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二帝出宮

  龍武七年的年關眼看臨近，天氣也越來越冷。勤政殿中的地龍被燒的暖烘烘的，李雲卿批完了今日的最後一份折子伸了一個懶腰。今日守在東暖閣內的是趙冰顏趙冰玉姐妹兩個，這個時候也恰巧從其內走了出來。李雲卿也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東暖閣內每日都有兩個女子守護，慢慢的也就被趙冰顏當成了一種慣例


  趙冰玉幫李雲卿收拾龍案上的奏折，趙冰顏卻是坐在龍椅上幫他按摩頭部。這種愜意的時光自然是李雲卿最為享受的，隻要趙冰顏的玉手觸碰到他的頭，他就立刻趕到全身的疲憊都消失殆盡。卻聽李雲卿溫聲道：“真是光陰似箭啊，朕做上這龍椅已經七年了。”握住了趙冰顏的一隻小手，李雲卿抬頭看著她的臉，聲音變的更加輕柔：“朕很多時候都覺得這一切就發生在昨日，無論是與你的相遇還是其他的一切事情。知道嗎？朕之所以產生這樣的錯覺都是因為你的這張臉，你和七年前朕與你相遇之時居然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


  趙冰顏頂了頂李雲卿的鼻子，嬌聲道：“皇上的臉才是七年來麽有絲毫的變化，若非你的個子長了許多，臉上少了些許的稚嫩多了一份剛毅之氣，臣妾還以為是與你初遇之時呢。”


  李雲卿笑了笑抓住了守在一旁麵帶笑容的趙冰玉的小手，接著道：“朕已經讓禮部去準備元旦之時要將身邊還沒有名分的美人們都一並冊封了，冰顏你覺得如何呢？”


  趙冰顏聞言自然是歡喜的很，雖說美人們跟在李雲卿身邊不求什麽名分，但很多時候名分這東西是給天下人看的，皇宮裏的規矩就是如此，雖說龍武一朝是盛世皇朝，許多規矩並不如開皇、興業兩朝那麽嚴格，但是規矩終究是規矩。


  趙冰顏嬌聲道：“哎呦我的夫君那，臣妾自從你此次回宮之後就在想這件事情，你久久都沒有提，臣妾還以為你今年還不打算舉行冊封大典。姐妹們跟在你身邊那麽多年，如今總算有了個結果。”看趙冰玉的樣子就知道，美人們還都十分期盼這種事情的。


  李雲卿拍了拍趙冰玉的小臉，柔聲道：“朕怎麽可能忘了這件事情，朕已經打算好了，龍武一朝除了皇後就是皇貴妃。朕身邊的女子與朕都是真心實意，並無高低之分，貴妃嬪妃之類的太過委屈了。不過呢，這法子也隻能用在龍武一朝，李擎宇那小子不能這麽幹，想要這麽幹就看看其有沒有他老子這樣的能耐了，嘿嘿嘿嘿……”


  趙冰顏對此事倒是不反對，其想了想道：“皇上說的是，姐妹對皇上都是真心實意的。皇上如此做的意思臣妾自然明白，臣妾也支持皇上，但是這件事情還是要找太後商量商量，若是太後不準的話，臣妾覺得還是要從長計議，你說呢？”


  趙冰玉此時也蹲下身子對李雲卿道：“您的心意姐妹們都清楚，其實也不必如此。曆朝曆代皇貴妃之位都是四位，賢良淑德。說起來也不過是應了個吉利，隻要皇上心中有我們是不是皇貴妃又有什麽幹係？皇上且問問皇太後的意思，若是不準的話也無需介懷。”


  李雲卿聞言沉思了片刻也就想通了，正如趙冰玉所言不過是個名分而已。現在想來林婉真的未必答應此事，到時候隨口提一句也就是了。想了想臉上又是笑容滿麵，話鋒一轉道：“今年明思帝在泰安過年，那家夥看樣子是想在大乾待上個一年半載的了。”


  趙冰顏聞言掩嘴嬌笑一聲，趙冰玉開口道：“皇上，說起來您的這位結拜兄長也是個奇葩了，我就覺得你們兩個的性子實在是投機。難不成那明思皇帝當年也是被生拉硬拽上皇位的？說不準他當年的誌向也是做一個招貓逗狗的王爺，您說是不是？”


  “哈哈哈哈……”李雲卿還沒有開口說話一陣爽朗的笑聲就從外麵傳來，隻見明思帝大笑著走了進來道：“姑娘這話說的不錯，正是如此啊。當年朕是想了多少法子啊，想將這太子之位辭掉，但是我的父皇，甚至我的兩個弟弟屢屢戳穿我的計謀，父皇駕崩之後我是被兩個弟弟硬生生的拉到王位上去的，那兩個家夥現在一個做生意，一個做大將軍，都比朕逍遙自在，快活的很啊！”李雲卿分明從明思帝的話語中聽出了許多的無奈。


  趙冰顏與趙冰玉姐妹兩個見淳於長安到來，都起身對其行了一禮，隨即便近了後殿。雖說姐妹兩個沒必要特地回避，但兩個大男人說話她們兩個在身邊終究是有些放不開。李雲卿看著淳於長安搖了搖頭，接著道：“你兩個兄弟都是聰明人，他們或許隻是太過在意你這個大哥。這一點朕倒是很羨慕你，我大乾皇朝如今不過是曆經三朝而已，剛剛立國自然沒有那麽許多腥風血雨。但縱觀我中原皇朝近萬年來的皇朝史，為了那龍椅多少時候都是血染宮廷的悲劇。朕現在唯一期望的就是朕的皇子們將來不會如此，否則龍武盛世就是這天下間最大的笑話。”李雲卿才二十一歲，一說到此事很多時候都是愁眉不展。


  淳於長安聞言卻是玩味一笑道：“你的壽元少說也要有個數百年，說不準你還是個能活兩三千年的老怪物。要我說你別著急立太子，等將來真的覺得可以放手之時，從你的孫子或者重孫，甚至是重孫輩那裏挑一個出來做後繼之君也是好的，這樣你或許可以避免許多不想看到的事情。”李雲卿沒有想到，淳於長安心中所想居然和趙冰顏如出一轍。


  “你這個時候來找朕又有了什麽打算？”李雲卿一看淳於長安的裝束就知道有問題。


  淳於長安笑了笑道：“這外頭可是下雪了，景致好的很。不如咱們兩個把女人們都留在皇宮之中，出去玩耍玩耍。這乾昌宮該看的朕可是都看過了，是時候該去逛逛你的泰安城了。”


  李雲卿聞言卻是左右看了看，口中大義凜然的道：“把夫人們留在宮中不太好吧？朕那一時一刻都不想與夫人們分開啊。”李雲卿嘴裏說著，此刻人已經退到了勤政殿的門口。


  淳於長安對此事自然是極力配合，隻聽其很是無奈的道：“龍帝，你看看這外頭冰天雪地的，夫人們身子如此較弱，若是凍壞了可怎麽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