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現在還不能坐
“嗯······”床上的人發出一聲囈語，長臂一揮，把驚慌失措的阿羽一把攬入懷中，Lewis雙眸微睜，眼底還泛著潤朗的微光，阿羽看著他的眼睛，小心髒撲通撲通的。
“阿呆！”阿羽試探著喚了他一聲。Lewis伸出修長的手指在他的唇間輕輕點了一下，嘴唇嘟起，輕輕“噓”了一聲，接著又盯著他看了起來。
難道阿呆要吻自己？阿羽心中期待又歡喜，他配合的把眼睛給閉上，小心髒止不住的狂跳，誰知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Lewis有啥反應。阿羽悄悄睜開一隻眼睛偷偷看他，這一看讓他火大起來，沒想到Lewis竟然閉著眼睛睡著了！
哇哢哢！阿羽心中有千萬隻草泥馬狂奔而過。他氣憤的甩開Lewis的手臂，掙紮著起身回房睡覺。誰知剛站起身，胳膊又被一股大力給抓了過去，接著一陣天旋地轉，他的背被壓到了柔軟的床上，雙手被Lewis給壓到了頭頂。
“喂，你要幹嘛······唔”
一股濃烈的酒味席卷著阿羽的口腔，唇上那軟軟的觸感和不容忽視的熱烈溫度讓阿羽瞬間就軟掉了，原來和喜歡的人接吻竟然是這樣的感覺嗎？麻麻的，酥酥的，還有些甜蜜······
方清明醒來的時候天空剛破曉，窗簾上映出一片溫暖的橙色。他看了看被脫得一絲不掛的身體，臉一下紅了，他甩了甩發昏的頭，仔細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昨天他跟Lewis好像在一起喝酒，迷茫中好像是阿羽走過來了，然後他就沒了知覺，那應該是阿羽幫他換的衣服吧，方清明放心的吐了一口氣，阿羽這孩子單純的很，想到他之前臉紅脖子粗的說自己沒談過戀愛的樣子，方清明忍不住笑了起來，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他急忙穿好衣服，今天還要去慕徹家輔導功課，合同什麽的都還沒有簽，可不能馬虎。
方清明打開門看到阿羽一個人在客廳裏站著，驚訝的問：“你怎麽起這麽早啊？”要知道阿羽可是個夜貓子，十點之前不是在打鼾就是在做夢，今天什麽日子啊，竟然會讓一項晚睡晚起的阿羽破天荒的起這麽早。
阿羽朝方清明扭捏又靦腆的一笑，臉上洋溢著的幸福感藏都藏不住，他故意壓低了自己激動的快要蹦出來的吼聲，道：“明哥，我擺脫處男之身啦！”
“什麽？”方清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勁爆的消息讓他瞬間就清醒了過來，他拉著阿羽到旁邊的沙發坐下，八卦道：“什麽情況啊？跟我講講！”
阿羽扭捏著不肯坐下，那小媳婦一般的害羞表情跟阿羽一貫的做派簡直天差地別的，讓方清明覺得直辣眼睛。
方清明的好奇心是徹底的被阿羽給勾起來了，催促道：“別逗了，快過來坐，坦白從寬。”
阿羽抿了抿嘴唇，抬眼看著天花板，甜蜜的說：“現在還不能坐。”
一陣沉默。
自從跟阿羽和Lewis在一起生活之後，方清明整個人的畫風都跟著跑偏了，言語間更是肆無忌憚。當他意識到阿羽這句話的含義的瞬間，本能的拍腿叫道：“你把Lewis給辦了？”
阿羽又用那種小媳婦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害羞的點頭。
“恭喜啊，那你豈不是夢想成真了？”方清明哈哈大笑起來。
阿羽眨了眨眼睛，眉毛又糾成了一團，突然憂鬱起來道：“隻是今天一大早阿呆就不見了，我在想他會不會是······”
方清明瞅了瞅門口的位置，發現Lewis的鞋和外套都不見了，昨天是他們小兩口的第一次，Lewis也許是害羞了吧，方清明轉頭拍了拍阿羽的肩，笑道：“擔心那個幹嗎，反正你大事已成，回房呆著吧，肚子掙點氣，回頭奉子成婚，不怕他不回來！”
阿羽的臉都快被方清明氣歪了，他不服氣的哼道：“明哥，你真是越來越猥瑣了啊，剛開始的時候怎麽都沒想到你會變成這幅德行。”
“後悔啦，不退貨哦。”方清明嬉笑著拿起桌上的鑰匙抬手衝阿羽晃了晃：“我早飯就不在家吃了，先去工作啦，冰箱裏有麵包，你湊合吃點兒。”說罷就開門跑了。
“不要臉的東西！”阿羽抓起沙發上的靠枕就朝方清明丟了過去：“人家畢竟是第一次，能不能有點同情心，竟然連早飯都不做！”
方清明笑著上了電梯，街道上的陽光有些刺眼，方清明抬頭，看著那一輪紅日，任由陽光撫摸自己的麵頰，嘴角揚起一絲輕鬆的微笑。原來放下一切包袱之後的自己是如此的輕鬆，什麽恩情，什麽愛情，什麽責任，統統從自己的世界中滾了出去，現在的他，可以隨意的嬉笑怒罵，鮮衣怒馬，無拘無束，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模樣，這才是真正的方清明！他深吸了一口氣，抬高了下巴，大步的朝前走去。
慕顏今天並沒有活動，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灰色T恤，搭配一條同色短褲，很休閑。看到方清明來了，他朝樓上叫了一聲：“阿徹，快下來，方老師來了。”
“啊······”樓上傳來一聲尖叫：“我還沒有刷牙洗臉化妝啊······”
慕顏輕笑著：“讓您見笑了，這孩子平時被我慣壞了。”說罷，他引著方清明去了客廳沙發上坐下，拿出一個文件遞給他：“方老師，這是合同，您先看一看，沒有疑問的話，我希望今天就簽了。”
“嗯”方清明點頭，接過合同翻了翻，慕顏很細致，合同也做了兩份，並且都在上麵簽好了字。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平時都很忙，阿徹這孩子心野，沒人照顧，如果您願意，我願意付雙倍的價錢，隻需要你平時多在這裏看著他點兒，別讓他老是出去跟一些亂七八糟的人鬼混。”
方清明笑著合上合同，道：“家教費用每小時一百元，如果雙倍的話，您可是很吃虧的啊。”
慕顏放鬆的靠在沙發上，歪著頭問：“即便這樣的話，那方老師要簽嗎？”
方清明咧嘴一笑：“簽，當然要簽。”每天的家教時間是三個小時，雙倍工資的話就是六百塊，周六補課，多加三個小時，周日休息，這樣算下來一個月方清明就能拿到一萬六千八百塊，竟然比Lewis的工資都高出許多了，這樣算來，一個月就能還清醫藥費，第二個月就能幫兩個小孩兒支付房租了。
方清明快速的在合同上簽了字，拿了其中一份給慕顏，問：“那我每天的工作時間是幾點？”
“晚上六點到九點，周末如果您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希望您能住在這裏，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就在阿徹的臥室旁邊，這是鑰匙。”慕顏不容拒絕的遞給他一把銀色的鑰匙接著道：“為了方便聯係，我們還是留個電話吧。”
方清明突然想到自己還沒有買手機，他有些尷尬的撓撓頭：“之前經曆了一些狀況，所以手機還沒有買。”
慕顏皺了皺眉，轉身從電視下麵的櫃子裏掏出一隻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方清明：“這是我代言的手機，讚助商送的，不介意的話就先拿著用吧。”
“真的嗎？那謝謝了。”方清明也不客氣，順手就接了過來：“以後也不要用您來稱呼我了，我隻是個普通的小市民，不需要客氣。”
“是嗎？”慕顏用一種非常奇怪的口氣問，他的眼睛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方清明的臉，惹得方清明渾身不自在。
“老師！”慕徹此時已經收拾完畢了，一臉興奮的從樓上衝了下來，他原本根根直立的頭發服帖的躺在頭上，一雙鳳眼神采飛揚。之前的慕徹帶著一股與他的年輕完全不相符的痞氣，而現在的慕徹則更多了幾分同齡人該有的乖巧活潑。
“怎麽？換發型了？”方清明打趣道。
“嗯，要做好學生嘛！”
“六月份就要參加高考了，好好努力，爭取考上帝都音樂學院。”
“好啦，有方老師在，你還不放心嗎？簡直小看我。”慕徹不滿的聳聳鼻子，道：“老師，我今天還有課，先去上課啦，晚上再聽您教誨。”說罷還衝方清明曖昧的笑著。
慕顏不厭其煩的安排著：“別忘了吃早飯！”
“知道了，知道了。”慕徹有些不耐的說：“我先走了！”他把書包甩到背上，隨手拎起櫃子上的車鑰匙，衝慕顏抬抬手：“爸，保時捷借我開一次。”
慕顏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我說不能有用嗎？”
“的確沒什麽用，我也就跟您這麽一說。”慕徹嬉笑著推門走了。
方清明看著兩個人不分彼此，稱兄道弟的感情，忍不住羨慕道：“你們倆相處模式親近的，比一般的家庭親近多了，沒有太多教條。”
“聽你這麽說，那方老師的家庭是怎樣的呢？”
方清明沉默了，家庭對他來說究竟是什麽他都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曾經他也很希望能有一個家，能有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沒想到最後全變成了一場笑話。想到這裏，方清明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合同期限三個月，直到阿徹高考結束為止，希望我們合作愉快。”慕顏友好的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