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恨意深深深幾許
“季書白。”厲夏厲聲大叫。
“門已經關上了,你叫也是沒有用的,知道我為什麽選擇這間酒吧嗎?”季書白的手停在了厲夏的敏感部位上“因為這間酒吧隔音好,即使是玩的再嗨也沒有人會進來打擾你。”
厲夏看著季書白,眼裏流露出一絲失望,這個人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季書白嗎?她的季書白不會這樣做,即使她做了那樣的事情他失望成了那樣都沒有對她動過手,眼前的這個人讓她一點也找不到原來的樣子。
季書白猛地揪住厲夏的頭發往後一拽,麵色冷峻冷聲道“你眼裏的是失望嗎?啊?你有什麽資格對我失望,你做對了什麽?啊?”
疼痛感猛烈的傳來,厲夏連忙去解救自己的頭發。
季書白眼裏有冷光閃過,他突兀地放開了厲夏的頭發,身子俯在厲夏的身上。
他們之間能互相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頭頂的迪斯科球晃的她刺眼。
“想要離開的話就打敗我吧。”
季書白在厲夏耳邊輕聲呢喃,像是久違的情人又像是痛恨的仇人。
房間裏酒氣濃鬱,明明沒有喝酒卻熏的厲夏像是醉了一樣,眼神又一次無意掃在季書白的領口上,那上麵的紅唇口印看起來像暈染開來一樣。
厲夏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眼裏的情緒已經隱去,像是一灘平靜的湖水,靜靜的盯著季書白。
“若是這樣能讓你滿意,那便隨你好了,隻是這一次過後你我兩不相欠。”
季書白的心咯噔了一下,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害怕,隻是這一絲隱約的情緒厲夏沒有看到,就連季書白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他能感覺到的,隻是對麵前女人的憤恨。
各不相欠,竟然能這樣輕飄的從她口中說出。
讓他想要不顧一切羞辱她的心情竟然淡了些許。
“各不相欠?”他冷笑“你覺得可能嗎?”
季書白從厲夏身上起身,轉過身去,調整了下自己的領帶。
厲夏半坐起來,麵無表情的收拾自己的儀表,隱隱的驚訝閃現在眼底。
四年前她可以掌握他的每一個表情,四年後她卻連他的一個表情都無法解讀了,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那你要我怎麽做?怎樣才可以補償四年前我做過的錯事?”
季書白看著厲夏握著他的手嘴角扯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怎樣都不可以。”季書白眼底有什麽在翻滾著,心下一緊驀地甩開她的手,聲音卻是自己都出乎意料的淡漠“你走吧,《醫手仁心》的角色,我不會給你的。”
厲夏的臉色有些焦急,一方麵是因為季書白剛剛說的話,另一方麵是因為剛剛在撕扯中她的連衣裙好像出了些問題。
這是她最貴的一條連衣裙,小香家的,原本不準備買的,是妮娜姐說身為一個明星不能連一兩件拿的出手的衣服都沒有她才準備買的,要不然早就把這條裙子的錢給她媽交了醫藥費了,別小看這條裙子的價格,就這麽小小一條裙子能頂她媽好幾個月藥錢。
要不是為了給許承傑留下一個好印象她也不會把這條裙子穿出來,結果現在不僅弄壞了裙子,就連《醫手仁心》的角色都怕是拿不到了,賠了夫人又折兵說的是不是就是她這種。
季書白回過頭看到的就是厲夏一臉焦急的神色,心中不禁冷笑,看著她道“若是你求我的話,說不準我會大發慈悲把這個角色給你。”
厲夏決定再試一次,季書白從前從來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工作和個人生活分的很清楚,她不能不試一次就這樣離開。
“我記得你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你們公司在《醫手仁心》這個片子上下了多大的投資,你會眼睜睜的看著這些錢都打水漂嗎?你不會的,雖然這個角色並不是女一但也是極其重要的角色不能隨意交付給一個人,我可以像你保證我是最適合這個角色的人。”
“最適合這個角色的人?”季書白嘴裏玩味的重複著這句話,然後順著她的話繼續說下去“你讓我不要把這個角色隨便的交給一個人,卻又讓我把這個角色交給你,你連一個出色的作品都沒有憑什麽讓我把這個角色交給你。”
“離開拍還剩不到一個多月的時間,你再找任何一個演員來演這個角色,都需要花費更大的時間和精力培養她們,而我不一樣,”厲夏看著季書白試圖將自己的優勢放到明麵上來“我曾經在醫學類大學上過一年的課程,培養我的話你的時間和精力會少很多,甚至你可以給我這部片子裏最少的片酬,隻要把這個角色給我就好了。”
“即使是最少的片酬,合約金一打過去你母親的醫藥費也不會那麽緊湊了是不是?”
季書白沒有回複厲夏,隻是慢條斯理的反問她。
“我現在和你談的是角色的問題。”
他眼底的那絲若隱若現的嘲諷讓她不由自主的豎起一道防線去反駁。
“在你回答我的問題之前我是不會給你回複的。”
厲夏看著季書白,沉默了良久才開口“是。”
“我不會同意的。”季書白嘴角露出輕佻的笑容。
“你……”對著這樣的季書白厲夏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如果你現在不走的話,我會認為你想跟我繼續剛剛沒有進行下去的事情。”
他若有所指的威脅著她,正經的麵容就像是在談一個重大的合約,而話裏的意思卻並非如此。
“你是她的主治醫師?”厲夏不敢置信。
季書白在後麵涼涼的加了一句“曾經。”
“就算是曾經你也是她的主治醫師不是嗎?”
“身為她的主治醫師我是不會看著她出事,會用心去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我現在已經不是一個醫生了,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在於她是你母親。”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季書白看著厲夏的眼神變得狠戾了起來,像是恨不得把她拆吞入腹。
“你是有多恨我?”
季書白在厲夏眼裏突然麵目猙獰了起來,看著這樣的他,她忽然問了這麽一句話。
“恨不得你去死。”燈光的照耀下,季書白眼眸中的情緒突然濃烈了起來,刺的厲夏心慌。
“如果我死了你會幫我去照顧我媽媽嗎?”
季書白看著這樣平靜的厲夏怒從心起。
……
“能。”
“好。”
厲夏拿起沙發上的手包離開了房間。
季書白坐回沙發上抬手鬆了鬆自己的領帶,茶幾上的那杯酒還擺在原地,在迪斯科球的照耀下散發著奪目的光芒。
他從托盤中取出一隻嶄新的被子,將威士忌到了進去,沒有加冰塊,抬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火辣而灼烈的感覺順著他的喉嚨一路燒到胃裏,他心中的煩躁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愈演越烈。
如果我死了你會幫我照顧我媽媽嗎?
厲夏的聲音在季書白的腦海中響起。
他眼睛猛地眯起,抬手一扔,酒杯碎裂在牆上。
季書白站起身子,拿起一旁的西裝外套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