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往事知多少
李昌宗治國的手段其實並不差,甚至與大乾太祖李山河相比也不遑多讓。但是之前麵對小小的休羅他其實是無法施展自己的抱負的,休羅就那麽大,資源就那麽多,俗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手頭沒有大米,即便是李昌宗這個巧媳婦再有本事,連最簡單的米飯都做不熟。
應該說著與他本人的治國能力沒有多大的關係,是休羅的先天地理條件而決定的。所以之前的休羅國,百姓的日子,最繁華的地方,最富庶的人家也不過是相當於大乾一戶地主的家境,再好一些的那就隻能是王族了,也就是李家。但即便是李家的家境,也不過是相當於大乾一戶二品官員的家境。如此情景,那可想而知最底層的休羅百姓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變成了大乾的一個郡,休羅民間自然是會有不少的反對的聲音。可是當年那些反對的聲音卻隻持續了不到一個月的功夫。為何?因為大乾朝廷為休羅二百三十萬百姓送去了糧食蔬菜,甚至還送去了大量是生產生活所需的一應物品。然而,讓他們吃飽肚子隻是一個開始。
休羅多山少地,可以供農戶耕作的地少的可憐。李雲卿甚至為此專門傳李昌宗進宮,當年李昌宗進宮當日,李雲卿讓其留宿在了勤政殿的東暖閣,他為休羅製定了一套繁榮策略。他告訴李昌宗,既然耕地少,那就發展休羅的畜牧業,還有瓜果種植業。他不僅為休羅製定了這個模式,還提供了無數的種子,甚至是牛羊牲畜。李昌宗按照李雲卿的方法,用三年的功夫便使得休羅尋常百姓的日子變得富裕,休羅的兩百五十萬人居然奇跡般的擺脫了貧困。
當得到下麵的人呈報上來的數據,李昌總跑到了大殿外的廣場上,對著大乾的方向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李雲卿隻是幾個法子,就能讓原本貧瘠的休羅煥發新生,這簡直是個奇跡,是他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終於意識到,成為大乾的一個郡對於休羅是一大幸事。
他心裏其實早就看開了,即便是從前,休羅名義上也是大乾的疆土,大乾對休羅隨時都有收回的權利,當然,那隻是名義上的。現在其實唯一不同的是,將名義上的變成現實的。如果用這一點點的代價能換來休羅的繁榮,李昌宗倒是覺得,這是一樁非常劃算的買賣。
而且大乾這些年一直在大力扶持休羅郡,一切方麵都比其他郡要照顧許多,所以休羅可以說是大乾如今發展比較靠前的郡。李昌宗也早就看出來了,對於李雲卿而言,休羅就是大乾的疆土,所以他才會如此真心實意的扶持,自然這其中也有自己寶貝女兒的功勞。
回想當年,李昌總不由的一臉苦笑,他對李雲卿溫聲道:“皇上,老臣如今想起來當年嫣語這丫頭的倔強是有道理的,當年皇上起駕回京,這丫頭可是跟在後麵硬是撐了許久。老臣想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成就了你二人的這段姻緣,休羅今日的繁榮可以說是與之息息相關。”
聽李昌宗如此說,李雲卿的眼前不由的浮現出當年李嫣語跟在儀仗隊之後,摔倒了又爬起來,爬起來又摔倒的場景,不由的想到了渾身髒兮兮的她怯生生的站在自己大帳中的一幕,轉頭看了看李嫣語,這個女人永遠都是那麽的安靜,那麽的順從人意,十多年來盡心盡力的服侍自己,沒有過一句怨言。她的臉上似乎總是掛著笑容,李雲卿能看的出來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她總說能跟在自己身邊就是最大的幸福,總說自己從來不奢求太多,這些全都是真心話,她真的是這麽想的,也真的是這麽做。這些年來李雲卿也真真的心疼這個女人,對其寵愛有加。將李嫣語攬入懷中,李雲卿溫聲問道:“嫣語,告訴朕,你是從什麽時候愛上朕的?”不知道為何,這一刻李雲卿沒有說什麽讚賞的話,而是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李嫣語靠在李雲卿的胸前,一臉幸福的笑容,嬌聲道:“其實從見到皇上的那一瞬間,嫣語的心就已經給了皇上。隻是那個時候,即便是嫣語自己都不曾發覺。所以當初嫣語拚命的追趕皇上,為了休羅的一線生機自然是真,但更多的是因為嫣語自己仰慕皇上!”
這話李雲卿聽著卻是極為的舒心,其不由的眉毛一挑,打趣的問道:“哦?那愛妃倒是說說看,你當時為何會對朕一見鍾情的?喜歡一個人總該是有些原因的吧,說說看吧。”
李嫣語聞言卻是掩嘴嬌笑道:“臣妾還能是因為什麽?自然是因為皇上這張俊俏的讓人有些眩暈的臉了。皇上怕是不知道,當初臣妾見皇上直視,還以為您是從畫裏走出來的呢。”
李嫣語的這番話卻是引得整座大殿裏的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阮輕柔接著李嫣語的話道:“妹妹這話說的絕對是真的,我當年見皇上之時也是如此。皇上坐在龍椅之上,就好似天仙一般,第一眼看去之時,我甚至都沒能看清皇上的容貌,實在是好似有一團光將其包裹。”
今日阮輕柔的父母以及弟弟也都進宮來了,阮思平也是微微一笑道:“當年老臣還真是為我這個寶貝女兒捏了一把汗,她這個性子萬一要是對皇上做出什麽大不敬的事情該如何是好?皇上您是不知道啊,老臣的這顆心就一直懸在空中,不過好在,皇上手段了得,居然融化了小女的心,使得她心甘情願的接受了皇上,老臣得知此事之後,實在是欣慰的很啊。”
阮輕柔聞言對自己的父親嬌聲道:“女兒這些年來心中也是感念父親當年的決定,若非如此,女兒也無法體會這人世間的真愛真情。皇上對我們是真的好,從來沒有厚此薄彼過。”
聽阮輕柔如此說,阮思平的眼底有些濕潤了。他當年其實完全是想犧牲自己的女兒保住南平國的江山,對於此事他也是自責萬分,午夜夢回他也經常問自己,究竟配不配做一個父親,此刻聽到自己的女兒如此說,他的內心著實是安慰了不少,自己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無論當年他的目的是怎樣的,隻要自己的女兒國的幸福,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李雲卿微微一笑,目光卻是落在了自己的小舅子阮仁輝身上,溫聲問道:“仁輝,太學的學業如何?日子過的可還順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