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王妃
侍琴侍畫在看到侍書的時候,都快要哭出來了,書姐姐救命啊,這是要死人的節奏啊。
侍書雖然看到了侍琴和侍畫欲哭無淚的表情,可是她也沒有辦法了,四小姐現在還沒有收功,誰知道現在去會不會又被莫名其妙的罰跪啊,可是自己準備要說的事情也非常的重要啊。說起來,侍書覺得自己才是欲哭無淚的那個。
冷傾城在侍書還沒有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侍書的腳步聲,隻不過是功法還有兩圈就運轉完一遍了,所以沒有什麽表示,可是她也知道,侍書來找自己一般都是冷老夫人那邊有事了,而今天早上君皓軒才說要去上朝,看來是關於自己的事情了。想到這裏,冷傾城加快了運轉心法的速度,準備快點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侍書在猶豫著要不要冒著再被罰跪的危險叫一下冷傾城的時候,冷傾城卻自己緩緩的收功,然後起了身,這可把侍書給高興壞了,本來還在糾結要不要去叫的,現在冷傾城自己起來了,那自然就更好了。看到冷傾城往自己這邊走,並走到侍畫的身邊拿起汗巾擦臉的時候,侍書行了個禮,剛剛準備說話就被冷傾城給打斷了。
“走吧。”說著,冷傾城就自己抬腳往外走。
侍書有點懵,自己還沒有說啊,她走個什麽勁啊,她真的知道自己是為什麽來的,要她去幹什麽嗎?她真的知道嗎?“額?”侍書表明了自己的疑惑。
冷傾城頭都沒回,還是往前走去,“你是老夫人身邊的人,過來找我肯定是老夫人有吩咐,這麽簡單的事情還要猜嗎?”
那口氣中的赤裸裸的鄙視,讓侍書成功的噎了下,是的,她都忘記在冷家她們就是老夫人代表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是代表了老夫人。甚至是有些時候代表了老夫人的意願,所以說想要從她們的身上看透老夫人想要幹什麽,真的是太簡單了。
被噎了的侍書默默的跟在冷傾城的後麵,旁邊還有侍琴和侍畫,她們不約而同的都沒有說話,而且手勢都沒有打一個。好,四小姐,你牛,我們招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不要說話也就是了。
冷傾城還沒有走到前廳,就聽到一陣非常大的議論聲,這議論的,似乎是她和君皓軒。聽到自己是主人公之一,冷傾城認真的聽了起來。隱隱約約的聽到什麽“皓王爺,求親,換人,反對“什麽的,聽到這裏,冷傾城隨即了然,原來他們談論的,是自己配不上君皓軒,準備換人去啊,不過這配不配,可不是你說了算!冷傾城眼睛眯了眯,整了整衣服,直接走了出去。
而滿堂的人在看到冷傾城的時候略微的有些驚豔,看不不來這冷傾城對於紅色還是挺駕馭的來的,這樣一穿著,確實是有幾分姿色的,當然,是在沒有那醜陋的胎記的情況下。
“各位叔叔伯伯在談論些什麽,不妨讓傾城也知道知道?”冷傾城說著,就在右座上首的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雖然她不知道這裏為什麽會空出一個位置來,可是既然她坐了,那麽這個位置就是她的了。
聽到冷傾城這麽說,剛才還在談論要不要把冷傾城給換掉了的人都有一兩分的不好意思了,自己剛才還在談論要不要把別人給換掉,誰知道人家聽到了不說,還要你再說一遍,這要怎麽說?
可是也不缺乏那些臉皮厚,還自認為自己家的女兒能夠勝任皓王妃這一職位的人。畢竟皓王妃這一位置,可是有不少人眼饞著呢,現在落到了他們冷家,自然是要挑最好的女兒送過去。
“自然是在說讓誰家的女兒取代你去皓王爺府了,我們哪家的女兒不比你好,你有什麽資格和別人爭搶,給了你這份體麵你就要知足了,還想要做皓王妃?哼!”說這話的,是冷家沒出三服的一個旁係的家主,他剛剛好有一個適齡的女兒,打的,就是把自己的女兒送去皓王府的主意。
冷傾城聞言先是看了看在上首的冷老爺子和冷老夫人還有冷振天,冷老爺子什麽表情都沒有,可是冷傾城知道這是他在觀察著自己的表現,而冷老夫人和冷振天則是麵上帶上了擔憂的神色,特別是冷振天,在看那個家主的時候,眼睛都快冒火了。
冷振天想的其實也很簡單,冷傾城再怎麽不漂亮,那也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什麽時候輪到你來品頭論足了,你算了什麽東西,如果不是老夫人示意侍棋在給冷振天上茶的時候偷偷的拉了冷振天一把,估計冷振天真的會站起來和那個家主理論,甚至動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把上首的三人的表情都收進了眼底,冷傾城心裏有了計較,看來他們對自己這個皓王妃的位置,也不是特別的不關心不在乎的嘛。
想到這裏,冷傾城喝了一口侍畫遞過來的茶,對剛才那個家主說:“這位叔叔說我冷傾城不夠好,誠然,我冷傾城是不夠好,那令媛這麽好,皓王爺怎麽沒讓她當王妃呢?莫不是德行有失什麽的?”你既然對我不客氣,那我也就沒有對你客氣的必要了。
那家主聽到冷傾城這麽說,漲紅了臉,“放肆!這就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態度嗎?”他也真的是惱羞成怒了,企圖心被這麽明目張膽的揭穿了,還被冷傾城毫不留情的反擊了回來,能不惱羞成怒嗎?說完了冷傾城,他還不罷休,轉身看著冷振天,說:“大郎,這就是你教養孩子的結果嗎?真是太沒……”
“住嘴!”這家主還沒有說完,就被冷老爺子喝住了,“這是在本家,不是在你的地盤,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最好有點分寸!”冷老爺子說完就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冷振天,果然看到冷振天慢慢鬆開了自己握拳的雙手,如果剛才自己再晚一點說的話,估計大郎就直接打出去了吧。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冷傾城在大郎心中的地位啊。
本以為那女人走後大郎會連帶著討厭這個留下來的孩子,是討厭沒錯了,可是大郎同樣也不容許別人侮辱這孩子,看來這孩子在大郎的心中也不是那麽的微不足道的。
而聽到了冷老爺子喝斥的眾人都收斂了自己想要去招惹冷傾城的心思,連老爺子都出口嗬斥了,那也就代表著老爺子是同意冷傾城成為皓王妃這一事實了。而且你沒看到老夫人都把自己的侍女都給了兩個給冷傾城了嗎?如果還這麽還沒這麽沒眼色的話,那就不用坐在這裏了。
在眾人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門外的小廝卻說宮裏的公公來了,手中還拿著聖旨。這下可了不得了,冷老爺子讓人去把人給請進來,然後眾人都準備著接旨。
宮裏的人在進來的時候,除了冷傾城之外,眾人都驚了下,這不是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高全高公公嗎?居然能讓他來宣旨,可見的這聖旨的內容是有多麽的重要了。
“高公公。”冷老爺子上前和高全打個聲招呼,還順手塞過去一個荷包,“高公公今日來……”其實冷老爺子早就知道高全今日來是為了什麽了,因為今天皓王爺在朝堂上當眾請皇上賜婚的時候,雖然他已經退隱了,可是大郎二郎還是在的,還有那麽多和冷家交好的人在,這消息早就傳出來了,現在在一問,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高全顯然也是懂得做人的,不著痕跡的把荷包攏入袖中,然後笑的異常的燦爛,說:“冷老爺子,冷家有大喜呦,快準備接旨吧,雜家還準備喝冷家的喜酒呢。”
聽到高全這麽說,冷老爺子就已經確定了這聖旨的內容是什麽了,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在堂內跪下接旨。冷傾城看了看都已經跪下了的眾人,皺了皺眉頭,還是跪了,不過她可沒有跪到底,看起來是跪了,可是全用內力撐著,膝蓋是沒有著地的,好在這裙子也寬大,從外麵看是看不出什麽的,不然被不懷好意的人看到,又是一個麻煩。
高全看到眾人都已經準備好接旨了,就打開聖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昭曰:今冷氏四女,秀外慧中,蕙質蘭心,秉性純良,為皓王爺所喜,特賜為皓王妃,但因年幼,恩準冷家四女在十六歲後與皓王爺完婚,願汝日後安心修性,與皓王爺同首攜老,欽此。”
冷傾城“磕”了一個頭之後就自己起了身,當然,頭一點都沒有著地,接過了聖旨後就想往自己的院子裏走。
高全有些懵了,這冷傾城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啊,居然就這樣走了?她居然想就這樣走了?開什麽玩笑啊,自己還有話沒有說完好不好,可是要這樣叫住她嗎?好像也不好啊……
在高全還在糾結的時候,冷老爺子看出了高全的糾結,開口把冷傾城給留下了,“傾城,你等等,高公公還有話沒說呢,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心急呢?”話雖然說的有點責怪的意味,可是誰佛看出來了,老爺子根本就沒有責怪冷傾城的意思。
冷傾城停下了腳步看著高全,示意他有事就快說。真是的,最討厭這種有事又不說,光是看著你不說話的人了。
被冷傾城這麽看著高全有點不舒服了,這眼神,這態度,和皓王爺是一樣一樣的啊,難怪皓王爺會看上她了,當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不過這皓王爺的口味還真是重了點啊,這胎記也真……雖然是這麽想的,可是借高全幾個膽子他也不敢也這麽說啊,看到冷傾城的表情越來越不耐煩了,高全連忙從袖子中掏出一個信封,說:“冷……王妃,這是皓王爺給您的,說明了要您親啟的。”說著,就雙手遞給了冷傾城。本來還想叫一聲冷四小姐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剛才宣讀的聖旨,高全就改口了,這些可是錯不得的。
冷傾城拿過那個信封,直接撕了開來去看內容,裏麵沒有什麽長篇大論,隻有短短的一句話,“傾城,等我去接你。”那龍飛鳳舞卻有蒼勁有力的字,當真是和他本人一樣了,放蕩而不羈。
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等我”這兩個字,也從來沒有人會用這麽寵溺的口氣對她說要來接她,雖然隻是寫在一張紙上,可是冷傾城還是感受到了那濃濃的寵溺。
而在旁人的眼裏,冷傾城嘴角的這一抹笑就變成了開心的笑,也不知道皓王爺給冷傾城寫了什麽,讓冷傾城開心成這個樣子。當然,在那些心懷嫉妒的人的眼裏,這就變成了炫耀了,不過,就算是炫耀他們又能怎麽樣,誰讓人家有炫耀的資本呢。
高全在又收了冷老爺子一個輕飄飄的荷包之後,心滿意足的走了,荷包越輕,份量就越重,這個他還是知道的,而且……高全在攏在袖子裏的手輕輕的捏了捏荷包,清楚的感覺到荷包裏傳來紙張的摩擦聲。而且這個分量,可是不輕啊。
送走了高全以後,冷老爺子回到了大廳,看著一身紅衣傲然立於大廳中央的冷傾城,一身的紅衣襯的臉上那有點嚇人的胎記也不是那麽的明顯了。他突然就有種恍惚的感覺,這個孩子已經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迅速的成長了起來,隻是自己還不知道罷了。今天皓王爺又在朝堂上當眾請皇上賜婚……唉,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管怎樣,他還護的住冷家就是了,大不了,舍了這把老骨頭去。
冷傾城見高全也走了,那自然是沒有什麽事了,所以轉身就走,留下身後大廳中或複雜或探究或嫉妒的眼光,回去了自己的小院子。
冷老爺子看著冷傾城走了,自己走到冷振天的麵前,拍了拍冷振天的肩膀,“都過去了。”
冷振天微微的一怔,隨即點了點頭,是啊,都過去了,她已經不在了,現在在他眼前的,是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