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換作別人我也會那麽做

  周一早上，早自習下課。


  許失抱著籃球，乖乖地站在班級走廊外。


  江驍禮合上書，走到謝忘的位置上。


  謝忘正趴著在桌上睡覺，姿勢很糙。


  他身體朝右側著，右手手臂直直的擺在桌上，指尖自然地垂在了桌外。左手壓在了腦袋下，手肘支撐著，指尖虛虛地垂在頭上。


  兩條腿也敞開著，樣子豪邁的不行。


  前桌戴眼鏡的男生繃直了背，生怕一不小心壓到了他的手。


  “嘖嘖嘖。”江驍禮不得不感慨了一下。


  大爺的坐姿，還有這莫名其妙的睡相。


  他真的沒有見過比謝忘更散漫的人了。


  要不是這臉生的男女通吃，連他也想多看兩眼，否則他實在對這睡姿不敢恭維。


  他輕輕搖了搖謝忘的手。


  “謝忘，謝忘?”


  “嗯?”謝忘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眼睛還是閉著的。


  “.……別睡了，去操場不?”


  “不去。”他聲音沙啞，“我困，別煩我。”


  江驍禮撇了撇嘴:“那我去找斯年玩了。”


  不到半分鍾，他又折了回來。


  “謝忘，謝忘?外麵有妹妹找你。”


  謝忘被他折騰的有些不耐煩，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眼睛始終沒有睜開。


  他習慣性地懶懶回了句:“東西你吃了就好，信就別收，再吵就跟她們說其實我喜歡男人。”


  江驍禮:“.……”


  瞧給你怕的。


  江驍禮低頭，似調侃的意味在他耳邊說了句:“可，那妹妹抱的是一個籃球，這咋整?”


  不知道是哪個字眼觸碰到了謝忘的敏感神經，他突然睜開眼。


  睡眼惺忪，深琥珀色的瞳孔似浮起了一層薄霧，淡淡的，攝人心魄。


  “哪個妹妹?”


  江驍禮自然而然:“許失啊，你昨天不是讓她幫你保管下籃球。”


  “怎麽，要我出去跟人家說一下，其實你喜歡男人嗎?”


  謝忘一骨碌起身，隨意抓了抓頭發，睨了一眼江驍禮，“你睡，別吵。”


  江驍禮:“.……”我睡個屁。


  謝忘出來的時候，看見許失抱著籃球靜靜地在他教室門外。


  走廊上有一些路過的學生好奇還多看了她幾眼。


  謝忘走了過去，聲線裏還有一絲沒散的睡意:“你在等我嗎?”


  許失抬眼，見來人，把手上的籃球還回去:“這是你的籃球。”


  “謝謝啊。”謝忘接過，“沒事的話我就先進去了。”


  “你，”許失頓了一下，想到昨天晚上他出去和那群人打架，“你，沒有受傷吧?”


  如果他受傷了，那她會過意不去的。


  謝忘笑了笑，糾正她的言辭:“你覺得，我會受傷嗎?”


  謝忘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眉眼有些倦意，再加上他的眼皮比較寬，這樣漫不經心地看著她，會給人一種目光格外深情款款的錯覺。


  許失瞧了瞧他的臉，沒有什麽破相的地方，很真誠地說道“沒受傷就好。”


  可後來她才想起來，謝忘是打格鬥的。


  謝忘挑了下眉，對她這話不明意味。


  “謝忘，真的謝謝你啊。”


  他幫了她兩次。


  按奶奶說的要銘記別人的恩情，泉水以報。


  可她能怎麽報答他呢。


  她實在想不到她能為謝忘做什麽。


  謝忘的喉結微微動了動，淡淡回了句:“你別想太多，換作別人，我也會那麽做。”


  “啊?”許失愣了一下。


  她想太多了什麽?

  不知道許失這小腦袋瓜懂沒懂，她點了下頭:“但總之，還是謝謝你啦。你幫了我兩次，你以後有事就叫我吧，我會盡力幫你的。”


  上課鈴響，謝忘走進教室，差點和在門後麵偷偷摸摸聽他們對話的江驍禮撞在一起。


  謝忘後退一步，瞅了他一眼:“你什麽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