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借力打力

  白韻寒知道，從第一次小襖上的比櫻花末老夫人就對慕容蘭心懷不滿，再加上這次明目張膽的打壓，老夫人已經明顯開始偏袒她這個無依無靠的庶女。而五夫人對她的態度也很明顯，如今在這白府，怕是沒人敢名目張膽的打壓她了。


  午膳上齊，各房都安順序入座，老夫人故意將白韻寒和五夫人招到身邊一左一右挨著坐，白韻寒身邊做的是二夫人一家，五夫人身邊做的是大夫人母女，而白離落緊挨著白璃玥坐著，時不時的抬頭打量白韻寒，如今老夫人的立場已經擺的很明顯，白若言敢怒不敢言。眾人也紛紛重新審視這才回來的二小姐在這白府的重量。


  午膳進行到一小半的時候，靈笑端著幾盞湯進來，分別放置各夫人碗側。白韻寒端起一碗湯親自端給老夫人，道：“近日祖母身體欠佳，氣血較虛，寒兒特地為祖母熬了此湯。”老夫人端起嚐了嚐道：“味道不錯，大家都嚐一嚐吧！”


  眾人皆動勺子嚐了起來。突然大夫人尖叫一聲，大聲道：“這都是什麽東西？”隻見一個蛤蟆頭隨大夫人的勺子被丟在桌上。眾人皆是一驚，看自己的卻隻有湯無其他異物。三小姐白若言低頭查看她的湯盞，發現裏麵也是蛤蟆頭，腿，腳亂七八糟的湊成一碗，轉身厲聲道：“這是什麽鬼東西？也能上的了這餐桌！”隨即指向靈笑：“大膽奴婢，這等惡心的東西竟也端來？掃了老夫人的興致！”


  靈笑立即匍匐在地，小聲道：“奴婢不敢，隻是還請老夫人體諒二小姐的一片孝心。二小姐知道蟾癒有提神補氣之效，特地派人在鄉下找來，今日又足足命我守著燉了好幾個時辰。”靈笑邊說邊抽搐起來：“小姐還特地吩咐了。隻能盛湯上桌，奴婢也是一一檢查才敢端過來。奴婢真的不知，為何大夫人和三小姐的湯裏……竟會有殘留的骨頭。老夫人，都是奴婢的錯。老夫人要罰就罰奴婢啊。”


  大夫人冷笑，想必今早白若言放蛤蟆吃蝴蝶的事，白韻寒心裏已經有底了，這是要當著老夫人的麵來毀掉她的顏麵。果真低估了這丫頭片子。


  白若言則一臉不屑，這蛤蟆是她花了高價讓人買回來的足足有二十隻，如今卻被白韻寒用來盡孝。不甘的道：“一派胡言！二姐你竟然信這歪門胡說。端這汙穢的東西上來掃了大家的興。”


  白韻寒不理會白若言的挑釁，轉身對老夫人柔柔的道;\"祖母，今日之事都是韻寒的錯。我手下的丫鬟我自會管教，還望祖母要罰就罰韻寒一人。\"說罷轉身對大夫人道：“母親，孩兒不孝，讓您受驚了。”


  老夫人快速的撚著手裏的佛珠，眼底的不悅再加深一層。剛才大夫人慕容蘭當眾打壓白韻寒已經讓她不高興，如今又再次和三小姐白若言一唱一和的將矛頭指向白韻寒。真當她這身老骨頭不管事了，白家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傳出打壓庶女這樣的笑話的。老夫人再次拿起湯勺，送一勺置嘴邊，慢慢道：“寒兒，難得你一片孝心，你倒是給我說說這湯如何補氣提神了？”並不理會大夫人和白若言，擺明了是在偏袒白韻寒。


  “祖母不知，在鄉下，蟾癒可是全身都是寶。”韻寒慢慢道來：“它肉質細膩勁道，少而難得。蟾癒湯更是益氣補腎，美容養顏。在平城，很多女子都堅持喝此湯來預防衰老。韻寒不知.……不知在這京城之內，此物竟是不能上桌的汙穢之物。”


  “你……”白若言氣的咬牙，卻也不得發作。


  “如此。便也是好東西，怎麽會上不得桌呢。”五夫人一邊喝一邊道：“大姐，竟是這等寶物，大姐就不必在意細節，理當多喝一點，多吃一點這蟾癒肉呀。哎，若言你也是。多喝一點。不要浪費了韻寒一片苦心。母親你說是不是？”說罷帶頭喝了起來。


  老夫人點頭，算是默認了此話。靈笑見狀道：“三小姐，您多喝點，奴婢們可是燉的多呢！不夠奴婢再給你加。”


  白離落憋得一臉通紅，如今情勢他算是明白了，這個鄉下回來的庶女，是在借老夫人和五夫人之力，在和大夫人鬥呢！還做的滴水不漏，真是有趣。他隻是靜靜的審視著白韻寒，既然愛玩，那就陪她玩玩。二夫人當然樂得在一旁看戲，隻要慕容蘭不好過，她就自然開心得很。


  眾人聽後紛紛端起湯喝了起來，隻有大夫人和三小姐覺得此湯難以下咽。今日本來是來綽綽這個庶女的威風，漲漲士氣，卻不想被她倒打一耙。大夫人喝得咬牙切齒，白若言喝得不情不願。


  她好不容易得來的錦緞，今天這事一出，回頭大夫人肯定饒不了她。正在發愁，白韻寒卻道：“三妹妹，池湯是不是不和你的胃口。不願喝不喝也罷了。”


  老夫人聞言，不悅的掃了白若言一眼，四姨娘也不悅的拐了白若言一下。白若言一仰頭咕嚕咕嚕的將湯喝完，隻剩幾塊張牙舞爪的肉骨頭。四姨娘心下一狠，道：“若言，這肉可是上得極品，不要浪費了才是。”四姨娘能在大夫人手下將兩個女兒養大，心中自是有些東西的。她知道，如今隻要老夫人還在偏袒白韻寒，她就不能放任白若言為大夫人所用，來和白韻寒鬥。不然吃虧的必定是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