全都倒入了鬱寧的口中。
大量的粉末被灌入嘴裏,鉗製住鬱寧的那人一鬆開手,鬱寧便猛烈地咳嗽了起來,喉嚨裏的感覺仿佛火燒一般,那股火燒到全身,鬱寧渾身都在發燙,一種快感衝上鬱寧的腦子,鬱寧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仿佛身處雲端一般的快樂,不受控製地傻笑了起來。
看著鬱寧的反應,唐雪柔放肆地笑了起來,“鬱寧,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
李厲銘關切地看著鬱寧,鬱寧這個反應,那她吃下的東西,肯定是某種毒品了?能讓人在短時間麻痹神經,陷入這種莫名其妙的快樂的,不是毒品,又是什麽?!
“唐雪柔,你給她吃了什麽?!”李厲銘憤怒地吼出自己的問題,他還抱有最後一絲的希望,他多希望那不是毒品,盡管希望是如此的渺茫。
“你不是猜到了嗎?”唐雪柔臉上戲謔的笑容深深地刺痛了李厲銘的心,都是他,都是因為他,鬱寧才會被害成這樣,都是因為他!
李厲銘狠狠地咬著牙,“唐雪柔!!”
李厲銘使勁地想要掙脫繩子的束縛,可盡管他手上勒出了血,都沒有掙脫半分,還是被牢牢地禁錮在那椅子上。
“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唐雪柔又拿出了先前那把刀子,木管眷戀似的在那刀上看了幾眼,放輕了語調說:“Balisong蝴蝶刀,產自菲律賓,外觀華麗隱蔽,又不失殺傷力,一刀斃命。”
唐雪柔的視線又落在了李厲銘的身上,“你說,這刀,捅在鬱寧的身上,是什麽感覺?嗯?”
“唐雪柔,你要幹什麽?你……”
李厲銘話音猛地頓住,因為,唐雪柔握在手上的刀,已經狠狠地紮進了鬱寧的腹部。
鮮紅的血液從那傷口之中噴湧而出,鬱寧的衣服已經染了大片的紅。
鬱寧的頭腦裏還充斥著歡愉,迷蒙的、觸碰不到的快感,腹部傳來的劇痛卻讓她麻了快半個身子,快樂與痛苦交織著,席卷了鬱寧的全身,快樂與痛苦,交易而來,鬱寧的身體快要遭不住了,嘴唇發白,臉上也漸漸失去血色。
迷迷糊糊之間,鬱寧眼前的世界好像變了,恍惚間,鬱寧好像看見了媽媽站在樓梯口那裏衝自己招手。
淚水在一瞬之間溢出了鬱寧的眼眶,鬱寧望著樓梯口的方向,哭著笑著喊:“媽媽。”
那一聲聲音,李厲銘感覺到了震驚,像是扒開了心裏最痛的傷口,李厲銘鼻頭一酸也險些沒忍住,皺著每天,李厲銘輕聲喚著鬱寧的名字說道:“寧寧,醒醒,你看見幻象了,寧寧,清醒一點。”
“她聽不見你的,李厲銘,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把。”
唐雪柔朝李厲銘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眼疾手快地,猛地在李厲銘後頸上打下一記手刀,李厲銘很快便暈了過去。
唐雪柔拿出荷包裏的手帕,細細地擦幹淨刀上的指紋,將帶著血的刀塞進了李厲銘的手裏,又細細地擦著自己的手,仿佛剛才碰了什麽肮髒無比的東西似的。
將手帕交到一旁的人手裏,最後嫌惡地看了一眼李厲銘和鬱寧,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一邊向外走一邊說:“給他們鬆綁,處理好,不要弄死了。”
“是,小姐。”
鬱寧的繩子被解開,軟軟地癱倒在地上,望著天花板,那天花板上,逐漸出現了各色不知起點不知終點的花紋,那股愉悅感逐漸被蓋過去,劇痛逐漸占領了鬱寧的身體,眼前的視線越來越黑……
李厲銘,對,李厲銘還在這裏的。
“李厲銘……李厲銘……”可不管鬱寧怎麽呼喚李厲銘的名字,李厲銘始終都沒有回答,而她,也沒有力氣去四下搜尋李厲銘的身影了。
眼皮越來越重,鬱寧閉上了眼睛,沉沉地昏迷了過去……
唐雪柔從廢棄工廠上下來,站在自己的車邊,望著天上的月亮,輕聲感慨:“這真是個好地方啊,荒草叢生,荒無人煙。”
唐雪柔轉過身對身邊的人說:“想辦法通知沈澤昊,鬱寧在這裏,你知道該怎麽做?”
“小姐,你這樣做,不就……”
那人後半句話被唐雪柔一記眼刀殺了回去,隻能唯唯諾諾地回複:“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