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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返回蘇州

  宗申厚冷冷的一笑,“我可不希望,錢掌櫃你將來成為這裏的常客。”


  “宗大人,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隻是這日盛票號的封條是否可以解封了。”


  “不可以,日盛票號的封條還不能解,你先回去,解封一事,日後再說。”


  宗申厚這個老油條心裏當然清楚,這府衙對商家貼出去的封條,不撈回個幾千兩銀子,那都是不值當的。


  封條既然已經貼出去,哪有那麽容易就解封的。


  錢易仁看到宗大人那個決絕的樣子,知道多說無益,況且自己也確實無錢繼續開店營業,隻得乖乖的先回去了。


  “既然如此,宗大人,在下告辭。”


  回到店裏,錢易仁坐在櫃台後麵發呆。


  小六走過來稟告,“掌櫃的,借調的那兩萬兩銀子,給了宗大人八佰二十兩,剩下的壹萬九千零八十兩全部都已經辦理了入庫,這是入庫單,您給簽一下字。還有這三張是宗大人的銀票。”


  錢易仁拿起那三張銀票,一張兩千兩,一張五百兩,一張三百二十兩,這兩張銀票都是自己簽發出去的,沒有問題,他清楚地記得銀票是開給張旦旦的。


  尤其是那張三百二十兩的銀票,這個數字他是記憶猶新。


  “哼,張旦旦,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小六在一邊說話:“掌櫃的,此事已經驚動了老東家,東家的意思,叫你先穩住,不要輕舉妄動。”


  “妄動,嗬嗬嗬,我倒是想,我也得動得了啊?票號現在這個樣子,半死不活的。大家都是出來打工的,打工的人也有家庭,也需要拿錢吃飯。票號看不了門,庫裏又沒有錢,我們開不了門就賺不到錢,賺不到錢,大家就都得餓死。”


  小六,“掌櫃的,你說我們自己強行的撕掉封條,又會怎樣?畢竟我們的手裏也有武器。”


  “這麽說,你是想造反麽。小六。”


  “不是的,話可不能亂說。”小六的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


  “再說了,明天那個凶婆娘,”


  “凶婆娘?”


  “對,那個五嬸,你還記得麽?”


  “記得,記得。就是我把它迎進來了的,”蠻橫的五嬸給小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是她今天提走了兩萬輛銀子,你知道她今天臨走時事後跟我說了什麽?”


  “什麽?”


  “她說明天還要來,明天要提四萬兩銀子。”


  “她吹牛的吧,她就是一個買菜的嬸子。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的銀子。”


  “她的銀票我看過了,準確無誤。一共兩張,每張都有兩萬兩的麵值。”


  “你說這五嬸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呢?看她的穿著打扮,絕不像是從一個大戶人家裏出來的。”


  “但是她的手裏就是有我們日盛的銀票,而且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我們的家底全都在人家五嬸的手裏攥著。”


  “這宗大人把我們的店鋪都給封了,其實這也是一件好事。暫時可以不用想明天要拿什麽錢去給五嬸交付。”


  “小六,你幫我分析分析看,這兩天我們的票號到底是怎麽了?”


  小六撓了撓頭,“我覺得就是對麵的青雲山票號搞得鬼。”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錢易仁驚覺自己找到了知音,“你知道麽,今天宗大人的那三張銀票,都是我這裏前些日子開給張旦旦的。”


  “是麽,那怎麽會到了宗大人的手裏。”


  “這個問題那就需要問問張旦旦去了。”


  “真是同行如冤家。”小六驚奇的說著。“以後找到機會一定要找張旦旦算總賬。”


  “嗬嗬嗬,我觀察過了,這個張旦旦可不是個一般人,他似乎有很多的神通,最最重要的是,他還很有錢,這些錢似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種情況下,我們這樣的小人物就很難跟他鬥下去了。”


  “你是說我們跟張旦旦的鬥爭毫無勝算?”


  “對,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我們東家進場跟他鬥上一鬥,我們才有勝算。”


  小六明白了,掌櫃的這是在抱怨自己跟張旦旦比,層級不夠。


  “就這兩天,我準備要回去一趟山西。”錢易仁接著說到。


  “山西?”


  “對!我把票號弄成現在這樣肯定要到總部去負荊請罪。店麵被封這麽大的事情,總歸要給東家一個交代的。依照東家的性格,我這一去,隻怕是一言難盡啊。”


  錢易仁心中萬千思緒湧上心頭,他覺得他辜負了老東家對他的新人和期盼。


  日盛票號被封,亂成了一鍋粥。


  一家歡喜一家愁,


  街道對麵的青雲山票號內則是歡聲笑語不斷。


  張旦旦站在大型餐桌長桌的後麵,端起一杯酒,


  “這第一杯酒,我要敬在坐的全體同仁,在這裏,我們全員參與,共同進退,我們可以全員出動去化妝,在對麵的櫃台前演戲,唱大戲。就連我們的小孩子,都已經能夠出動去執行特殊任務了。所以,謝謝大家。我先幹為敬。”


  全體青雲山村民和士兵們都神采奕奕,高興的幹了自己的酒。


  包括昨天去郊外執行特殊任務的小小“山賊”,他們也給自己的酒杯倒了低度數的清酒,他們這些小孩還是學習的年紀,昨天跟當家人學到的將會對他們的人生產生影響。


  其實,張旦旦吃膩了五嬸做的飯菜,整日的央求刀玉婷給他開小灶,做一些清粥小菜。


  五嬸也是個要麵子的人,對於張旦旦格外的有意見,


  “我五嬸常年給別個做飯,給那麽多的人做過飯。從來都沒有一個人敢說我做的飯菜難吃的。”


  “那是因為他們不敢說。我張旦旦是東家,我就敢於實話實說。我就隻喜歡刀玉婷給我做的小菜。”張旦旦厚顏無恥的說道


  “你先別著急的拍馬屁。刀小姐做的飯我沒吃過,但是看賣相,還是非常不錯的。刀小姐家中有錢,她可是到家的小姐,從小養尊處優慣了,她哪會伺候人呢?”五嬸對比這刀玉婷與自己的各項實力對比。


  論樣貌,論涵養,論年紀,論長相,論身材,五嬸都是完敗。


  可要是輪到社會屬性,稚嫩的刀玉婷可就完敗了。


  晚宴上,張旦旦舉起了酒杯,“來,致敬我們親愛的五嬸,今天她老人家旗開得勝,為一舉擊垮對麵的日盛,她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來,五嬸,我敬您一杯。”


  刀玉婷也是連忙站起來,“大家啊,以後就別再拿我跟五嬸來比了。不說別的,單說這做大鍋飯的本領,我刀玉婷就真的是永遠也學不會了。來五嬸,我也敬您一杯。”


  兩位大人物都站起來了,還有一位刀易恒刀掌櫃再矜持在那裏就不合適了。


  刀易恒也站起身,舉起了酒杯,“我刀易恒也要敬五嬸一杯,自從來了這青雲山票號以來,所有的衣食住行都要麻煩五嬸,在這裏我也沒臉再去強調女人不能上桌吃飯的規矩了,再堅持恐怕以後就要沒飯吃了。”


  “哈哈哈,”刀玉婷笑的合不攏嘴。


  “再加上今天五嬸在日盛票號裏,沉著冷靜,應對從容的取出了日盛票號的全部庫存銀兩。此等壯舉,巾幗不讓須眉。真的具有大將之風啊。”


  五嬸被眾人誇的暈乎乎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已經喝好了,大家這麽看好我,我就先回房去睡覺了,明天一大早,我還要再去一趟日盛票號。再把那四萬兩銀子取回來。到時候再來喝這個慶功酒也不遲。”


  聽至此,張旦旦連忙出手阻攔,“五嬸,明天沒有了,”


  “啊!?明天沒有了?”


  “對,你看看對麵的那個樣子,他們已經被府衙的差役封了店,沒法再開業了,所以,明天你就已經不用去了。


  “啊!我還想著明天拿了錢大擺筵席十天呢,天哪,那可是四萬兩銀子,當家的,我都從來沒有見過四萬兩銀子堆在地上,那是什麽樣子呢?”


  張旦旦借著酒勁回答道,“那有何難?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進去我們的庫房。那裏堆的可是不僅僅是四萬兩的,自己票號的錢哦!你想堆到多高就能堆到多高。你如果想堆,我現在就可以放你進去,讓你一個人堆個夠本。”


  哈哈哈哈!


  眾人皆放聲大笑。


  “當家的,既然對麵的日盛已經被我們整的封了店,那我們下一步該要做些什麽?”坐在刀掌櫃下手的洪其德突然的問道。


  “下一步?如果你說的是對待日盛的策略,我隻能說是聽天由命了,由它去吧。現在我們自己的業務才是主力需要關注的事情,做好自身的業務比什麽都重要。”


  張旦旦抬眼審視著洪其德,這個山裏來的小夥子,聰明好學,成長的非常快,刀易恒不止一次的誇獎他,領悟力強,現在已經能夠獨擋一麵了。


  “其德,我聽說現在年輕一輩的學徒裏麵你的進步最快,所有我想這次把你帶走放在我認為重要的地方去獨立的做一個掌櫃.。”


  “哇,咱們當家的真的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啊,這麽年輕的都要去當掌櫃了?”


  “還是洪其德這娃娃聰明,出挑,所以才能更引起咱們東家注意。”


  張旦旦站起身,“說對了,主要是他自己夠努力,大家放心,我們的青雲山票號很快會迎來大的發展,很快就會開遍全國,如此多的票號分號,我急需要大量的掌櫃人才,所以大家要抓緊時間好好的跟著刀掌櫃的學習,我急等著大家成才啊!”


  五嬸這時插了一句,“當家的,也不知,你覺得我還有沒有當個掌櫃的機會。”


  哈哈哈!

  “當然有!隻要是我們青雲山出來的,隻要大家肯學,都有機會。”


  張旦旦又轉頭對著刀掌櫃說道,“刀掌櫃,今晚,我有急事就先回蘇州去了,”


  “蘇州?絲綢織錦之鄉,你去那裏做甚?”


  刀玉婷也抬頭看著張旦旦,她可是聽說過了這蘇州水鄉一帶可是盡出美女。


  “有個重要的客戶,長年在蘇州做這綢緞生意,我估摸著這些日子快要到了蘇州了,爭取能夠把他拿下,”


  “你說的可是那山西周家?”


  “正是啊,”


  “他們家實力雄厚,我聽說一直都想把他們的綢緞莊生意轉化為票號經營的。”


  “哦,這個我還不知道的,我去看看吧,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性。”


  “所以,你這次準備把其德放在蘇州?”


  “對,”


  “蘇州地靈人傑,一方好水土。其德真是好福氣啊。”


  洪其德長這麽大都沒出過遠門,聽當家的和師傅都誇讚蘇州如何如何的好。


  心中自然是少不了對於蘇州的期盼。


  當夜,刀玉婷幫著張旦旦收拾行囊,又將這兩日新作的一套衣服拿出給張旦旦裝上,張旦旦就這麽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刀玉婷收拾,心裏的感覺甜甜的。


  “路上當心,到了蘇州放鴿子給我回個信,省的人家擔心你。”


  “知道了。”


  洪其德已經是第二次乘坐這個水路兩棲運兵車了。


  非常的熟悉,知道車輛要從後門進入,已經完全的沒有了初次登車時的新鮮感。


  兩人連夜乘車趕往蘇州府,

  張旦旦也喜歡夜間乘車,一來他不用擔心過於引人注目,二來,他完全可以在車上休息。


  目前來講,他算是初步的搞定了和豐鎮的日盛票號。替刀掌櫃也替自己出了這口氣。


  下一步的計劃,就是搞定這個蘇州府的生意,然後向東奔赴上海,他想看看晚晴的上海發展是個什麽樣的情況。


  十裏洋場有沒有初具雛形。


  上海那裏也算是晚晴洋務運動的一個橋頭堡了。商機無限。達官貴人雲集。


  叱吒上海灘是每一個少年心目中的夢。


  兩個人的行程就是相對的簡單,因為已經來過一次,張旦旦開辟建立的加油站等等係統設施,也都還在,加油調整,司機都算是輕車熟路,

  張旦旦省了心,在車上一夜昏睡,趕到蘇州府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江南水鄉的秀美震撼到了洪其德,一想到這裏將是自己今後戰鬥和生活的地方,心中升起無限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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