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是故意要發脾氣的
眼下,她卻如負釋重的說要離開。
這,到底是她善變,還是她在惡意的撒謊?
抬起頭,蘇瑾對上祁燁的黑如曜石的眸子,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爺,你也知道,我來葵水了,所以我可不可以在這床上呆到身子幹淨再走?其實仔細想想,爺對我還是挺好的,要知道,這女子來葵水的這幾天,可是很忌諱的,但爺卻因怕我凍著把床給挪到自己房裏……”
“好,還走?”
“這地方,我覺得住著不舒服。”
祁燁的臉,依舊看不出任何表情,“理由。”
“因為有你。”
這話一說出口,蘇瑾便看到祁燁那萬年不化的冰川俊臉上,出現的小小龜裂。
瞬間,她自己都自己有種,忒爺們兒!
爽!
人都說禍從口出,蘇瑾本不怎麽相信,可在祁燁將自己扛在肩頭又狠狠的將自己丟在床上後,她以自己的節操起誓,那話,的確有一定的道理和分量。
床榻上的物件兒都是上好的羊絨,又暖和又厚實,但在被丟在上麵後,蘇瑾還是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屁股生疼。等疼痛感和眩暈感散去一些,蘇瑾這才捂著腦袋,支起了身子,可很快的,她又因重物的襲來又被迫倒在了床上,張嘴,想單純而委屈的想要問個為什麽,不料,嘴皮上卻傳來了鑽心的疼!
電視劇裏,時常會有這樣的場景的發生,女主話多,男主以吻堵之。最後,二者因控製不住來勢洶洶的荷爾蒙,滾了一場說滾就滾的床單。
在這之前,蘇瑾還覺得此情此景忒浪漫。
可現在……
我、日!
祁燁,你丫是屬狗的麽?
“蘇二,老子想掐死你!”
蘇瑾皺眉,伸出粉嫩的舌頭舔舐著嘴唇上那因祁燁的啃噬而留下的傷口,很疼,伴隨著淡淡血腥味,可不知為什麽,蘇瑾卻覺得,相比起疼痛,那從心靈深處迸發出的顫抖,竟比唇上的疼痛來的還要深刻。
昂著腦袋,蘇瑾看著和怒發衝冠有著一拚的祁燁,繼續不怕死的張嘴,“爺,原來你除了自稱本王以外,還會自稱老子。不過話說回來了,這老子,比那本王更接地氣兒。”
“蘇二!”
“爺,你能不能別叫我叫的和旁人叫的不一樣?這不懂事的人要是聽了去,還以為這是你老人家對我的愛稱,這要傳出去了,多損麵兒啊?”
今兒個的蘇瑾,和吃了熊心豹膽一樣,往日裏不敢說的不該說的,都在今朝兒,說了個痛快!
“不準……”
“不準什麽?”
低頭,祁燁用自己的額頭抵住蘇瑾的額頭,強迫著她對上自己的眼睛,不準躲避,“不準走,給老子老實呆著,否則,用不著別人出手,老子直接親手掐死你!”
“爺,咱能不這麽暴力麽……”
“點頭,說不走!”
蘇瑾自詡和祁燁認識的時間不長,了解的不多,可後者的冰塊臉,她可見多了。
因為她要走,所以抓狂了?
可,仔細想想的話,怎麽這麽諷刺?
蘇瑾瞬間糾結了,先前她說她被申屠權給糟蹋了,祁燁一臉淡漠,像是被人家後院著了火,且離他十萬八千裏。現在她說要走,祁燁便急了眼,不僅二話不說的把她撲倒在床上,還順帶送上了一個有些暴力的,吻。
“那……”
眨巴眨巴眼,蘇瑾抬頭看著祁燁快要噴火的好看眸子,破天荒的,及其不要臉的小聲道,“那,那你再親我一下唄……”
祁燁咬牙,“不知廉恥!”
以往蘇瑾也被祁燁這麽說過,可她都左耳進右耳朵出,因為壓根兒就沒在意過。可眼下,她卻噌的一下炸了毛,大聲嚷道,“你丫說誰不知廉恥啊?要不是你不知羞恥的啃我,我會欲罷不能到不知羞恥的要求再來一次?我告訴你,千萬別因我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就覺得我欠了你多大人情,我告訴你,我這臉皮可比城牆倒拐還要厚,那些個瑣事,我可轉頭就忘!”
“本王沒指望你記得。”
“哎喲喂,我說爺,這事我忘可以,但你可真得記住!”挪了挪身子,蘇瑾示意這樣的談話姿勢很是怪異,想讓祁燁從自己身上下去,結果後來像沒瞅見一樣,未動分毫。無奈的,蘇瑾翻了個白眼,幽幽道,“以後你要不幸娶了我,在沒事幹的翻翻舊賬,沒準能夠有效的避免家庭矛盾和矛盾,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嘛。雖然到時候我可以不要臉的否認,不過,我知道爺一定能找到法子治我。”
故意的,蘇瑾是故意這樣說的,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若想要從祁燁麵具破裂的臉上得到更多的真實情報,沒皮沒臉沒羞沒臊的調侃,是最好的辦法。
“你……”
皺起眉,祁燁鬆開對蘇瑾的牽製,坐在了床邊上,話裏竟有些無奈,“太年輕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聽到這話,蘇瑾一把拽住祁燁的腰帶,借力讓自己從床榻上爬了起來,然後繼續大言不讒的說道,“爺!雖然你年紀大,但是我不嫌棄的,隻要你點個頭,我定生死相……”
話,隻說到一半,便莫名的停下下來。
祁燁扭頭看著蘇瑾,眸中湧動異樣神采,貌似對這話的後半截很趕興趣。可遺憾的,在這節骨眼上,蘇瑾卻是裝傻幹笑,然後縮著身子作勢要下床,準備腳底抹油開溜,可祁燁是那麽好糊弄的?伸手捉住了她無骨的柔荑,緊接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機會,本王隻給一次,把方才你沒說完的話,一字不落的說出來,否則,如你所說的下場,身首異處。”
“那個,我的意思是……”蘇瑾轉著眼珠,企圖臨時瞎編,豈料祁燁的語聲,幽幽入耳,“想身首異處?”
噗通——
蘇瑾跪了下來,伴隨一聲悶響,然後舉起右手豎起三根手指做發誓狀,“爺,我剛才的意思是,我不嫌棄你年紀大,隻要你點個頭,我定生死相隨!但是爺,我得同你說清楚,如果是時間到自然嗝屁的話,我說什麽都陪!但如果你是喝水嗆死吃飯撐死過街摔死係列的話,我不開玩笑,真真不陪的,頂多就給燒點紙錢讓你在下麵的日好過點。”
“爺,我這說的可是實話,所以,不會身首異處吧?”
看著蘇瑾討好的笑顏,祁燁伸手將她拉起來,然後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物件兒順勢塞到她的手中。
什麽玩意兒?
攤手,蘇瑾看著安靜躺在手心的那塊,略微眼熟的祥雲紋理玉佩,不解皺眉,“什麽意思?”
“說實話,賞。”短短五個字,波瀾不驚,貌似隻是隨隨便便的一個打賞。
到底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蘇瑾一邊將玉佩往懷裏揣,一邊撅嘴不滿道,“爺,你是不是很窮啊?為什麽每次給我打賞的,都是這塊玉?你就沒別的,能拿出手的好東西了?”
聽到這話,祁燁不僅沒生氣,反倒寵溺般的拍拍蘇瑾的小腦袋,嘴角帶笑,“好東西很多,但能襯上你的,隻有那塊玉。”
或許是祁燁的手掌太過溫暖,或許是祁燁的動作太過溫柔,或許是祁燁的笑顏太過美好,蘇瑾看著看著,竟不自覺的俏臉微紅心跳加快,就連下半身那兩條恨鐵不成鋼的小短腿,此刻也像灌了鉛似得,重到抬不起來。
為什麽會這樣?
“話說……”
蘇瑾咬唇,歪著腦袋,臉頰通紅的模樣,竟勾的人肝顫,好半天之後,才可憐巴巴嘟囔,“我們剛剛不是還在吵架麽?突然一下就雨過天晴,有種蛇精病的既視感耶……”
“翻篇。”牽著蘇瑾的手,祁燁的語調很是平緩,“人與人在一起久了,難免會因磨合引發不快,所以,若有下次,隻要你不想吵,便說句翻遍,那本王這邊能翻就翻,不能翻,也定會忍到秋後再算賬。”
“爺……”
看著蘇瑾垂下頭,祁燁還以為她是對此有所不滿,便說道,“若覺哪裏不足,說出來補上便是。”
蘇瑾搖頭,“爺,我不是故意對你發脾氣的,因為我一直都想告訴你,昨天申屠權其實並沒有對我做什麽,頂多就啃了啃脖子而已,那被單上的血,不是落紅,是葵水……爺你是知道的,我的第一次給了門檻,所以就算是被申屠權那啥了,也不會有落紅。我拐彎抹角的,一直都想告訴你,但是你對此卻漠不關心,到最後,我好不容易厚著臉皮說出來了,你卻說你晚上和申屠權敘了舊,已經知道了。”
“就因為這,我鬧了別扭,因為我想我好歹也是你養了些日子的大白菜,就這麽被申屠權那頭豬給拱了,怎麽著你也得揍申屠權一頓才對……雖然一想到這件事,我這心裏還是堵得慌,但已經沒之前那麽生氣了,而且我也沒生氣的資格,所以爺,你老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介潑婦計較,行不?”
在祁燁的麵前,自己都快把這輩子的歉給道完了?
忍不住的,蘇瑾想笑,可嘴角的笑意不過剛剛顯露出了一個淺顯弧度,便因額頭上傳來溫暖觸感,在刹那間,給定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