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不停的試探
“你到底跟軒轅淩說了什麽？”在皇甫懿旁邊的冷雲熙望著身後的架勢，有些心驚膽戰的問身旁的皇甫懿道。
縱然皇甫懿聰明絕頂，但是這架勢倒也是前所未見的。
他本想引誘敵人道軒轅羽那裏去，軒轅羽外公乃護國將軍，手下兵力自然不小，本想著這幾萬人打到定是沒有問題，誰料到，之後軒轅淩竟又征集了這麽多人馬……
這樣一來，誰勝誰負還真是不好說。
“那個傭兵。”跟在皇甫懿身後的軒轅淩邪笑道，“話說你為什麽要跟著萬人一起來救莫白？萬人嘛，是莫白的弟弟，冷雲熙，恩，怎麽也算是莫白的同僚了，你呢？跟莫白有什麽關係值得你這麽舍身相救？”
“皇帝有所不知啊。”皇甫懿拖長了調子，“小人在外，曾經被莫公子救過一次，莫公子神醫在世，妙手回春，醫好了小人，小人這是報恩來了。”
傭兵……聽這軒轅淩和皇甫懿看是不成調子的對話，冷雲熙微微皺起了英俊的眉毛，心想，皇甫懿這小子什麽時候成傭兵了？而且剛才那跟個二流子一樣的回答，是怎麽回事兒？
“沒想到你們傭兵還蠻重情義的嘛……那個組織的？”軒轅淩也看似漫不經心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跟皇甫懿閑聊著。
“自由主義，誰付錢，就給誰幹活兒。”皇甫懿哈哈大笑道。
“那你幹脆跟著朕幹吧。”軒轅淩也是哈哈大笑道，“朕別的沒有，唯獨金子，要多少，有多少。”
“承蒙皇帝厚愛。”皇甫懿背對著軒轅淩，雙手抱在一起，舉高，對著軒轅淩的方向微微晃了晃，算是做了個簡單的抱拳禮了。
“小的自由慣了，怕著皇宮住不下啊……不過皇上要是有什麽煩心事兒小的能夠效勞的，風雲客棧，扔三枚金子，小的願意給皇帝您解憂。”
關於風雲客棧扔三枚金子這回事兒，還是皇甫懿在跟軒轅羽等人一起來東幻路上，聽人講的，當時還覺得蠻有趣的，現在反倒派上用場了。
這是個嘈雜的世界，充滿了無數的信息，好在，這些複雜繁多的信息，總會在恰到好處的時候，被你想起。
“現在扔你三袋子金幣，如何？”軒轅淩臉上帶著琢磨不透的笑容，讓人不曉得他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麽。
“現在啊？”皇甫懿的聲音裏麵透露著惋惜，隻見他萬分無奈的歎了口氣，十分惋惜道：“現在不行啊，皇上，我們自由傭兵，雖然無組織無紀律，但是也有原則啊。”
“一個單子沒完成之前，是不能接第二個單子的。”皇甫懿無奈的搖搖頭，歎息道，“看來注定跟您著三袋金子無緣咯。”
軒轅淩聞言，沉默了。
自由傭兵雖然看似自由，但是有名的自由傭兵一般都會有一套約定俗成的規矩……絕不會同時接收兩個訂單，無論第二個單子付出的價錢有多麽高。
正是因為如此，傭兵才會有雇主雇傭，否則，若是被挖了牆角，付出更高的價錢來殺雇主，雇主豈不是吃了大虧？
看似軒轅淩是在挖皇甫懿的牆角，實際上，軒轅淩不過是在試探皇甫懿，看看皇甫懿究竟是不是真的自由傭兵。
“能被喜歡帝國的九王爺瑞王爺看中，想必你在道兒上定是小有名氣了，敢問英雄大名啊？”軒轅淩可是出了名的疑心大，即便是皇甫懿之前的表現都沒有任何的破宅，可是軒轅淩依舊保持這一份兒戒心。
聞言，皇甫懿額頭上微微出現了幾滴汗水。
自由傭兵的名字他倒真是聽說過不少，可是，在風雲客棧附近的自由傭兵……他還真不知道有哪些。
不……在風雲客棧附近的自由傭兵，他是知道一個的……他一開始打算冒充的，也隻有這一個人。
隻是，在經過了這麽久遠之後，這樣的不顧一切的冒充，是否可以騙過眼前的這個疑心重，為人精明的男人呢？
皇甫懿閉上了眼睛。
事到如今，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英雄可不敢當。”皇甫懿咧嘴一笑，“在下充其量不過是個那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儈子手罷了。”
“至於小的的賤名兒……十年前可能還流行吧，現在，恩……皇上應該沒聽說過了。”皇甫懿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說不定呢……你且說來聽聽吧。”軒轅淩的聲音倒是很隨意，好似隻是在和一個多年的老朋友彼此隨意的交談一樣。
但是，你若是看清楚了他的臉色，會發現，他臉上的笑容，透露著一個令人心驚的寒意。
他眼底的陰霾，足以遮擋六月的驕陽。
“寧天清。”皇甫懿閉上了眼，賭上了最後一把。
是的，小的時候，皇甫懿跟他的父皇一起外出過，外出做什麽了，皇甫懿不記得了，皇甫懿隻記得，那日裏，好似有人過來刺殺父皇，好似有一個男人救下了父皇。
然後，那個男人，跪在地上，笑嘻嘻的對著自己的父皇行了個難看至極的禮，對著自己咧嘴一笑，還扮鬼臉兒逗他。
沒人敢在自己父皇麵前扮鬼臉兒，可是這個男人卻敢。
這個男人，站在一望無比的獵場，用一把匕首，刺瞎了自己父皇心愛戰士的烈馬的眼睛，然後，同樣用一把匕首，割斷了自己父皇心愛戰士的脖子。
鮮血直流的那一刻，父親沒有溫柔的捂住自己的眼睛，自己親眼看到了那名戰士鮮血橫飛，血盡而亡的那一刻。
這個男人，說自己是雇傭兵，因為得到了一個人的恩惠，現在，過來報答這個人的恩惠，所以才過來。
這個人，明明說了自己是雇傭兵，卻還是當上了自己父皇的驃騎大將軍。
因為這個人說，自己要報答一個人的恩惠。
年幼的皇甫懿那時候還不是很能理解，究竟是多麽大的恩惠，才會讓一顆自由的心放棄了自由，放棄了追求，放棄了之前所有習以為常的生活，過來當一個英雄。
英雄……是的，英雄。似乎每一個男子，心中都有一個英雄夢，好似，當上這所謂的英雄，就普天同慶，人生再無遺憾了。
這樣一想來，似乎當這英雄，還是件蠻不錯的事情啊……
皇甫懿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那個被他稱作“寧叔叔”的男人，從來不想成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