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幹人事
打開抽屜,蘇瑾看到了滿滿一抽屜的信函,也不挑選,直接把那些信函一股腦兒的抱出來丟在地上。確認抽屜裏沒有東西了,蘇瑾這才蹲在地上仔細的查看起來,不過看了半天,她卻越發的不明白起來,這信函上的東西,有什麽保密的意義。
信函上,寫的一個人的姓名,簡單的家庭資料,以及一個類似地名的地名。
信函的數量很多,蘇瑾粗略的數了一下,發現有大概百十來封。正當她傷腦筋的時候,突然,眼前的一封信函,讓她心髒,狠狠的一抽。
清歌,父母雙亡,家住永安城將軍府,蘇家二小姐的丫鬟,失蹤地址,永安城。
“難道……這信函上記錄的,全是失蹤人口?”
這話一出,立馬引來了衛子崖的側目,他認真的看了看信函上寫的東西,然後的猛地驚呼,“原來,傳言都是真的,真的有人失蹤!”
“傳言?什麽傳言?”
“我也是走街串巷給人問診的時候,聽來的。說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齊國的個個地方都發生了人口失蹤的案例,那些失蹤的,都是女性,上至四十五,小到七八九,一旦失蹤,不管官差如何努力,都找不回來,於是就有傳言說,是被怪物吃掉了。所以,現在整個齊國上下,隻要是女的,到了晚上都不敢隨意出門。”
失蹤?
蘇瑾咬唇,“這麽大的事,為什麽我連聽都沒聽過?”
衛子崖無奈的解釋,“案子沒頭緒,上頭擔心這件事會越鬧越大,攪了民心,所以下令封鎖了消息唄。”
被怪物吃掉的傳言,蘇瑾才不信,她信的,是衛子崖說的,上頭封鎖了消息,因為案子沒頭緒。不過,總不能因為沒有頭緒,就把事實隱藏起來吧?
不對!
看著滿地的信函,蘇瑾皺起了眉,如果真的沒有頭緒,那這些信函是哪裏來的?她清楚的記得,清歌失蹤的時候是晚上,她沒有去找,而第二天準備去找的時候,卻因為永安城群眾和申屠權的關係,跟著祁燁來到了京師。路上,她根本沒有告訴祁燁,清歌失蹤的事兒,既然她沒說,那麽又是誰告訴的祁燁?
這些信函,到底,到底是哪來的?
起身,蘇瑾開始翻箱倒櫃,她想從祁燁這找出些東西。其實打一開始,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什麽申屠權要殺她?為什麽那麽巧???,在申屠權要殺她的時候,祁燁卻救了她?為什麽祁燁要把她帶到京師?明明有要說的不是嗎?為什麽到最後又不說了?
畫舫上那個叫嫣兒的女人,在被祁燁救了之後,又被帶到了哪裏?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為什麽申屠權販賣人口屠殺無辜百姓,祁燁統統知曉,卻無動於衷?
“娘子,我找到了這個,你看這個有沒有什麽用?”
“給我看看……”接過衛子崖遞過來的東西,蘇瑾瞬間瞪圓了雙眼,在深吸一口氣後,毫不客氣的罵道,“靠!我常說祁燁是個賤、人,可沒想到,說他賤、人簡直是侮辱了賤、人這兩個字,這丫就不是個人,隻是賤!”
蘇瑾手中拿著,是幾張賣身契,名字曾出現在那些信函中過,不僅如此,上麵還有祁燁的大名。
被怪物吃掉當然是扯淡的言論,而這後麵隱藏的真相,就是那些失蹤的女性,都已經被祁燁給賣掉,為奴為婢或為娼。
果然,這長的人模人樣的,都他媽不幹人事!
……
今夜,偌大的皇宮熱鬧非凡,到處都充斥著歡聲笑語。宮闈上空,灰蒙蒙的天,璀璨的花火拖著長尾巴躥上漆黑的夜,肆意的,將漫無邊際的夜,切割劃分。
熱鬧是熱鬧,幽靜的涼亭裏,祁燁孤身一人,慵懶的坐在那,一身黑衣一壺酒,極其自然的無視掉漫天絢爛的煙火與熱鬧氛圍。
衣,不是簡單黑衣,胸前用銀線繡的,四爪蟠龍紋,目露凶光,攝人霸氣,斜排紐扣,黑曜點綴,華貴沉穩。黑底銀紋祥雲腰帶,上好的布料,頂尖的工藝,加身,不張也不狂。黑發挽至頭頂,羽冠華貴,鑲嵌正中的黑玉閃爍寒光,瞧著,竟顫的人肝兒疼。
興許是最近的天氣有了些涼意,祁燁在華服外麵加了白狐輕裘,風起,涼亭四角掛的燈籠不住搖曳,抖動的火光映著那張毫無表情的生冷臉龐,道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寂寥情愫。
“九叔,你可讓我一通好找啊!”
說話的,是一眉清目秀的俊朗少年,氣度不凡的他穿著白色華服從遠處小跑過來,手持一盞八角玲瓏宮燈,大步走至涼亭裏麵。一屁股坐下,少年將手中宮燈擱置在一旁,然後毫不客氣的拿起祁燁擺放在石桌上的酒壺,仰頭,來上了一口。
咂咂嘴,少年道了句好酒,然後笑道,“九叔,雖說皇奶奶每年隻過一次壽辰,可你每年都這樣,宴席隻進行到一半兒,就跑外麵喝悶酒,未免也太掃興了吧?哎,趁著眼下沒人兒,九叔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瞧見三叔五叔連孫子都抱上了,所以心裏吃味不痛快?”
祁燁闔眼,點了點頭,連字兒都懶得蹦一個出來。
“九叔你也真是的,既然吃味不痛快,那為什麽不趕緊娶妻?我算算啊……哎喲,我的叔,你可不小了,再過倆月可就二十四了!”
瞧著祁燁依舊是一副慵懶的,事不關已的模樣,少年卻是轉轉眼珠子,小聲道,“九叔,你就從實招了吧,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兒?比如,那天在畫舫上的那個小姑娘……年紀是小了點,個子是矮了點,容貌是遜了點,不過既然合九叔你的意,那不如趁著今天的喜氣勁兒上奏給皇奶奶,然後早點娶進王府……”
“你偷溜出宮的事兒,皇上知道嗎?”
“嗬,那九叔你砸人場子英雄救美的事兒,父皇知道嗎?”少年不慌不忙,親熱的勾住祁燁的脖子,眉眼彎彎的,像隻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狐狸,“九叔,我早就料到你會拿這件事來堵我的嘴,所以啊,我先揪了你的小辮兒,看你還能難住我。”
是這樣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