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婚期
“你不想和我結婚?”季書白聲線冷了下來。
厲夏搖搖頭道:“不是不想,隻是太快了一點兒吧。”
“一點兒也不快,為了這一天我已經等了五年了。”
“可是……”可是她還年輕,不想這麽早結婚。
季書白幫厲夏把她沒有說完的話補全“可是你還年輕不想這麽早結婚對不對?”
厲夏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我會緊張。”
“從婚紗到場地,從喜帖到賓客,一切處理好怎麽也得年底了,大半年的時間夠你緩解緊張的情緒嗎?”
厲夏想說不夠,但她明白季書白顯然沒有預備聽她說時間不夠的意思,最終她什麽話都沒有說出口。
送厲夏回家之後,季書白轉頭吩咐路易斯“通知公關部,把婚禮日期推遲到明年年初。”
推遲婚禮?
路易斯有些驚訝他很清楚對於季書白來說這場婚禮算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從五年前他就知道了厲夏的存在,五年來他看著他一步步走來變成如今的樣子,現在好不容易要結婚了,他竟然要推遲婚禮嗎?
他透過後視鏡一再的觀察著季書白,季書白躺在後座上閉著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路易斯收回自己的視線看向前方,就在這個時候車子裏響起了季書白的聲音。
“有些時候我經常在想會不會逼得她太緊了?”
“少爺……”
路易斯已經很久沒有用過這個稱呼了,自從季書白長大之後就改稱呼他為少董的路易斯,再一次用了這個很久以前才會用到的稱呼,這一刻他是作為一個長輩來跟季書白說這些話的,而不是一個下屬。
“喜歡那個姑娘的話,還是要把真實的自己展現給她呀,您這樣防備,那個姑娘又怎麽能走進您的心呢,兩個人相愛終究是要用真實的麵貌的。”
“如果那個人看到了我的真實麵貌她會離開我的,我無法想象她再一次從我身邊離開的話,我會變成什麽樣子。”
這是路易斯第一次看到季書白這麽無助的樣子,透過後視鏡看著這個樣子的季書白讓路易斯感到無比的心疼,這個孩子一直是那麽的堅強就算是十一歲拿起槍的那個時候,在他看來都沒有這一刻軟弱。
他在像他求助。
“我並不這樣認為,就算是知道了您的病情那個孩子也沒有離開您不是嗎?如果是那個孩子的話,我覺得她會陪在您的身邊的。”路易斯翻回頭去看著季書白說道。
季書白猛地睜開眼睛,眼神凶狠的盯了路易斯好一會兒最後開口“我不能給她任何可以離開我的借口。”
“少爺,您知道什麽是愛情嗎?”
愛情……
什麽是愛情,季書白可能不太清楚,但是在厲夏的耳濡目染下他總是知道那麽一星半點的,“會帶給你心動、喜悅、快樂、幸運這一類的東西吧。”
路易斯點點頭“您說的很對,但是並不隻是這些,所有的電影電視劇都在鋪天蓋地的渲染愛情,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可是那些讓人看到的甜蜜,隻是愛情的一部分而已,而且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愛情不隻有喜悅、心動、快樂、幸運,還會給你痛苦,怨恨,痛苦,悲傷,絕望,不幸,而我們生命中更多的是後麵那些,隻有可以給你克服那些的力量到達那種程度的才能算是愛情。”
季書白沉默,他很確定自己對厲夏的感情是可以跨越那些東西的,但是他不確定厲夏對他的感情是否可以做到那種程度,也正因為如此他才那樣焦急的想要和厲夏在一起。他太過愛她以至於無法想象她離開他的情景,就算是她不愛他也沒有關係,隻要待在他身邊就夠了,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可以讓厲夏喜歡上他,可是後來才發現太過高估了自己的實力,所以才發生了那件事,五年前的事情其實壓根兒不是厲夏的錯,錯全都在他,要不是他沒有及時發現她的異樣,事情也不會變成那個樣子,一發不可收拾,厲夏一直以為都是自己的錯,可是他很清楚根本就不是她的錯,一切全都是自己。
“如果是那個女孩子,我相信她會陪在您身邊的。”路易斯安慰季書白同時也說著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那個女孩子的眼神他不會看錯的,一個人的言語可以騙人,但是眼神是不能騙人的。
湛藍的海麵上一望無垠,海風吹過海麵,一對穿著黑衣的男女出現在沙灘上,僅僅從走路的姿勢都能看出他們逼人的氣質,隻是男人的腿腳似乎有些問題,每走一步路都需要費很大的力氣,隻是即使這樣也沒有減少他身上的氣質,反而讓人為他平添了幾分擔憂。
女人一次次的試圖伸手去攙扶身旁的男人,男人卻一再的拒絕。
她心疼的看著男人,終於開口低喚“成朗。”
季成朗的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冷漠的氣息,“你待在這兒。”
“要不我去把輪椅從車上拿下來,你這樣我不放心。”淩卉琪很擔心,季成朗的身體情況越來越差他真的能安全的走到海邊嗎?
“我不想讓她擔心。”
不想讓她擔心,那麽她呢,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他才會把一個早已經去世的人的感受放在前麵而不顧身邊的人的感受的吧,除了他再沒有別人會這樣做了。因為被傷到了心,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淩卉琪沒有注意到季成朗的離開,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季成朗都已經走到海邊坐下來了,看著那個被海風吹起了衣袂的男人,淩卉琪心中突然湧上了一股淒涼,她跟季成朗待在一起的時間已經超過了那個人,可那個人在他心中的痕跡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有愈來愈重的感覺。
上流社會的人不偷腥的少之又少,基本上能力和花邊是連在一起的,能力越強身邊的小姑娘越多,然而季成朗就像是其中的一個異類沒有花邊新聞,如非必要也不參加什麽酒會呀宴會什麽的,那些夫人們私下裏和她討教禦夫之術,說她禦夫有術,可誰又知道她心中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