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選擇
下午五點多，方清明到了鄭欣的公司樓下，在附近的餐廳訂了個位子，等了好久，鄭欣才姍姍來遲。
她穿著一條火紅色的連衣裙，映襯得唇紅齒白，更顯得年輕朝氣。鄭欣放下手中鐳射麵的信封包，緩緩坐下。
“欣姐。”方清明急忙起身給鄭欣倒了杯水。
鄭欣顯得很著急的樣子，說：“飯我就不吃了，有什麽事兒就說吧。”
方清明一陣愕然：“欣姐，不是說好一起商量婚期的嗎？”
“婚期啊！”鄭欣恍然大悟，麵容才逐漸放鬆下來，微微上揚的貓眼之中閃過一絲光芒：“阿明，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跟蘇閔賀是好朋友吧。”
方清明猛的抬起頭，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們隻是認識而已，算不上什麽朋友。”
鄭欣優雅的抿唇一笑：“你不要緊張，我隻是有些事情需要蘇先生幫忙，你能把的聯係方式給我嗎？”
方清明有些為難，不禁問道：“很嚴重的事情嗎？”
“是的，對我很重要。”鄭欣堅定的點點頭。
方清明拿出手機，找出來蘇閔賀的手機號給鄭欣發了微信過去。
“謝謝了，婚期的事情過幾天再談吧，我最近也沒什麽空。”
“嗯，好吧。”方清明點點頭，招手喚來了服務員：“欣姐，你想吃什麽？”
“隨便吃點兒吧，簡單點兒就行。”鄭欣低頭擺弄著手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那就來兩份意麵，一份例湯。”
點完菜，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方清明看鄭欣頻頻低頭發消息，忍不住問：“欣姐，工作如果很忙的話就搬來和我一起住吧，我可以照顧你。”
鄭欣擺擺手，笑道：“算了，我們孤男寡女的不合適。”
方清明的眉頭微鎖：“我們都已經訂婚了，住在一起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我不會碰你的，我隻是想照顧你。”
鄭欣撫了撫波浪般棕黃色的長發，搖了搖頭：“同居這件事情我真的還沒有考慮。”
“如果欣姐不想住在學校公寓的話，我們可以在外麵買房子的。”
鄭欣彎了彎嘴角，仿佛在嘲笑他一般：“現在A市的房價這麽貴，光首付就要一百多萬，哪裏有錢買房子啊？”
“我有些存款。”再加上上次蘇閔賀給的五十萬。“再在學校裏貸一點兒款，應該可以交首付的。”
“你哪裏來的這麽多錢？”鄭欣吃驚，她雖然是知名的記者，工資也不少，可是穿衣打扮樣樣都要是名牌，這些花費算下來連房租都很勉強。
方清明撓撓頭：“之前讀研究生的時候就一直在攢錢了，當時就有買房子的想法，所以就一直在攢錢。”
鄭欣看著她，眼睛裏微微有些笑意：“這件事要好好打算，過幾天我們一起去看房子吧，等買了房我們就結婚。”
“嗯”方清明看鄭欣臉上難得露出的真心笑容，心裏略有些安慰，他想讓鄭欣開心，多多補償她來彌補自己的過錯。
飯菜上桌了，方清明把例湯推給鄭欣，但鄭欣還在低頭擺弄手機，方清明忍不住提醒：“先吃飯吧，麵要涼了。”
“嗯。”鄭欣這才放下手機，去拿叉子。
等吃過飯，方清明把鄭欣送回公司，路上剛好碰到了鄭欣的同事，一個同樣妝容精致，穿著時尚的女人，她不懷好意的打量著方清明，語氣輕佻的看著鄭欣：“呦，改邪歸正，開始調jiao良家婦男啦？”
“別亂說話！”鄭欣嗬斥了一聲，然後對方清明說：“阿明，你先回去吧，我跟朋友一起走。”
“好。”方清明朝鄭欣擺擺手，安排道：“工作別太累了，注意休息。”
方清明是坐公交回去的，打的要花三十多塊，實在有些不劃算。
回到家，方清明放鬆的躺到床上，看著天花板，早點買房子也是對的，這樣就可以早些離開這裏，隻要再也見不到蘇閔賀，心應該就不會亂了吧。
方清明把手放到胸口，心髒劇烈的跳動著，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方清明的手心，隻要一想到蘇閔賀，他的心總是這麽不爭氣的跳個飛快，三十多年了，他多想任性的愛一次啊，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遇見了他。
晚上，方清明做了一個夢，夢到那年在餐廳打工的時候，被一群人欺淩的他麵前突然多出一隻手帕，他抬起頭，是蘇閔賀的臉，蘇閔賀抱起他，把他帶離了嘲弄的人群，早上醒來，淚水早已濕了枕頭，方清明揉揉紅腫的眼眶，可眼睛實在幹澀的難受，方清明隻好去冰箱裏拿了冰袋敷在眼上。
“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等一下！”方清明踢上拖鞋，一手托著冰袋，一手去開門。
蘇閔賀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急忙理了理頭發，靠在門框上，擺了一個自認為帥氣逼人的pose，用那種低沉誘人的嗓音說道：“好鄰居，我的衣服掉到你家陽台上了。”
“哦，我去給你拿。”方清明托著冰袋轉身去了陽台。
“你哭了？”蘇閔賀發現了方清明的異樣，急忙追上去，抓住了他努力遮擋的手。
“怎麽會這樣？誰欺負你了？”
方清明不敢看他，隻是低著頭：“沒人欺負我。”
“你別告訴我是因為你昨天看了個腦殘電影，變成這樣的。”
方清明啞口無言，手足無措的站著，在蘇閔賀麵前，他那點兒可憐的小心思早就無所遁形了。
“唉”蘇閔賀歎了口氣，心疼的揉了揉方清明的腦袋：“你這是何必呢？折磨自己又折磨我。”
“誰夢到你了？你別自戀了！”方清明忍不住反駁，但話說出口又急忙捂住了嘴巴。
“哈哈。”蘇閔賀笑了起來：“原來是夢到我了啊，我對你做什麽了？我親你了嗎？還是摸你了？摸你這兒還是那兒啊？”蘇閔賀說著，一雙手就在方清明身上動作起來。
“別鬧了。”方清明後退了幾步躲開了蘇閔賀，他抬起頭認真的說：“我跟鄭欣真的要結婚了！”
蘇閔賀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冷漠的“哼”了一聲，轉身去陽台上拿起衣服摔門走了。
方清明站了一會兒，想抬腳走，腿卻使不上力氣，蘇閔賀從沒有在他麵前生過這麽大的氣，他是個天之驕子，從出生起就被眾人捧著，可就是這麽一個人一直把自己當寶貝一樣寵著，嗬護著，可偏偏自己又總是這麽讓他傷心。方清明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身體無助的滑落在地上，他蜷縮著，身體不停的顫抖。
腳下的地板上，一片水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