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氣氛尷尬
走回鬱家，已經是八點鍾了。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早餐。
“二小姐呢？”沒有看到鬱芳的人影，鬱寧隨口問了一句。
在廚房裏做清理工作的女傭聽到了鬱寧的問話，從廚房裏走出來，回答到：“二小姐前麵剛剛從外麵回來就氣勢洶洶的上樓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還有什麽事情要吩咐的嘛？大小姐。”
想來也是。鬱芳那麽驕傲的一個人，今天再三的打破了自己的底線，現在肯定惱羞成怒了，鬱寧難免心情有些微妙。
衝女傭揮了揮手，“沒事啦，你幹自己的事情去吧，不用管我了。”
“嗯。”
運動鞋換上了自己可愛的兔子耳朵的涼拖，鬱寧就上了樓回到房間。
運動過後不能立刻洗澡，所以鬱寧先把自己的去外院要穿的衣服給拿了出了，又拿出手機看了會微博上推送的消息。
無非是什麽出軌小分隊再添一位強力女將，通過星座來測試你的潛在性格和一些無病呻吟的傷感語錄。有營養的內容隻有零零散散的那幾條，把手機一關扔到床上。還不如多翻幾遍牛津詞典來的有意思呢。
就像是學渣不懂得學霸的世界一樣，正常人也一般不懂的鬱寧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對著光溜溜的隻有一盞水晶吊燈的天花板，鬱寧想著過段時間應該裝修一下了，要不然以後這樣子發呆的話會很無聊的。
完全沒有考慮過和沈澤昊舉辦完婚禮以後要住在一起的鬱寧在盯著天花板快盯出一朵花來以後，在手機上定的鬧鍾終於響起。
鬱寧也懶得去拿手機關鬧鍾，快速的跑進浴室洗了個戰鬥澡，把運動完以後身上的汗味都給洗掉了，留下沐浴露淡淡的香味。
再換上白色的蝙蝠圖案襯衫，下麵搭配一條高腰的淺藍色破洞牛仔褲，想了想外麵的天氣，鬱寧還是放棄了再穿一件牛仔外套的想法。頭發重新的給梳了起來，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顯得精神抖擻。
鬱寧一下樓，就看見鬱國強和林淑蘭坐在餐桌的椅子上，鬱國強在看著今天早報的財經板塊，林淑蘭在往麵包片上摸著果醬。鬱芳不見人影，應該還在自己的房間裏。
迅速的把樓下的平麵場景盡收眼底，鬱寧目無表情的下了樓。
“父親，林姨，早安。”和鬱國強還有林淑蘭打了聲招呼，鬱寧就拉開了椅子，做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吃早餐。
一時間，除了鬱國強翻報紙的聲音，整個餐桌上就隻要一高一低的呼吸聲。
詭異的寂靜，這是鬱芳剛走出房門就覺得恐怖的事情。
下了樓，鬱芳就看到鬱寧自己一個人喝著牛奶，吃著荷包蛋。父親坐在主位上翻著報紙，也不吃飯，就看著報紙上麵的內容緊鎖眉頭。而自己的母親安安靜靜的吃著麵包。
三個人都不說話，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鴻溝擱在鬱寧和爸媽中間。
壓抑到了極點。
故意發出了很大的聲音下樓，果不其然的吸引到了正在幹著各自事情的三個人的注視。同樣也毫無疑問的被鬱父嗬斥：“都多大的人了。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一天天瘋瘋癲癲，大大咧咧的像個什麽樣子。”
雖然鬱國強一向寵愛鬱芳，但也不是像林淑蘭那樣子的溺愛，該教的的地方是絕對不疏忽。
“哎呀。爸，我知道啦，你也別光顧著看報紙和說我嘛，趕快吃飯啦，俗話說的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也不能吃著早餐還看報紙啊。”對著鬱國強嘟起嘴巴做了一個金魚的表情，把鬱國強給逗笑了，鬱芳這才打算填飽自己的肚子。
看了下麵包離自己有些遠，也懶得自己站起來拿，鬱芳直接對著鬱寧說道：“鬱寧，我要吃麵包，藍莓味的果醬，幫我弄一下唄。”
剛好吃完了自己的飯，從早上到現在心情一直都挺好的，也不在意鬱芳像使喚傭人一般使喚自己，鬱寧從自己跟前取了一片麵包，把藍莓果醬均勻的塗抹到上麵，然後又拿了一片麵包，把兩片重合。遞給了鬱芳。
剛好看到這一幕的林淑蘭有些驚訝。“小芳，我都和你說了多少遍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到好，現在還敢光明正大的使喚你姐姐了，膽子見長了。”
以往要是看到這樣的畫麵，鬱寧隻會覺得林淑蘭是虛情假意，但是今天不知為何，鬱寧卻總是感覺有幾分真心在這裏麵。把腦子裏不切實際的想法給拋了出來。
鬱寧啊鬱寧，你可不能因為鬱芳的關係而也覺得林淑蘭也是個好人啊，可別忘記了這些年她是怎麽對你的。又是怎麽對鬱芳的，對比這麽強烈你怎麽就是不長記性，忍不住為別人開脫呢。
那些場景還沒有一一浮現在眼前，鬱寧就聽到鬱芳一聲大大的咋呼。
“媽。我都說過多少遍啦，不要叫我小芳啦，真的很土，很土，很土的。你可以叫我鬱鬱，小鬱或者直接叫我名字鬱芳的嘛，幹嘛非要叫我小芳。”
小芳，平時叫鬱芳習慣了，也沒有拆開單字來叫的習慣，鬱寧是真的沒想到鬱芳的名字還是她的軟肋呢。
想起零幾年在大街上的個體商戶店門口的音響都在播放，口口相傳，算得上婦孺皆知的那首小芳，鬱寧就忍不住想著旋律唱了出來：“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芳，生的聰明又漂亮，一雙迷人的大眼睛，辮子圓又長……”
和鬱寧一樣跑完步回來的鬱芳洗了個澡，順便把自己的空氣劉海用卷發棒給燙了一下。再順便編了兩個卡哇伊魚骨辮。而且因為眼睛屬於杏仁眼，一和別人對視就圓鼓鼓的鬱芳卒。
看著用手掩飾著自己笑的媽媽和低著頭強忍著的傭人，鬱芳覺得自己糗大了。看吧，果然自己就是和鬱寧天生八字不合。
一旦自己和鬱寧對上，要麽就是鬱寧倒黴，要不然反之就是自己倒黴。鬱芳都快要煩死了。
現在連自己老媽都不幫自己了，鬱芳隻好向這個家的一家之主求救道：“爸，你快幫幫我說說話啊，鬱寧她就知道欺負我。我可是你最可愛，最懂事，最乖巧的女兒呢。”
好歹也是在商場上久經波折的人，鬱國強自然不會聽到幾句歌詞就笑場，用一貫威嚴的風格對著鬱寧說道：“寧寧，你就不要再欺負你妹妹了，要不然她就又該哭鼻子了。到時候啊。有的你煩的，哄都哄不住。”
仿佛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的樣子，鬱父會很溫柔的和自己講話，叫自己寧寧，說自己是他最親最愛的寶貝，已經多久沒有聽到鬱國強叫自己寧寧了。鬱寧也記不清楚了，隻是依稀覺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些溫馨時光裏才會有的聲音。
也是沒有料到自己會脫口而出一句寧寧，鬱國強的精神有些恍惚，看著鬱寧的臉發呆，直到林淑蘭在桌子底下輕輕的戳了一下鬱國強的手臂，鬱國強這才回過神來。
低下頭用看報紙來掩飾自己的失態。
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手裏的麵包給吃完了，鬱芳看氣氛又突然之間尷尬了起來。也沒有再提要求鬱父幫自己討回公道的話，從傭人那裏接過了自己的挎包，也幫著鬱寧把書包給掂起來，鬱芳拉著鬱寧就趕緊的往門外跑。
“站住。”
鬱國強剛剛控製住了自己的麵部表情，再抬頭就看到了鬱芳拉著鬱寧向門外走去。
一下子就看到鬱寧穿著一條淺藍色的破洞牛仔褲。
“鬱寧，回去把褲子換了去，像個什麽樣子，穿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鬱寧剛想要開口，你十幾年來都沒有怎麽管過我了，憑什麽現在我穿個衣服你就毫無理由的一頓批評。
隻不過還沒等鬱寧開口，鬱芳就對著鬱國強說道：“爸，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做時尚啊，什麽叫做緊跟潮流啊。現在學校裏好多女生都穿這樣的褲子，又沒有露出什麽不該露的東西，你別管那麽多啦。上課該遲到了，我和鬱寧先去了，你和媽慢慢吃飯吧，愛你們，拜拜。”
說完之後連忙拉著鬱寧給跑到門外，鑽進車裏。衝著前麵的司機說道：“快開車，別讓我爸追上來。”
一咕嚕的像魚吐泡泡一樣的吐出來那麽多。鬱芳有些氣喘，大大的呼吸了幾口氣，鬱寧就看著鬱芳搖下車窗，伸出頭向車後麵望去。
“危險，小心點。”把鬱芳給拉回來。鬱寧說道。
看著鬱寧和鬱國強一模一樣嚴肅深沉的麵孔，鬱芳不得不感歎基因的強大力量。以為鬱寧還在為剛才鬱父說的那些話而生悶氣，鬱芳故作老成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就是被說了幾句嘛。沒事兒沒事兒，想開點，上次我就穿了條熱褲，他就把我說了半天。
你看我這不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嘛。想看點嘛，他就是一個老頑固。老古董，別理他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