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正麵相對
車子在回去的路上拋了錨,又花費了好半天時間,最後許睿送厲夏回家的時候已經快要接近夜裏十二點了。
樓道的燈隨著人的往來明明暗暗,厲夏和許睿一前一後的走著。
“謝謝你送我回家,我先進去了你也趕緊回家休息吧。”
時間太晚了她沒有讓他進門。
“那我走了。”
目送著許睿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厲夏才轉身開門。
房門打開。
裏麵一片漆黑。
月光穿過窗戶照在客廳,能看到一個人的身影直直的坐在沙發上。
厲夏嚇了一跳,按下開關,看到季書白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坐姿看似隨意實則緊繃。
“你怎麽來了?”
她將鑰匙和手中的皮箱一起放在玄關,走進客廳看著季書白。
“今天搬家。”
累了一天,厲夏攤在沙發上側頭看向季書白“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搬。”
“我以為我們昨天說的夠清楚了。”
“你不想搬回靜園可以去別的地方總之這裏不能繼續住下去了。”
“我不會搬的。”厲夏板著臉說道。
“這由不得你,東西明天會差人搬走,你不想住在靜園就搬到我現在住的地方。”
“你聽不懂中國話嗎?我說我不搬。”
季書白終於轉頭看向厲夏,眼神幽深。
“在我好好跟你說話的時候你最好乖乖聽話,我現在很生氣。”
“生氣?”厲夏無語“你生什麽氣,該生氣的是我才對吧,進出這間屋子從來都不過問主人一聲,你到底有什麽好生氣的!”
季書白盯著厲夏道:“今天一天你去哪兒了?”
從醫院出來他就到了她家門口,整整一天都沒有回家,電話打不通,快要半夜了人才回來,好容易回家還用這種語氣來跟他說話,他不生氣才怪。
“去工作了。”季書白的眼神讓厲夏有些發怵。
“去了什麽地方?”
“後岑山。”
“你是非要讓我像擠牙膏一樣問你一句你才回答一句嗎?”
“你到底想要問什麽直接問就好了啊?你現在這樣我怎麽知道你想知道些什麽?”
這個男人隻要一眯起眼睛那高深莫測的表情她到現在也琢磨不透,無論是重逢之前還是重逢之後。
“是我的錯,還指望著你自己開口跟我說,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當作過你的依靠,什麽事都隻會埋在自己心裏從來都沒想過我還在你身邊,一直以來我就像一個傻瓜一樣任你欺騙,我努力想要理解你的所作所為,卻發現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無用功,無論我為你做了什麽你都不會領情,用盡力氣想要去幫你的忙到頭來隻會增加你的埋怨。厲夏,你就是個沒有心的人。”季書白眼神裏燃燒著火焰。
“請你出去。”厲夏雖然克製住了自己的語氣,伸手指著玄關的手指卻暴露了自己的心情。
“我不會出去的,直到你明天搬家之前我不會踏出這個房間半步。”
厲夏胸膛上下起伏著“你在這樣無理取鬧我會報警的。”
“你大可以試試。”季書白不置可否。
厲夏伸進口袋去摸手機,才想起來之前在許家老宅的時候手機沒電讓許睿幫忙去充電了,然後忘了拿回來。
見厲夏伸手去摸口袋卻沒有取出手機,季書白像是善心大發一樣將自己的手機遞到她麵前。
“需要我幫忙嗎?”
看著自己麵前已經輸入110號碼的手機屏幕,厲夏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報警的時候發生的事。對於眼前這個人而言報警還有用嗎?萬一再像之前一樣到了警局所有的事情依舊在他的預料之中又該怎麽辦?
她沒有去接手機,徑直往玄關處走去。“不用了,你不出去就不出去好了,我大人有大量自個兒出去將這間屋子讓給你好吧。”
看著明顯在賭氣的厲夏,不知怎麽季書白的心情忽然沒有之前那麽差勁了。
快走幾步跟在厲夏身後道:“不要鬧了好不好?我們之間就不能好好的聊一聊嗎?”
“我們兩個到底是誰在鬧?”厲夏回頭瞥了季書白一眼,伸手握上門把手。
纖細的手指按下門把手。
房門打開。
厲夏和門外的許睿同樣一臉驚訝。
沒想到門會從裏麵打開,許睿還保持著準備敲門的姿勢。
“你怎麽來了?”
“手機落在我車裏了快回家了才發現,這不是給你送過來麽,你這是要出門?”
許睿奇怪的看著厲夏的動作。
季書白正奇怪厲夏為什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加快幾步走到玄關這邊才發現門外站著一個男人。
短短幾秒的時間二人已經打量了對方幾個回合,從頭到腳。
“這位是……”
其實季書白很清楚門外站著的人是誰,但他依舊問出了口,就像是一個男主人在給另一個男人下馬威一樣。
如果無語可以表示的話,厲夏想此刻的她臉上一定會有三條黑線,或者就像動漫中一樣頭頂上會有一隻烏鴉嘎嘎嘎的飛過。
“是同我合作過《醫手仁心》的許睿許老師。”即使心中很是無語,許睿還是
“許老師,你好,我不怎麽看電視劇,沒有認出您來實在是很抱歉。”
“沒關係。”許睿笑著道:“如果不是做這一行估計我也不會怎麽看電視的,像季先生這樣的大忙人沒時間看電視也很正常。”
厲夏在一旁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當年她還拉著他上街買過許睿的海報呢,現在跟人家說不認識人家也是夠了。
“小夏,你的手機,我先走了。”許睿將手機交給厲夏轉頭看著季書白道:“季先生要一起嗎?時間不早了,再待在小夏這裏讓狗仔隊逮到的話,對小夏和季氏都不太好。”
季書白不動聲色的看了厲夏一眼又看向許睿,等了幾秒才開口“走吧。”
兩人相攜著走下了樓梯,看著二人的背影厲夏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兒。
樓道裏隻剩下皮鞋磨擦地麵的聲音,兩個人走著,都不說話。
走到樓梯口,許睿才看了一眼季書白道:“季先生有開車來嗎?如果沒有我可以送你一程。”
“不用了,謝謝。”
這是二人的第一次正麵交鋒,屬於男人獨有的直覺告訴他們兩個對方不是好惹的角色,說過的話一隻手都可以數的過來,卻能明顯的感覺到來自對方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