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慕顏遲到的告白
方清明咬著嘴唇，眼神飄忽的看向別處，一張臉紅的好像能滴出血來。說不喜歡是假的，蘇閔賀的身材好到就算是直男見了都會臉紅，更何況是他，一個喜歡了蘇閔賀這麽久的男人。他跟蘇閔賀和好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但是蘇閔賀總是推說他身體不好，就算晚上睡在一起，也從來不真正的做到最後，實話說，方清明心裏也很難受，喜歡的男人一直在回避自己的身體，那對方清明來說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像他這樣到了一定年紀的男人身體都會變得僵硬，沒有那些年輕的男孩兒柔軟，更何況他還曾經受過那麽重的傷，身體非但不柔軟，甚至連光滑都不在。蘇閔賀的忍讓不管是刻意逃避，還是有意體諒都讓方清明忐忑萬分。
蘇閔賀突然變得認真了起來，他伸手撫了撫方清明的鬢角，深情的望著他道：“清明，我愛你。”
方清明看著他墨色的眼眸，歎了一口氣，淪陷就淪陷了吧，他也認命了。方清明伸出手，捧住蘇閔賀的臉，抬起臉吻上了他的嘴唇。
蘇閔賀的呼吸一滯，他的方清明總是帶給他這麽多的驚喜，很快的，蘇閔賀反客為主，掠奪著方清明口腔裏的空氣。
就在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有人來了！”方清明紅著臉想把蘇閔賀推開。
蘇閔賀沒有理會，他抓著方清明的手腕，把他們舉過頭頂，然後更加猛烈的親吻著他的唇。
“咚咚咚”門又響了起來。
方清明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劇烈掙紮了起來，蘇閔賀歎了口氣，遺憾的放開了方清明的手。方清明拉起自己被褪到肩膀的襯衣，一臉的驚慌，蘇閔賀把外套披到他的身上，道：“你先去裏間，把門關上。”
方清明羞憤的瞪了蘇閔賀一眼，急忙跑了進去。
洛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蘇閔賀那張堪比死人的臉，他被嚇得心髒咯噔了一聲。
蘇閔賀一臉的陰翳，明顯是要爆發的前奏。
洛川弱弱的說：“小蘇總，醫院那邊來電話說，慕顏醒了。”
蘇閔賀皺眉，慕顏醒了？他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裏屋的房門，果然，裏麵傳來“啪嗒”的聲音，好像是什麽東西掉到了地上。
蘇閔賀看向洛川，命令道：“把車開來吧。”
洛川走後，蘇閔賀喊了一句：“出來吧，一起去看看。”
方清明打開門，他緊緊的抿著嘴，蘇閔賀應該已經看出來了，但是畢竟相識一場，如今慕顏名利雙失，甚至都差點兒醒不過來，方清明是如何也做不到坐視不理的。
“別愣著了，走吧！”蘇閔賀率先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熟悉的醫院，熟悉的病房，方清明和蘇閔賀站在病房門口朝裏望了望，慕顏安靜的躺在那裏，麵色蒼白，醫生正在給他換吊瓶。
方清明感覺心裏很難受，等醫生一出來他就急忙圍了上去，問：“慕顏他現在怎麽樣了？”
醫生看了看他和蘇閔賀，問道：“你們誰是方清明？”
“我是。”
“病人讓你進去一下。”醫生交代完話之後就離開了。
方清明看了蘇閔賀一眼，蘇閔賀臉上沒什麽表情，他默默地坐到走廊旁邊的座椅上，道：“我在外麵等你。”
方清明欣慰的點了點頭，開門走了進去。
慕顏看到方清明進來了，他咧嘴笑了笑，但因為太久沒做表情，所以笑容顯得很僵硬：“清明！”慕顏這樣喚他，還和以前一樣。慕顏的聲音沙啞，虛弱，有氣無力。
方清明看著他這個樣子，心酸不已。
“對不起。”慕顏說著，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淚。
方清明搖了搖頭：“你沒有錯，如果不是你，恐怕我現在早就已經死了。”
慕顏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嘲諷的笑了笑：“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根本不會有事情，我聽說，你的耳朵······”
“已經沒事兒了！”
慕顏歎了口氣：“是我的錯，是我親手毀掉了我們的愛情。”他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著方清明，問道：“你會恨我嗎？”
方清明搖了搖頭，他有什麽理由去恨慕顏呢？如果不是慕顏，他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從陰霾中走出來，怎麽可能還能安然的站在這裏？慕顏就算有千萬般不是，他也從沒有做過傷害方清明的事情。
慕顏咽了口氣，艱澀的說：“這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再過幾天，警察們就來接我了。”
方清明心頭湧出一股苦澀，雖然他早就知道慕顏是躲不掉要進監獄的命運，但他還是感覺心酸，從一個光鮮巨星到一個階下之囚，慕顏的人生真的有太多的波折。
“清明，我想告訴你，我其實愛過你的，就在你奮不顧身的救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這一生非你不愛。”說到這，慕顏聲音突然顫抖了起來：“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為了慕徹，我已經犯下了大錯。”
方清明抿了一下有些幹澀的嘴唇，道：“都過去了，慕顏，從那裏出來以後，你要好好活著。”
慕顏滿懷期待的看著方清明，問：“你要走了嗎？”
“嗯。”方清明用力的握著拳頭，強忍著要流出的眼淚。
“唉”慕顏歎道：“走吧，都走吧。”
方清明不忍看著他這麽頹喪，他強迫自己轉身離開。
踏出門的時候，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清明，我這一生，鍾愛兩個男人，一個是慕徹，一個就是你。”
就像慕顏所說的，他是愛過方清明的，但是他的愛情發現的太晚，結束的太早了。如果當初，他可以放棄自己光鮮的事業，給方清明留那麽一丁點兒的溫情，也許他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也許他就不會犯下這樣的大錯，或者說他就不會像現在這麽寂寞。
方清明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那間病房，他覺得自己有些太過絕情，可如果不這麽絕情，對他對慕顏都不是什麽好事兒。
方清明有些頹然的靠在病房門口的牆上，他緊緊的閉著眼睛，大橋上驚險的車禍還曆曆在目，慕顏在最後的那一瞬間會做出那樣的舉動，其實已經證明了他的心意，也許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早已愛上了方清明，隻是他發覺的太晚，而他在那一瞬間的本能卻比他更誠實一些。愛情，本就摻不得半分的虛假和欺騙，而慕顏偏偏全都占了，最終，果真帶給了他一個致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