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當年情
東夷族？
肖男聽說過，是位於越國東部，毗鄰劍州楚山郡的一個小部落。
生活在深山之中，與世無爭。
陸芊芊竟然出身東夷族。
回想起來，陸芊芊初上棲霞山時，見到什麽都好奇，確實像是在與世隔絕的地方長大的孩子。
劉不說一把將陸芊芊抱起來，說：“我送她回棲霞峰，問蒼峰的弟子全部回去閉門思過！”
說著又看向陳留他們，歎了口氣，道：“你們師父德高望重，為人友善，平易近人。”
摘星峰弟子臉上露出了微笑。
“可那日，我和其他幾位劍主都看到了，他確實當眾小便。”
說罷抱著陸芊芊，禦劍而去。
問蒼峰弟子們想笑不敢笑，摘星峰弟子們敢怒不敢言。
回去路上。
陳留一路悶悶不樂，都到了摘星峰山下，忽然拉住肖男，說：“賢弟，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大哥你說。”
“你要不要跟我去京城？”陳留道。
“去京城幹什麽？”肖男好奇道。
陳留忽然一臉愧疚的給了肖男一個擁抱，拍著肖男後背說：“對不起，大哥一直欺騙了你，其實我不是普通人，我的爺爺……”
“你爺爺是宇王，三州之主的宇王，我早就知道了！”
陳留一臉震驚，道：“你怎麽知道，我記得從來沒跟任何人說起過！”
肖男從大哥溫暖的懷抱裏掙脫開，說：“你每次回家再回來就換一把劍，還都是靈品，三州之內姓陳的能這麽土豪的就隻有宇王一家，很難猜嗎？”
陳留撓了撓頭：“有道理……”
“你去京城做什麽？”
肖男想起來，每年的立秋前後，陳留都會離開劍宗一段時間。
陳留歎了口氣，道：“遊園會，所有的王族年輕子弟，皇子皇女都要到場，美其名曰增進情誼，實際上就是去攀比，互相擠兌，明爭暗鬥，我每年都倍受欺淩……”
肖男驚訝道：“不是吧，大哥，你脾氣跟頭牛犢一樣，誰還能欺負到你頭上？”
陳留神色更落寞了，腰都塌了下來，說：“賢弟，你有所不知，我其實是我爺爺撿來的，不是皇族血脈。”
“啊？”
這可是一劑猛料，肖男不知該說什麽好，隻能拍拍大哥後背。
陳留繼續說道：“我爺爺無子無女，十八年前撿到還是嬰兒的我，待我如己出，連遊園會都讓我參加。可是……那些人可不待見我，明麵上對你笑嗬嗬，背地裏淨給你使絆子……我是受夠了！”
陳留雙手扶住肖男肩頭，道：“不過，要是賢弟你肯陪著我，一定能有許多樂趣！”
肖男雖然擔心他們的兄弟之情發展為斷背之情，卻也不好回絕大哥的誠摯邀請。
便安慰道：“放心，大哥，小弟陪你！”
陳留一把將他摟過來，笑道：“好兄弟！大哥雖出身王族，從小錦衣玉食，地位尊崇，也非紈絝子弟，而且天賦異稟，可從小沒人陪伴，有賢弟你……”
肖男無情地將他的手推開：“算了，你自己去吧。”
……
棲霞峰上。
看著狀態漸漸穩定下來熟睡中的陸芊芊，淩不孤鬆了口氣，向劉不說感謝道：“謝了，師兄，勞煩你親自把這孩子送來。”
劉不說的神色依然凝重，道：“師妹，如今你與芊芊已情同母女，我斷不會像從前那樣逼迫把她送走，可你要想清楚，她體內的魔種是個大隱患。”
淩不孤滿眼寵愛的看著陸芊芊，歎息道：“這些年我想盡了辦法，隻能暫時壓製魔種，哪天實在不行，我就抱著芊芊寶貝從後山跳下去！”
說著‘嗚嗚嗚’開始抹眼淚。
劉不說一臉鄙夷地看著她：“你能不能別裝了？”
淩不孤瞬間變臉，一臉嚴肅道：“至多還有三年時間，我會用這段時間突破化境，成道後一定有辦法！”
劉不說震驚道：“你已經到這一步了嗎？”
“沒錯，我現在和師兄你一樣，都是九重天巔峰，差那麽一丟丟……”
劉不說一臉的羨慕嫉妒恨，他這個師妹比他小十歲，雖說她修煉天賦同輩數一數二，可他也不差，當年也是一代翹楚，又大她十歲，沒想到還是被追上了。
心情複雜地說了聲：“告辭！”
淩不孤忽然叫住他，含情脈脈道：“師兄，我想起來那張借條的來曆了？”
劉不說一臉疑惑。
淩不孤邁著婀娜的步子款款走向他，勾住了他的脖子。
早二十年，天下沒幾個人能扛得住淩不孤這樣的勾引。
可現在……
一個邋裏邋遢的赤腳婆娘，怪惡心人的。
“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劉不說臉紅道。
淩不孤羞怯道：“師兄，你忘了，神武三十一年，蠻族禍亂巴山郡，我們倆被朝廷征兵，去協助官兵平亂……”
塵封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劉不說的臉更紅了。
淩不孤把臉貼在他胸口上，說：“我們中了敵軍圈套，躲在山洞裏，他們燒山，快要憋死的時候，你問我，師妹，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劉不說喉結聳動，心砰砰直跳，青春的感覺又回來了。
“我們被人救出去之後，我就問你要了這張欠條，你還記得為什麽是十二兩嗎？”
“一次呼吸是一兩，我們……”
劉不說一把將淩不孤擁入懷中。
多麽美妙的氛圍，兩個中年人這麽努力才烘托到這一步……
偏偏這時候，肖男推門而入。
“師父，芊芊怎麽樣了？”
看著相擁中的師父師伯，愣了幾秒，尷尬地笑了笑，說：“對不起，你們繼續……”
趕緊轉身出門跑了，跑了幾步又回來，把門帶上。
……
……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肖男兩隻耳朵腫得像豬耳朵，還沒忘關心師妹。
問淩不孤：“師父，師妹這是怎麽了，突然就昏倒了。”
淩不孤氣也消了，看著熟睡中的陸芊芊回憶起來。
五年前，宇王的人找上劍宗，說需要他們的協助。
當時劍宗派出了三人，棲霞淩不孤，問蒼劉不說，鳳鳴倪不服，都是化境九重天的高手。
宇王的人說，有人想盜東夷族先聖，魔君陸元之墓，他們此行，要竭力阻止對方盜墓……
據說，墓中尚有魔君一縷殘魂。
對方也不是尋常的盜墓賊，而是朝廷秘密豢養，為朝廷盜墓的‘夜行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