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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神仙打架

  肅靜!


  回避!


  十來個縣衙的衙役手持殺威棒,立於兩旁。


  這殺威棒碗底粗細,刷有紅漆,重達十餘斤。


  杵在地上,嘭嘭作響,

  一來呢是給人以震懾,二來呢是可以保護縣令大人的安危。


  縣太爺身穿官服從後堂走了出來,年紀已經不小了,就連走路都顫顫巍巍的,仿佛一陣風過來就能把他吹倒,

  在旁邊書記的攙扶下,縣太爺艱難的坐上了太師椅。


  咳咳咳!

  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那麽久,縣太爺終於咳出了胸中那口老痰,


  用手拿起桌上的驚堂木,


  古時縣衙裏的驚堂木,選料做工極為講究,以結實耐用為本,多為質地堅硬,紋理細膩的高檔紅,如檀木、酸枝、黃花梨、雞翅木、黃楊木等,敲擊桌案時聲音響亮。但北方也有用桑、棗、黑槐木製作驚堂木的。


  它是一塊長方形的硬木,有角有棱,取“規矩”之意,具有嚴肅法堂、壯官威、震懾受審者的作用。驚堂木根據所用的人不同,上邊雕飾的花紋,體積的大小,所叫的名稱也不同。皇帝使用的醒木稱為“鎮山河”,皇後使用的醒木稱為“鳳霞”,宰相使用的醒木稱為“佐朝綱”,將軍們使用的醒木稱為“驚虎膽”,其他文官使用的才叫“驚堂木”。


  所以這晉陽縣縣令手中的準確的說是正兒八經的驚堂木。


  啪!

  驚堂木拍擊桌麵所發出的聲音清脆,振聾發聵,


  年少的張翠翠被嚇的整個人都彈了一下。連忙躲入張旦旦的身後。


  “大膽刁民,見了本官為何不跪啊?咳咳咳!”


  張旦旦真擔心這老縣令會不會把整個肺都給咳出來。


  要說這下跪,來自未來的張旦旦真的沒有這種習慣,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就這麽給人下跪,張旦旦在心裏這一關就完全沒有辦法接受。


  “在下張旦旦,乃是青雲山村寨的裏正,青雲山票號的當家人,湖廣總督兼兩江總督張之洞張大人府上參事。官階比你還高。為何要跪?”


  不就是唬唬人麽,張旦旦這一項拿手,他清楚地知道古代人的通訊沒有那麽發達,想要落實一個人的身份,時間上就耽擱不起。


  此時搬出兩江總督張之洞來,小小的縣令焉有不驚的道理,要知道這張之洞前些年可是在山西做過巡撫的。這老縣令熟悉的很呢。


  張旦旦說完這一番話,又向前更進一步。昂首挺胸,大義凜然的讓縣令感受到一種壓迫感。從懷中取出那麵總督府的令牌,隨手的丟於桌上,


  哐啷一聲,那全銅製成的令牌,在張旦旦的鼓吹下,似乎變成了利刃,懸與縣令的心頭之上。


  老縣令哆哆嗦嗦的拿起令牌,仔細的查看,這細膩的做工,官製的風格,絕對不是仿造的東西。


  縣令果然上鉤,臉上堆著笑容,

  “原來是總督府來的張大人,怎麽不提前通知,下官也好前去迎接您啊。”


  也是巧了,張旦旦也是姓張,老縣令心裏嘀咕,莫不是這張旦旦是張之洞大人家裏的什麽親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是真的一點都得罪不得啊。


  見來人的身份變了,老縣令連忙轉變了工作作風。伸手令身邊的人趕緊扶他下來,下來那個他剛才好不容易才爬上去的太師椅。


  驚堂木也不玩了。隨手扔在桌上。


  顫顫巍巍的繞過桌子來到了張旦旦的跟前。


  “張之洞大人,近來的身體可還好啊?當年他任山西巡撫的時候,我與他還曾經在省城見過一次。當時我就覺得張大人絕不是凡夫俗子,乃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啊。”


  “.……”


  我累個去,這老縣令的拍馬屁功夫一流。


  張旦旦見這縣令已經著了自己的道。


  便繼續的得寸進尺。


  “我家張大人命我回鄉籌措銀兩,以修建蘆漢鐵路南段,可是我這剛剛到家兩日,家門口就被人潑了汙水,”


  “什麽人如此大膽?”老縣令顯得義憤填膺。


  “一些市井流氓,潑皮無賴。”


  “豈有此理,我這就派人去將這些人拿了,交給張大人發落。”


  “那倒不必,我隻希望縣令大人能夠秉公辦理,護我大清子民經商無憂。”


  “一定一定,說了這麽多,還不知道張大人所說的這些市井流氓,究竟是何人?”


  “城東杏花天寶局的東家潘四海,是他帶了一堆人跑到我店鋪門口去潑糞。還望大人明察。”


  “哦,城東杏花天寶局?”老縣令嘴裏念叨著張旦旦所說的寶局的名字,小眼睛逐漸的閉上,似乎是在回想,身旁的一名文書湊過來在老縣令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老縣令這才緩慢的點了點頭,小聲的咕嚕了一句。


  “原來是神仙打架!”


  ?


  神仙打架?張旦旦沒明白老縣令說了個啥。


  其實,這老縣令在官場上混了幾十年,什麽樣的人都見過。


  他所經曆的事情太多,早已經百煉成剛。


  杏花天寶局在晉陽縣是一個響亮的招牌。不管是在白道黑道都是響當當的存在,沒有人敢不給潘四海麵子。


  至於原因是什麽,老縣令也是知道的。


  因為潘四海手眼通天。


  這是真的通天。


  據說這杏花天的真正後台老板是京城的榮親王。


  具體也不知道是據誰說,反正是大家都這麽說。


  在這樣的背景下,他一個幾十年如一日也沒有上升機會的小小縣令隻能對於潘四海在晉陽縣城裏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今天,有人敢擊鼓鳴冤,以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狀告潘四海,老縣令本來就感覺到奇怪,到底是誰這麽大膽?


  直到張旦旦說出了他的身份背景,老縣令這才恍然大悟,當朝一品大員,實權人物張之洞大人府上的家臣當然夠的上跟資格跟榮親王的人,鬥上一鬥。


  多年官場經驗的老油條,這種時候一定是拎的清形勢的,


  你們要鬥,自己去鬥就好了,不要把我卷進來。


  老縣令用盡了自己最後的力氣,用手扶了扶張旦旦寬厚的肩膀,


  “年輕人後生可畏,老夫已經老了,將來的世界還是要看你們年輕人的。”


  So……

  張旦旦也不知道這老匹夫說了個啥,追問道,


  “所以,大人準備如何處理這個案子?”


  “小小糾紛,不知張大人想要將這案子如何處理?”


  “我說的可不隻是這一宗案子,小小地痞竟然敢在大人的管轄區域開設賭場,橫行鄉裏,欺壓百姓,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難道這樣的城中惡霸,大人不應該管管麽?”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張旦旦這個帽子扣的可是不小。


  老縣令麵子上多少的有些不快。


  “管,當然要管,隻是這潘四海背靠京城榮親王,下官實在是不好下手啊。況且這大清律法也沒有任何的條款規定說民間不可以開辦賭場的啊?”


  老縣令老奸巨滑,將問題全部甩給張旦旦,就明著告訴你,事關榮親王,你能不能惹的起?


  “原來如此,既然縣太爺確實有難處,在下也就不強求了。隻是這小小地痞怎麽會攀上榮親王的關係,這份關係竟真的有些蹊蹺啊?”


  在清代,親王,那可是真正的皇親國戚。必須是皇帝的親叔伯兄弟,才可以獲得親王王位,如果某人真的和親王搭上關係,那確實可以蠻橫一輩子。


  隻是這些個皇親國戚,平日裏身邊的人,接觸的人,大多是些滿族的八旗子弟。即使有接觸漢人,也大多是些張之洞這樣的達官貴人,怎麽可能跟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市井之徒搭上關係,此事據張旦旦分析多半是潘四海吹牛吹出來的。


  張旦旦不太相信老縣令所說的事情。但也知道老縣令一定也是認準了榮親王是他張旦旦也惹不起的。


  也罷,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旦旦也就不對這縣令抱有什麽主持正義的希望了。


  當即吩咐妹妹拿出一張二百兩的青雲山票號銀票,將這銀票塞進身邊的這位官場老油條的手中。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擾了,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像潘四海這樣的惡人自會有報應的。”


  老縣令認同似的點了點頭。那隻攥著銀票的手,微微的顫抖。


  “那我們就先走了,今後如果再有遇到這種事情發生的話。我自會處理。”多說無益,既然報官這條路走不通,張旦旦準備自己來對付潘四海。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張翠翠心有不甘的跟著哥哥走出了縣衙。


  “哥,這樣就出來了,還白白的花了二百兩銀子。”


  “二百兩銀子算什麽,最起碼今後遇到事情了,這老油條會向著咱們。”


  張旦旦剛一走出大門口,老縣令立刻打開自己手中攥著的銀票,看了一眼,

  二百兩銀子!

  這位張大人出手也算是相當的闊綽了。什麽也沒幹就給了二百兩。


  再一看落款:

  青雲山票號。


  “青雲山,這是個什麽票號?以前連聽都沒聽說過。”


  一旁的書記跳出來說話,“這是一個新近在南方冒出來的票號。據說實力非常的雄厚。擴張的速度也非常的快。”


  “有張之洞張大人,在後麵做背書。擴張速度能不快麽。”


  “可是咱麽晉陽縣現在還沒有他們的票號啊!這銀子可怎麽兌?”


  “大人莫慌,看這樣子,他們是來咱們縣擴展票號的。”


  “這個張旦旦很高明啊,他的意思是讓咱們都去給他的票號壯壯聲勢,幫把手啊。”


  張旦旦從縣衙出來,天都已經快要黑了。


  張翠翠喋喋不休的抱怨。


  兩人回到德景茶莊,張旦旦:“我們今天就先這樣了,翠翠你早點休息,早點睡!”


  “哥,你還要去幹啥呢?”


  “沒什麽,你早點睡就是了。”


  張旦旦晚上確實有事情,那就是他要找潘四海,好好商量一下,關於今後相處的若幹問題,進行了意見的。


  杏花天寶局,


  在漆黑的夜裏也是人來人往的,非常熱鬧。


  張旦旦第二次來到這個豪華的賭場,帶著他的十幾個士兵。


  這一次他直奔二樓的會客室,


  毫不客氣的往椅子上一坐,大聲的嗬到,“去吧你們的潘四海,叫來,就說我張旦旦找他來了。”


  潘四海還是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你們找我?”


  “對,我隻一直在想,今天你為什麽要派人去到我家店麵門口潑髒水。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我覺得,一個頭腦正常的人,是不會去招惹那些他惹不起的人的。”


  潘四海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惹不起???笑話,在這晉陽縣城,就沒有我惹不起的人。”


  說完,潘四海突然將桌上的茶杯高高舉起朝地上使勁一擲。


  哐啷,


  茶杯。


  那件景泰藍的茶杯,被摔的細碎。


  伴隨著那隻茶杯的壽終正寢,從這間大廳的四周突然的闖入了幾十名健壯的大漢。


  每個人都凶神惡煞般的,把張旦旦這十幾個人的小團夥圍了個水泄不通。


  “哎吆,有點本事,能夠隨時召集這麽多的人。”


  張旦旦輕鬆的看著潘四海裝逼。


  “嗬,我自己的地盤,已經被你僥幸了一次,這次絕對不能輕饒了你。”


  張旦旦默默的打開腦袋中的係統建設界麵,


  【叮!】


  【係統提醒,你已經選擇了你的軍事基地,請選擇您的新兵訓練營】


  【叮!】


  【係統提醒,您的新兵訓練營已經建立,你可以訓練您的士兵了。】


  到了這一步,張旦旦卻停了下來,。


  好久沒有進行格鬥訓練了。


  張旦旦覺得自己有點手癢,自己的這十幾個訓練有素的士兵,群戰這些個地痞流氓,也不是沒有勝算,隻要講究方式方法,也是可以輕鬆戰勝他們的。


  想到這裏,張旦旦嘿嘿一笑,突然的站起身,抄起桌上的大茶壺,裏麵還裝著滿滿的熱水。


  隨手一揚,那個茶壺照著潘四海的腦袋直飛出去,

  嘭的一聲,

  整個水壺在潘四海的腦袋上爆開。


  “你!!!”


  “張旦旦你這個人怎麽不講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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