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情況失控
說完,劉老七揚起手腕,讓張旦旦看了看他那被捆負的雙手。
張旦旦這才注意到劉老七也是被捆著的,
有人將他送進來,緊接著就關了門。
張旦旦略微的思索了一下,問道,“你見到塗三了麽?”
劉老七眉頭一皺,“沒見到那小子,昨天我就來了,跟林立那廝說了你的事,林立那個家夥給我找了個漂亮妹子,我還以為他是那我當做是好兄弟呢,這個閹貨,他娘的,整日裏男不男,女不女的,竟敢對我用迷藥,算計老子。”
張旦旦無法判斷劉老七目前的敵我身份,問道,
“你為什麽要約我到林立的地盤來。”
劉老七,“我拿他當自己人,你說要見他,我覺得還是我提前來知會他一聲的好。沒想到塗三那廝也在,塗三那廝背地裏一定沒有說我什麽好話。”
說到這,劉老七似乎又突然的想到了什麽,用極低的聲音對張旦旦說道,“你說塗三那廝不會是已經知道我弄他小妾的那回事情了吧?”
“他問你了麽?”
“那倒是沒有,我隻是見了他一麵,你知道的,因為哪個事,我故意躲著他,他也沒有找我說話。”
劉老七若有所思的回想著。
張旦旦一心隻想著出去,問道,“這繪春館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有多少人?防備嚴麽?”
劉老七笑了笑,“這他媽的就是個高級的妓院,供你們這些有錢人消遣的地方,林立的手下應該有個幾十人,平時暗地裏幹著一些買賣人口、敲詐勒索的勾當。這小子這些年很賺了些錢,跟原來他在山上的時候,完全的不一樣了。”
“黑三為什麽能夠由著他下山,這麽胡來?”
“黑鷹祖師比較寵他,把他當幹兒子,林立這廝從來都是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隻是後來不知怎麽得變得女裏女氣的,為了這個祖師爺發了很大的脾氣,揚言要將他逐出師門,再後來,他說要下山獨立發展,祖師爺也由著他,於是,他便到了平和縣,開了這家繪春館。與山寨上的人,也漸漸的疏遠了。這不,黑鷹山上的弟兄們到他這裏來消遣,他竟然還要跟兄弟們收費。他奶奶的。今天更加過分了,居然敢迷暈老子。”
劉老七說起來憤憤不平的樣子。
張旦旦對於他們黑鷹山兄弟之間的恩恩怨怨絲毫的不感興趣,“你剛才說這裏有很多的美貌女孩子?”
“嗯!”劉老七點了點頭,有些不解的看著張旦旦,“怎麽?莫非你也喜歡?”
張旦旦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
劉老七不知道張旦旦正在為了刀玉婷而擔心。
如果刀玉婷真的是落入了林立之手,那可就遭殃了。
一向沉穩的張旦旦此時已經亂了方寸。
自己無法在這裏建立兵營,很顯然,這裏一定是地下室。
隻要能上到地麵上,他張旦旦就可以將這繪春館攪個天翻地覆。
想到這裏,張旦旦繼續問道,
“林立為什麽此時要把你與我關在一起?這地下室再沒有別的牢房了麽?”
“是,我剛從上麵下來,這間地牢僅此一間。”
劉老七說完,一臉猥瑣的告訴張旦旦,這裏樓上還有很多的房間,關著好多個新抓來的漂亮小姑娘。劉老七有幸的見過,那些個姑娘各個都貌美如花,有一些會直接的被人高價買了去,有一些則留在這裏淪落風塵。
張旦旦的心裏又是一咯噔。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些響動。
門開了,
進來的人,聳眉耷眼,一臉奸佞之氣,正是那塗三。
更讓張旦旦吃驚的是塗三的手中持著那柄99式軍用手槍,這手槍是張旦旦一直隨身攜帶的。
張旦旦由於雙手被反綁,艱難的站起身。同時,大腦飛速的運轉,思考著對策。
“張旦旦,你這火銃確實是個好東西,如此的小巧精致,你到底是從哪裏搞來的這些奇技淫巧的洋玩意兒?”
塗三的雙手不停的把玩著手中的物件。
屋裏隻有一盞油燈,光線暗淡。
張旦旦也看不清塗三手上的槍支的保險有沒有打開,不由得警告道,
“這個東西不是玩意兒,你要小心走火傷人。”
塗三突然的將手槍舉起,槍口對準張旦旦,惡狠狠的說到,“我就是想要試試看它的威力,正好拿你來練手。”
張旦旦連忙閃身躲開槍口,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處可躲。
索性也就不躲了。
大義凜然的立於塗三的槍口之前,
“塗三,這些年我找你可是找的很辛苦,原來你一直都躲在這裏?”
塗三嘿嘿的冷笑,“我知道你在找我。你實力雄厚,搶了我的山寨,還想要對我趕盡殺絕,我當然明白,所以我這些年寄人籬下,躲躲藏藏,連個大氣都不敢出。可是眼下,風水輪流轉,強大如你這樣的,照樣還不是落在了我的手裏。哈哈哈。老天有眼啊。”
塗三越說越激動,將他對於張旦旦的恨表達的淋漓盡致。
張旦旦看著塗三那顫抖的手臂,真的擔心這家夥會突然的對自己開上一槍。
不行,得趕快的想辦法脫身出去才行。
繪春館可是林立的地盤,
這塗三這麽痛恨自己,自己到現在還沒有死,一定是有原因的。
“塗三,你別激動,林立呢?我找他有事,你叫他來。”
“林立那是我兄弟,他受不了這裏的酸臭氣,已經把你們全權交給我處置了。怎麽樣?張旦旦,怕了吧?你求我啊,求我饒你的命,說不定我還會饒你不死呢。”
這時,一旁的劉老七突然的說道,“塗三,你這是幹什麽?大家兄弟一場,你.……你怎麽把我也抓起來了?我可是黑鷹山的人。”
劉老七此時看到塗三已經完全的掌握了局勢,因此他急於想跟張旦旦劃清界限。
不料他的這一句話反而激怒了塗三,
塗三抬手就朝著劉老七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連扣了幾下,卻沒有擊發成功。
劉老七被嚇得一挺一挺的。
塗三遲疑的看著手中的手槍,“怎麽打不了呢?這玩意要怎麽搞?”
一邊說著,一邊抬眼望向張旦旦。
張旦旦當然清楚是怎麽回事,“來,你幫我解開,我給你看看怎麽回事?”
塗三急了,拉動槍栓,再次擊發,無用,
緊接著又快速的在手槍上一通瞎折騰。
並不時的對著劉老七指一下,又一下的,
終於,槍的保險被他誤打誤撞的撥開了。
呯!
突然的擊發成功,將塗三自己也嚇了一跳。
在這個狹小密閉的房間裏,槍聲沉悶而又震耳欲聾。
三人皆驚,都不約而同的在自己的身上查看有沒有受傷,
時空仿佛凝滯一般。
“哎呀!我的腿。”
劉老七突然地慘叫一聲,跌坐在地。
他那隻粗壯的大腿上,鮮血不斷的流出。
“塗三,我日你八輩祖宗。”
意識到最終倒黴中槍的竟然是自己,劉老七憤怒的叫罵著。
塗三先是一臉驚訝,轉而又是哈哈大笑,“好玩,好玩!張旦旦你這個火銃真是個神器啊。”
張旦旦此時也開始害怕了,他經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他知道這種軍事武器最最可怕的情況就是落入到了一個根部不會使用它的白癡手裏,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懂的控製。
“你最好是將槍口衝地,很危險的。”
張旦旦奉勸道。
塗三還沉醉在首次擊發成功的興奮喜悅裏,“怎麽的?你怕了?你自己的武器,你也會怕呀!”
劉老七強忍的劇痛,“痛死我了,你們誰來救救我?林立,林立,你給我滾出來。”
張旦旦看到劉老七仍在流血,“塗三,你先幫他止血。救人要緊!他這樣會流血而亡的。”
塗三根本沒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笑著對張旦旦說,“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我與你的恩怨,今天就再次做一個了結吧。”
劉老七在一旁痛的受不了,大罵塗三道:“塗三,你個狗娘養的,你我兄弟一場,你與張旦旦的恩怨,你打我作甚?”
塗三冷笑道,“老七,你別裝了,那日張旦旦攻打黑鷹山,黑鷹山上的幾個堂主裏麵,就數你劉老七跑的最快,”
“你……”劉老七聽到這裏,臉色驟變,“你胡說,你當時怕是也已經先溜了吧?不然,你怎知我有逃走。”
“嗬嗬,當日從黑鷹山上下來的幫裏的徒弟人數眾多,你不要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塗三的笑容陰險而又恐怖。
劉老七自知理虧,遂大聲的呼喚起林立來。
“林立,林立,你出來。”
劉老七屬於像牛一樣壯碩的中年漢子,吼叫起來的嗓門是非常大的。
不久,地牢的門打開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林立真的被他給喊下來了。
見到房間內的場景,她也是比較吃驚的,
“塗三,你怎麽將這劉老七打傷了?不是說好了,隻思謀財的麽?”
塗三答道,“這劉老七沒什麽錢,有錢的是這位。這小子是太他娘的有錢了。”說完用手一指張旦旦。
劉老七怒罵:“林立,我把你當兄弟,你卻將我出賣給塗三這個鳥人?還不快將我放了。今日之事我也就不追究了,否則的話,我劉老七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林立不搭腔,隻是尷尬的笑笑。
張旦旦一聽說這林立是為了錢財,心中頓時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林立,原來你是為了錢財,這個事情好說。你先放我出去,我這就去差人送錢來。”
林立聽說有錢拿,兩眼立刻放光的說道,“你準備籌多少錢來贖你自己啊?”
張旦旦:“我們票號裏所有的銀兩加在一起大概近百萬兩吧,你放我出去,我給你湊足一百萬兩銀子,如何?”
林立聽完,立時瞪大了眼睛,他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失聲叫道,“多少?你剛才說多少?一百萬兩?”
要知道,在那個國庫空虛的清代末年,一個年輕人隨隨便便的就能拿出一百萬兩文銀的實在是讓人無法想象的。
被驚掉了下吧的,不隻是林立,塗三和劉老七都被驚著了。
塗三首先是不相信,他原本以為能把當年被搶走的黑鷹山地庫裏的銀子要回來就已經不錯了,沒想到張旦旦一張口就是一百萬兩。
“你小子這些年是發家致富了呀。”塗三嘖嘖稱奇。
林立則是笑道,“我說的吧,此人不能立刻殺掉。哈哈哈哈!”
他那尖細陰損的笑聲響徹整個房間,
“錢給你們,沒有問題,先要放了我和我的人。”
張旦旦適時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到現在,他仍然不能確定刀玉婷是不是落入了繪春館,但又不好直接問,隻好先炸一下他們。
“多謝兄弟搭救!”劉老七以為張旦旦在說救他,喜出望外。
林立諱莫如深的與塗三對視一笑,陰陽怪氣的說道,“一百萬兩是贖你的價錢,要想帶走你的女人,需要再多一百萬兩。”
張旦旦大吃一驚,他分明的聽到了“女人”二字,難道說刀玉婷真的落入了他們的手裏?
張旦旦怒了,敢動我的女人?
他猩紅著眼睛瞪著塗三,“你們真的綁了我的女人?”
林立輕蔑的笑出聲,那陰柔的嗓音在狹窄的囚室裏格外的刺耳。
與那些宮裏的公公們竟有幾分相似。
這世上也就隻有這些能夠發出這種陰柔嗓音的人們,才能做出這種下流陰險的勾當。
張旦旦的心中突然的有了一些不祥的預感,
林立突然的走近他,像一隻獵狗嗅聞自己的獵物一樣的在張旦旦的身上聞了聞,
“啊,是金錢的味道。張旦旦,我吃定你了。”
說完,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個亮光閃閃的物件,在張旦旦的麵前晃了一下。
張旦旦看了一眼,差點崩潰昏倒。
那是一顆碩大的粉鑽,亮閃閃的,耀著奪人魂魄的光芒。
這個東西,張旦旦太熟悉了,正是之前張旦旦送給刀玉婷的那一隻求婚鑽戒。
“這.……這個,怎麽在你這裏?刀玉婷她在哪裏?你們把她怎麽了?”
一向冷靜的張旦旦,瞬間的陷入了癲狂的狀態。
他原本就是打算從這裏走出去之後,很快的利用平地上的房屋建立起軍事基地,然後摧毀這裏的一切,現在看來整個的作戰計劃都要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