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聰明的倒不像是墨鴻

  月光懶懶的睡滿了承歡殿，推開窗戶，冷月無聲，圓如銅鏡，高懸在夜空中，無風無星辰，詭異的可怕。 算算日子，後天就是十五了，難怪月兒這般圓。 坐在喜床上等了會兒，便聽到一聲推門聲。 來人一襲紅袍喜服，三千如墨綢發些許用紫玉冠攏在腦後，些許落在耳邊，眼瞼細長，劍眉不怒自威，鼻梁直挺泛著如玉的光澤，下巴削尖，鬼斧神工般精心雕刻的臉此刻在紅袍的襯托下，正邪魅的笑著，薄唇輕啟，道：“墨鴻，好久不見。” “皇上沒有見過臣妾，怎麽就敢確定臣妾是墨鴻呢？”樓奩錦輕笑著試探他，他的周圍散發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光芒，帶著深深的神秘感，忍不住引人想去了解他，了解他的一切，抽絲剝繭，剝開他的神秘。 “哦？朕就算借樓丞相十個膽子，他也不欺瞞朕。”他忽的笑起來，眼眸裏已漸漸有了微冷懷疑的痕跡。 “是不是不都在皇上你一念之間嗎？皇上你說是便是，說不是便可以欺君之罪斬臣妾樓府一族。”蕭慕寒和樓墨鴻的過去她怎麽也猜不透，隻能聯想到劍靈山莊，入宮之前也問過樓墨鴻，但樓墨鴻總是閉口不言，她向來不是會求人的主兒，樓墨鴻不說，也不會熱臉去貼冷屁股。 “你聰明的倒不像是墨鴻了。”蕭慕寒輕笑，用竹扇挑起樓奩錦的下顎，湊近她的耳邊輕聲道。耳邊溫熱的呼吸，惹得她的心一陣悸動，這是……怎麽了？ “皇上，臣妾一直都是樓墨鴻。”她故意避開蕭慕寒，起身，去關窗戶。 “墨鴻，別走，朕好想你。”蕭慕寒的聲音裏有一絲顫抖，夾雜著失去什麽的無措。雙手從背後抱住樓奩錦，修長的雙手扣在一起放在樓奩錦腹部，兩人的溫度雖隔著衣袍，卻更顯灼熱。 “皇上……”樓奩錦轉身欲掙開他，卻被他迎麵抱住，有力的雙手緊扣住樓奩錦的腰，讓樓奩錦動彈不得，使之臉頰緊緊貼著他的胸膛，他有力的心髒律動聲在耳邊，跳動聲越來越猛烈，變得愈來愈快。樓奩錦抬頭看他，他耳朵已經微紅，看向樓奩錦的眼眸裏閃爍著不明的情愫。 人世間，情之一字是這樣奇怪，竟可以讓方才還一臉冰冷懷疑的帝王瞬間無措起來。他沒見過樓墨鴻，卻對樓墨鴻生了情愫，是因為什麽？ “墨鴻，你的青絲還是朕喜愛的蘭香。”蕭慕寒挑起樓奩錦的一縷秀發，放到鼻尖輕嗅。 “嗯！”樓奩錦輕點頭，麵上佯裝平靜，心中卻思緒萬千，入宮前天，樓墨鴻讓她打了井水用蘭香膏洗發。還往她的包袱裏塞了許多的蘭香膏，原來是因為蕭慕寒可以因發絲的香味來評斷她是否是樓墨鴻。 “朕近日染了風寒，改日你再侍寢吧！”蕭慕寒脫了樓奩錦的衣袍和自己的，和著褻衣抱著她睡下。 樓奩錦依偎在他懷裏，聽他的心跳，心中越來越不安。 窗上的赤練蛇吐了吐長長的舌信，發出呲呲的聲音，做了要攻擊的姿勢對準了蕭慕寒，樓奩錦對它使了個眼色，它立即從窗沿爬到了房梁上，盤在房梁上一動不動的盯著蕭慕寒，唯恐他傷樓奩錦。 動物真的有靈性的，方才蕭慕寒的殺氣它必定也感覺到了吧！ 月兒圓圓，樓奩錦一夜不眠，紙是包不住火的，若是被他發現她並非樓墨鴻，他會如何對她？殺了她？還是隨她在宮中老死？還是折磨她至死？還是……像喜歡墨鴻那樣……喜歡叫樓奩錦的她？ 樓奩錦搖了搖頭，嗤笑自己，前幾個倒是有可能，最後一種設想，怎麽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