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徐清顏·初遇
“小丫頭，差點被你糊弄過去了。”律則修站在徐清顏麵前，朝她輕笑，“你很聰明嘛。”
徐清顏瞳孔瞬間放大，拿起手中的書就朝律則修扔去，同時迅速地往外跑，嘴裏大喊，“來人啊。”
然而，她剛喊出一個字就被律則修捂住了嘴巴。
唔……
徐清顏努力地想要掙開，可是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根本掙不開。
徐清顏心頭暗道：早知道會遇到這種情況，她該再跟著徐岸學點功夫的。她學很多東西，琴棋書畫、心機謀略她都學了，奈何就是沒學過武功。
律則修大概是覺得一直捂著她的嘴巴太累了，低下頭，在她耳畔低聲笑道：“我鬆開手，但是你不許大叫，不然的話……你知道的。”
徐清顏連連點頭，這人分明是個練家子，而且功夫還不低，她已經被發現了，逃也逃不掉。她從小學過很多東西，學的最好的就是審時度勢，眼下這情形，不抵抗是最明智的選擇。
律則修鬆開了手，低頭打量著這個小丫頭，年紀尚小，身量不足，看起來小小的，倒是怪聰明機靈的。
“小丫頭，你叫什麽名字？”
徐清顏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我叫清顏。”聲音低低的，好像有些害怕似的。
“清顏，這個名字倒是不錯。”律則修捏了捏她柔嫩白皙的臉蛋，“倒也應景，人如其名。”
他居然捏了她的臉！
徐清顏的眼睛裏飛快地閃過一抹異色，連忙後退一步，捂住自己的臉，“爺爺說女孩子的是不能被人隨便捏的。”
律則修這才意識到，這個丫頭雖然年紀小，但是也是個姑娘家。他方才捏了她的臉，這樣的行為好像叫調戲。
“抱歉，我看你長得可愛，沒忍住。”律則修揚唇一笑，雖然他身上的黑衣讓他整個人透露著幾分肅殺，但是他的笑容卻將肅殺的氣息完全掩蓋了下去。
徐清顏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他雙目灼灼，如同山岩下的閃電，一雙眉眼棱角分明如同紫石，他的容貌不可謂不美，隻是這美過於淩厲了。但是說起來奇怪，長相如此淩厲，但是偏偏一笑便能讓這份淩厲消散。
他的笑容有毒……最後徐清顏得出了這個結論。
“小丫頭，你在看我？”律則修指了指自己，“怎麽樣？對我的容貌可還滿意？”
言語之中滿滿都是調侃，甚至可以定義為調戲。
徐清顏搖了搖頭，“不滿意，太漂亮了。”
律則修嘴角一抽，漂亮？這什麽形容啊，他是男人，怎麽能用漂亮來形容。
“小丫頭，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麽。”律則修朝她投去個鄙視的眼神。
徐清顏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們家不養狗。”
我家不養狗，所以我的書沒有鑽進狗肚子裏去。
噗！
律則修差點笑噴出來，“小丫頭，看你年紀雖小，口齒倒是伶俐，尤其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你這麽伶牙俐齒，你祖父徐閣老知道嗎？”
正說著，忽然外麵傳來了腳步聲，律則修臉上的笑容微收，湊到徐清顏耳邊低語：“你應該知道怎麽做。”
徐清顏眉心一蹙，奈何她不會武功，打不過他明知道徐岸就在外麵，可是她卻跑不出去。
“小姐，徐護衛到了。”夏蟬輕輕扣門。
“沒事了，徐護衛你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明日還有別的事情，就不出門了。”徐清顏又將夏蟬也揮退，“夏蟬，我已經睡下了，你也下去。”
夏蟬和徐岸兩人立在門外，感覺有點怪怪的，不過片刻功夫，怎麽小姐就改了主意了呢？
“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徐清顏再一次強調，隻因她看到了律則修正含笑看著她，棱角分明的眉眼微微上挑，那神情她明白，若是外麵的人還不走，他不介意出手。
麵對律則修的威脅，徐清顏隻能妥協。
等夏蟬和徐岸離開了，徐清顏方才鬆了一口氣。
“小丫頭，來救你的人都走了，你卻反倒是鬆了一口氣，你就不害怕嗎？”律則修越發覺得她有趣了，明明還是個孩子，但是偏生有有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成熟穩重。
稚氣與成熟兼具，二者明明是矛盾的，但是卻在徐清顏身上得到了調和，反倒是別有一番滋味兒。
回應律則修的是徐清顏的後腦勺，她別過臉去，不再看他。那模樣分明就是在說：還不都是你威脅我。
“你這小丫頭，脾氣倒是不小。”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律則修卻覺得一點都不生氣。她好像是在和他鬧脾氣，而且還是小孩子脾氣，反勾起了律則修的逗弄心。
“小丫頭，來給我包紮傷口。”律則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傷口？徐清顏這才回過頭去，沒見著他有傷口啊？
律則修轉過身去，脫下外衫，徐清顏這才看到他後背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痕，隻因他穿的黑色衣衫，血跡已經幹了，在昏暗的燈光下並不明顯。
徐清顏眼咕嚕轉了轉，這傷口可不小，若是……
“你讓我給你包紮？”徐清顏問道。
律則修轉過頭來，拿出一瓶藥遞給她，“先把藥塗在傷口上，再包紮。”
徐清顏結果藥瓶，打開聞了聞，一股清香迎麵而來。徐清顏是學過一點藥理的，雖說算不上精通，但是她涉獵頗多，一聞就知道這是上好的天生雪蓮做的，用來止血祛疤效果最好。
拿著藥瓶，徐清顏卻沒有急著上藥，看著他的後背，心裏盤算著，她是否該趁這個時候做點什麽，總不能任由他威脅吧。
但是，他既然敢背對著她，說明他肯定是有把握的，若是她貿然行動惹惱了他，隻怕會適得其反。
“小丫頭，你若是想趁這個時候逃跑，那我勸你還是收起這份心思。”律則修的聲音再次傳來，聲音裏夾雜著輕笑。
徐清顏嘴巴一癟，她就知道行不通。
沒辦法，她隻得認命。
“我拿什麽給你包紮？”徐清顏又道，“我的閨房裏沒有包紮的布條，我要出去給你找。”
當然，她心裏清楚，她出去的可能性太小了。
果然，隻聽律則修說道：“不用這麽麻煩，你拿你的衣服撕成布條就好。”
“不行，那是我的衣服。”徐清顏脫口而出，她的衣服憑什麽要撕爛了給他包紮。
律則修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顏顏，你可是徐家的小姐，難不成連件衣服都舍不得？”
徐清顏癟了癟嘴，“我的衣服都是我喜歡的，我舍不得。”
律則修一時語塞，這還是個小姑娘啊。
“是衣服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最終律則修還是選擇了慣用的方式。
他的聲音不算冷冽，但是這話落在徐清顏耳中卻是心下一寒。她險些忘記了這個人可不是什麽好人，周身的肅殺氣勢可不是說笑的。
最終，徐清顏還是選擇了妥協，從你衣櫃裏翻出來一條稍微不怎麽喜歡的披帛來，然後把它剪成了布條。
等她剪好了布條，轉過身來時，入目的是律則修光滑的背部。
徐清顏嚇得趕緊捂住了眼睛，“你你你……你怎麽把衣服脫了。”她雖然才十歲，但是男女八歲不同席，她從未見過不穿上衣的男人。
方才不過是驚鴻一瞥，可是她卻看的分明，他看著凶狠，可是這背部的肌膚卻是十分白皙，用膚光勝雪來形容都為過。
律則修低聲笑道：“我若是不脫衣服，你怎麽上藥，怎麽包紮？”
這個小丫頭還知道害羞啊……
也對，十歲了，年紀也不小了。
“害羞什麽，不過是上藥罷了，快來。”
可是徐清顏依然捂著眼睛，不敢上前。
律則修心下有些著急，他衣服都脫了，她還沒動靜兒，轉過身後，將徐清顏的手指拿開，“上藥，你若是不動手，那我就隻好做點別的了。”
紅暈悄悄爬上了徐清顏的小臉，她咬了咬唇角，“你自己不能上藥嗎？”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可是無論她怎麽低頭，入目的終究是他白皙的肌膚。
律則修哭笑不得，“我若是能自己上藥，那還能等到現在？”
傷口在背上，他夠不著……
“我傷口疼得厲害，你若是再不給我上藥，那我就生氣了，我生氣了會做出些什麽事情來，我自己都不知道。”律則修見她還是遲遲沒有動靜兒，所以沉著臉說出了這話。
他隻要不笑，周身就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殺氣，徐清顏嘴唇抿的更緊了，最終她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律則修見她終是點了頭，這才轉過身去。身後傳來徐清顏重重的呼氣聲，律則修不由的唇角微揚。
徐清顏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方才抬眸，隻見他白皙的肌膚上有一條長長的血痕，好像是白璧上的瑕疵，甚是醒目。
徐清顏小心翼翼地在傷口處均勻地塗抹了藥膏，又在布條上也塗抹了些許藥膏，然後才將布條纏在他的傷口上。
布條是圍著他的身體纏繞的，徐清顏的雙手饒過他的身體，將布條纏過，她動作十分小心，以免自己觸碰到他的身體。然而從律則修的角度看過去，就好像是她從身後環抱著他一樣。
律則修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個畫麵，徐清顏跪坐在他身後，雙手環抱著他。律則修唇角彎曲的弧度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