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在傻笑
街道像一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裏,隻有那些因風雨沙沙作響的樹葉,似在回憶著白天的熱鬧和繁忙。
街道的末端,一棟日式別墅昂首佇立,浪漫與莊嚴的氣質,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古典、開朗兩相宜,尖塔形斜頂,抹灰木架與柱式裝飾,自然建築材料與攀附其上的人造藤蔓相映成趣,經典而不落時尚。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牆結合淺紅屋瓦,連續的拱門和回廊,挑高大麵窗的客廳,讓人心神蕩漾。
別墅二樓,少女的臥室被收拾的整潔美觀,明亮的白熾燈照的房內夜如白晝。木製書櫃中,整齊擺放著各種文學書籍和複習材料。一個櫻花色的書包被隨意的丟於桌上,顯得格外突兀。
此刻,林藝惜趴在寬大的床上,手裏握著電話筒,撥打著熟悉的號碼,心下興奮不已。
嘟嘟嘟~~
“喂。”電話接通了。
“爸爸!”她開心的叫道,心下興奮不已!
“怎麽了?嘴巴這麽甜,又想叫爸爸,買什麽東西啦?”林緣逸笑著說道,在考古現場待了很多天了,他消瘦了不少。
“才不是呢!”她撅嘴說著,又在床上翻了個身,依舊笑如花靨。
“那是什麽好事啊?!快說來給爸爸聽聽。”
“恩,今天我參加學生會副會長的選舉,我入選了!”
“哈哈,這樣啊,這一回也要好好努力啊。”
“放心,我會的啦。”
“藝惜啊,自從你上國中開始,就一直擔任會長,這一回選作了副會長,可千萬別耍會長的威風。”他特別叮囑,對於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心中總是有許多惆悵,也許是因為自己欠她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不會的啦,以前一直都是我在指使別人,這一回換別人指使我,換個玩法嘛。嘿嘿~~”她俏皮地說著,眼裏竟是閃過一絲狡黠。
“你啊,老是這麽皮,小心以後……”
“老林,墓地裏新挖出了個文物,你快去看看。”電話裏傳來了個陌生男子的聲音,無情地打斷了父女談話,藝惜不禁有些失落。
“誒,就來。”林緣逸答道,又對藝惜說道,“好了,爸爸要去工作了,有事回去再說,還有啊,你快把入選的事,告訴媽媽,也好讓她也高興高興。”
“我……恩。爸爸,再見。”
“再見。”
放下話筒後,她便趴在床上,臉上在沒有方才的笑意,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發呆。
“你快把入選的事,告訴媽媽,也好讓她也高興高興。”剛才爸爸的話,仍在耳邊縈繞徘徊。
告訴……媽媽?
想著想著,林藝惜突然從床上爬起,心中有著自己的決定。
一樓,白然不知何時已吃完了晚飯,正坐在電視機前,美滋滋的看著韓劇。
自從上次考了全班倒一之後,已不知多少次了,媽媽吃飯都不會叫自己了。
媽媽,究竟在你的眼裏是女兒重要,還是女兒的成績重要?
她無奈了搖了搖頭,朝餐廳走去。
吃完飯後,乖巧的收拾好了碗筷,她打開冰箱,尋思著要做一個什麽樣的便當給葉樊語。
都答應了好幾天了,偏偏碰上了副會長的選舉,硬是給拖延了好幾天,也不知道他生氣了沒?
頓時,她愣住了,生氣?好好的怎麽會擔心起他來?
用力的搖了搖頭,撇開奇怪的想法,開心的做著自己最拿手的菜,心底卻是隱隱的期盼著明天的到來……
清晨,早起的鳥兒歡快的哼著小曲,聲音悅耳而動聽。
街道上,路人寥寥,而林藝惜已背著櫻花色的書包,手裏小心翼翼的捧著昨夜辛苦的勞作,滿懷欣喜的向學校走去。
校園內,兩旁種著鬱鬱蔥蔥的鬆柏在入冬的季節,依舊挺立著。一棵棵鬆柏樹,褐色的樹幹,足有碗口粗,筆直筆直的。滿樹的鬆葉綠得可愛,活像一把張開的綠絨大傘,風一吹,輕輕搖曳。
學校特請的清潔工人埋頭苦幹,藝惜像往常一樣,上前與她打招呼,不似其他學生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阿姨,早上好。”她主動地上前,禮貌得打了聲招呼。
“早上好,今天怎麽這麽早就來學校了啊,現在才7點啊。”清潔工阿姨友好的說著。
“今天剛好有點事,所以……”她紅著小臉說著。
阿姨看著藝惜手裏的便當,又顯得羞澀的摸樣,似懂非懂的說道,“那我不打擾你了,快去吧。”
“好。”她紅著小臉應了一聲,害羞地趕緊跑開。
剛步入教室,卻見葉樊語正在掃地,心中有些不解。
今天,是他值日嗎?平時,他不都是叫人代勞的嗎?為什麽今天會?
此時,葉樊語擺過頭來,問道,“你今天怎麽這麽早?”
“我……”不知怎麽,她忽然無言了。
對啊,我幹嘛這麽早,不就是給他送個便當,我至於早上6點就從床上蹦起來麽?我這是怎麽了?!
許久,仍見林藝惜一人呆呆的站著,不知在想些什麽,他也不再搭理,自顧自得掃起了地。
唉~映雪轉學,連個幫忙做衛生的人都沒了。他心下感慨道。
見葉樊語不再搭理自己,卻是納木的走到了座位上,糾結的看著自己手裏的便當。
待會,給他的時候,該說些什麽呢?
現在林藝惜渾然不知,隻要自己一想到關於葉樊語的事,她就會變得很緊張,很羞澀……
就這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呆呆的看著他在教室裏忙著。
直到他做完衛生,朝自己座位走來時,她毅然站了起來,把便當遞給了過去 ,輕聲道,“給。”
“什麽?”他奇怪的問道。
“上次答應要給你的。”
“給我?”
她肯定的點了點頭。
看著便當,葉樊語明白了,好氣地說道:“現在才給我啊。”
“不是因為選舉的事,耽擱了嗎?”她不好意思地低了頭,小聲解釋著。
見她這般慚愧,也不再說什麽,欣然接過便當盒,卻是趁機在藝惜的臉頰上印了一下。
她頓時怔住了,待緩過神來,那人已坐在了座位上,自己卻是久久才艱難地跨出腳步,機械般坐下,趴在桌子上,tou tou的傻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