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萬人也是敵人嗎？
蘇小小忽然想起萬人在棄屍嶺揮刀砍下那具屍體腦袋的場景，一時間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也許那個隻是從別人口中聽說過的莫白，才是真正難對付的角色呢……
“若是當時是莫白派的人過來，即便是我也救不了你。”皇甫懿幽幽道。
“那那個莫家的標誌是……難道有人想要陷害莫白？”蘇小小皺眉問。
“怎麽可能……”皇甫懿搖搖頭，道：“要是陷害也不會刺殺你的時候去陷害，要知道，傾裳一向是以體弱著稱，誰會料到精英殺手會被一個弱女子所殺？”
“那你的意思是？”
“那標記也不是莫白殺手的專用標記，是莫家的專製藥物。”皇甫懿道，“我猜測，這人應該是到過莫家。”
“而且明妃是和冷家有一定關係的……這殺手很有可能就是冷家的人……而冷家的殺手在用莫家的專製藥。”皇甫懿的聲音不快不慢，依舊是那種帶有磁性的很好聽的男音，卻讓蘇小小聽出一絲寒意。
“所以……冷雲熙和莫白不是敵人……相反……他們很有可能是很好的朋友……”蘇小小倒吸一口冷氣。
“不，他們不一定會是好朋友，但是他們一定隸屬一個組織……”皇甫懿冷聲道。
蘇小小也沉默了，因為她突然想起了萬人……萬人是一定不會背叛自己的兄長的……那麽要是莫白和冷雲熙都是自己和皇甫懿的敵人的話，那麽萬人呢？
萬人也是敵人嗎？
蘇小小突然心中一陣難過。
她認識萬人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心底卻一直把萬人劃歸為自己的朋友。
這種朋友並不是說“因為萬人武功高所以跟他交朋友肯定不會有壞處”而滋生的友情，相反，即便萬人是個沒有一點兒武功的廢物，蘇小小也是很想跟萬人做朋友的。
她喜歡的，是萬人這個人。
當萬人不顧生命危險幫她的那一刻，她就再也無法用“敵人”的眼光來看待萬人了。
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蘇小小卻覺得自己是了解萬人的。
也許外人傳言的天下第一殺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但是萬人不是。
她總覺得，那個穿著黑衣，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很不愛說話，背著黑色古刀的男子，空洞的眼睛裏，除了空白之外，還摻雜著一些蘇小小也看不懂的東西……
“雖然那個殺手的屍體證實了莫冷兩家的關聯，但是當時我一直想不透的是，為什麽明妃一定要殺你……我一開始以為也許是因為你知道皇後的真正死因，所以明妃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你。”皇甫懿停了一會兒後繼續開口說道。
“但是奇怪的是為什麽冷家會幫助她殺你……雖說他們暗中交好，但是冷雲熙做事也是很有原則的，對他沒有好處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後來，在我狸貓換太子，用一具女屍易容成傾裳，假裝成是傾裳的屍體放在開國寺後，發現了這其中的一個大秘密。”
“什麽？”蘇小小微微抬頭，望著皇甫懿問道。
“我的九叔，也就是九王爺，瑞王爺。”皇甫懿盯這蘇小小水汪汪的大眼，一字一頓道。
少女依舊睜大了雙眼看著他，等著他接著往下說，表情並沒有什麽異樣。
是我多心了，看來她真的不是傾裳……皇甫懿微微蹙眉，收回了目光。
“冷雲熙肯派殺手去殺你，並不是因為明妃。”皇甫懿接著說道，“是因為九王爺。”
“啊？”蘇小小哭喪著臉道，“我又哪裏招惹你家九叔了？”
“不是你招惹了我家九叔。”皇甫懿解釋道，“是因為你長得跟傾裳一模一樣，被誤以為成了傾裳。”
“那你家九叔為何要殺傾裳？”蘇小小困惑道。
“誰告訴你是我家九叔要殺傾裳了？”皇甫懿盯著蘇小小笑道。
“你不是說……”
“我是說冷雲熙派人殺你，是因為九叔，可沒有說是九叔指示冷雲熙派人殺你的。”皇甫懿正色道。
“那……這事兒跟你家九叔有什麽關係？”蘇小小還是不明白。
“這件事就要跟他們教我扯上關係了。”皇甫懿麵色有些陰鬱道，“當然我也隻是猜測……”
“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麽冷家的人要教我蠱術，四書五經，醫術武術等等，這些連我父皇都不再讓我學習了，似乎已經把我當成一枚棄子，任我自生自滅了，但是為何在這時冷家，或者說【影】組織要派人來栽培我……”
聽皇甫懿這麽一說，蘇小小也覺得有些詭異，要是說這些人想要攀上皇子的高枝兒，也不該選擇最不得充的皇甫懿啊，若是她是【影】組織的老大，那麽想要聯係皇家，肯定先從太子下手，最不濟也要找正得寵皇子，肯定不會去找一個皇帝老子都不願意再管下去的最不受待見的孩子啊……
等等，好像之前皇甫懿沒有“毀容”之前確實是皇帝最受寵愛的孩子，反倒是因為後來冷家或者說【影】組織讓皇甫懿易容，變成了個毀容畸形的醜八怪後，皇帝才越來越不待見皇甫懿的……若是按這樣來說，那就是他們故意不想讓皇帝待見皇甫懿？
不待蘇小小思考完，皇甫懿又接著說道：“這個困惑一直圍繞著我……直到後來發生的那件事……”
“什麽事？”蘇小小問道。
“具體什麽事我就先不給你講了，反正自此後李青成為了我的人，開始名義上為冷家效命，實際上是為我辦事。”皇甫懿接著說。
“所以你算是收了個內部人員？”蘇小小眼睛一亮，這下應該能從李青口中得到許多有用的信息才對。
然而，皇甫懿卻搖了搖頭，道：“若是這樣就好了。”
“李青在跟著我之前一直是冷家帶大的，他對這些其實也很朦朧，知之甚少……不過他也確實提供了一些很有用的信息。”
“李青跟了我之後，暗地裏為我做了不少事，畢竟他算是冷家安排進宮裏監視我的，所以比起我來，李青肯定更受冷家的信任。”
“一次李青給冷雲熙匯報完我最近的狀況之後，還未離開，就看見冷雲歌氣呼呼的走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