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對不起

  是蘇閔賀，方清明停下了掙紮，長舒了一口氣，放鬆的把身體倚靠在蘇閔賀的身上，問道:“你怎麽來了？”


  “怎麽，我不能來嗎？”蘇閔賀邪惡的在方清明的耳邊吹著熱氣，用那種沙啞xing感的嗓音說道:“我可是一直都在想著你。”說罷，張口咬上了方清明的脖子，在他修長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一串草莓。


  “別······別在這兒”方清明敏感的慫了下肩膀，在蘇閔賀的挑逗下雙腿發軟，他用手撐著門框，才勉強支撐住自己。


  蘇閔賀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他的身體整個的傾覆上來，把方清明壓在門上，背上火熱的溫度和身前生冷的觸感惹得方清明戰栗起來，冰與火交替刺激著他的身體，竟會產生一種奇異的kuai感，隨著方清明的戰栗，他手上的眼鏡框有節奏的敲打著大門，發出“啪啪”的曖昧聲。


  蘇閔賀突然停下來手上的東西，喘xi著:“先把門打開吧。”


  突如其來的空虛感讓方清明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叮嚀，方清明猛的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剛才的聲音竟然是他發出來的？簡直是太嬌媚了。


  “不要在這裏勾弓1我。”蘇閔賀捏了一下方清明結實的qiao臀，用行動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方清明的手還沉浸在剛才的ji情當中，有些顫抖，但鑰匙卻很順利的插入了鎖孔。


  剛關上門，蘇閔賀就擁住了方清明，把他壓在牆上親吻。


  “不要這樣。”方清明的手抵在蘇閔賀胸前，蘇閔賀皺眉，伸手拉過方清明的手腕舉過頭頂，一雙大手像手銬一樣狠狠的箍住了方清明有些纖細的手腕。


  蘇閔賀結實有力的長腿長驅直入跨入方清明的雙腿之間，方清明激烈的喘著氣，壓抑著內心的波瀾：“蘇······我有話跟你說。”


  “很重要？”蘇閔賀的聲音裏夾雜了一些穀欠求不滿的憤怒。


  “很重要！”方清明畢竟是個男人，他如果全力掙紮，蘇閔賀也是無法掌控，隻能放開他。


  “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你知道後果。”蘇閔賀抹了抹嘴角，眼神裏滿是小火苗。


  方清明坐到沙發上，猛的喝了一口水。


  “我想我們以後就不要來往了······”


  “你說什麽？”蘇閔賀的語氣裏滿是不爽，欲求不滿的男人都是這樣。


  方清明咽了口唾沫，繼續說：“我考慮了很久，欣姐對我有救命之恩，上次我出了一些事情，她好像知道了一些什麽，但她沒有戳破我，她是在給我機會，欣姐這麽包容我，我不想讓她失望。”


  “包容？鄭欣這個女人沒有你想的這麽簡單！”


  蘇閔賀點了一支煙，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灰色的煙霧在他的頭頂纏繞，一貫意氣風發的他此刻頹喪的模樣讓方清明看得心疼。


  “閔賀，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吧。”


  方清明給蘇閔賀倒了杯水，把煙灰缸往他的身邊推了推，才緩緩開口：“我十五歲那年，我的爸媽出車禍去世了，那時候我還在上中學，我的親戚們兌出一筆錢供我上完了高中，但是我的學業是個無底洞，他們也都明白，那時候誰家都不富裕，根本沒有可能再資助我學習，盡管如此，我還是不想放棄學業，大學的學費是我貸款交的，為了還這些貸款我每天隻要有些空閑就會去學校附近的餐廳打工掙錢，但是隻靠打工掙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還錢，到了還錢的時候，學校給我下了最後通牒，再交不上錢就要讓我退學，當時我們餐廳一個關係還不錯的朋友說能幫我借到錢，我那時候傻，就相信了，糊裏糊塗的簽了合約，沒想到他幫我借的竟然是高利貸。


  之後的日子，你也明白吧。”


  方清明苦笑了一聲，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之中：“就像大多數人一樣，我每天都過著被追債的日子，明明已經還完了錢，他們還是不依不饒，非要讓我還雙倍，那個時候，我把親戚們都借怕了，他們再也不肯接我的電話，因為還不上錢，我幾乎天天挨打，臉上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餐廳的經理跟我說，如果我再把自己整成這個樣子，影響餐廳的形象，就把我辭退。終於有一天，噩夢來了，追債的人跑到了餐廳，沒想到他們的領頭是個gay，竟然說要讓我用身體抵債，當時他們一群人壓著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就來撕扯我的衣服，沒有人來救我，所有的人都隻是看著，沒有人開口，甚至隻是報個警。”


  方清明的拳頭緊握，不願意再多說當時的境況，蘇閔賀想，方清明那時候一定是絕望了。


  “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遇見了欣姐，她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拿手帕擦幹淨我的臉，幫我還完了那些欠款。”


  “她好像一個天使一樣。”方清明的眼角都有些濕潤了，果然啊，無論過去了多久，還是無法真正的釋然啊。


  “我們已經相識十年了，從那個時候，我就把她當成親姐一樣愛護，直到那天，她被一個男人傷透了心，獨自到酒吧買醉，等我到的時候，她已經哭的不成樣子了，她拽著我，讓我娶她，她說她好寂寞，她不想被拋棄，我答應了。”


  “你說，我背負這麽多，怎麽能和你在一起？我欠她的真的太多了。”


  蘇閔賀聽到這裏，不由得想起自己和鄭欣分手的那晚，她喝得爛醉如泥給自己打電話，說她很後悔，掛斷電話的時候他聽到一個男孩兒清麗的聲音，似乎也是叫了句“欣姐”，那時候他隻是以為鄭欣這個jian人又勾搭上了個腦殘富二代，就沒有想太多，如今再想想，好像就是方清明。他突然有些想笑，他覺得鄭欣這輩子做過的最對的事情就是救了方清明，不管出於什麽目的。


  煙灰缸裏已經插滿了煙頭，蘇閔賀抽完了最後一根煙，才緩緩道：“你愛我嗎？”


  “我······”方清明咬了咬嘴唇，最後強忍著把臉扭到窗外，道：“我不愛你，我們之間都是假的。”


  “假的？清明，你不適合說謊。”蘇閔賀站起身，慢慢走近方清明：“鄭欣對你有恩，我替你還！”


  “不，這跟你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嗎？你是我的人，怎麽會跟我沒有關係？”


  方清明突然捂著臉哭了起來：“你不要再逼我了，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欣姐需要我，我已經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不能一錯再錯了。”


  蘇閔賀把方清明緊緊的抱在懷裏，說：“對不起。”


  “我不配得到愛情，我不配······對不起，對不起”方清明內心積壓已久的情緒瞬間爆發，他在蘇閔賀懷中放肆的哭著，仿佛是兩人的訣別。


  方清明哭的眼睛紅腫，他慢慢直起身，看到蘇閔賀的襯衣被淚水浸濕了一大片，他抱歉的擦擦眼角的淚，說：“對不起。”


  沒想到蘇閔賀竟然解開了襯衣的扣子，露出一大片結實的胸膛，他眼神堅定的看著方清明問：“這算是我們的最後一夜嗎？”


  方清明緊緊握著拳頭，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猛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