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兩種真氣
密室外,被困在結界中的兩人似乎已經放棄抵抗。
小鈴鐺垂頭喪氣,坐在地上抱著膝蓋,時不時抬頭看肖男一眼,美眸之中滿滿的愧疚。
肖男則盤腿席地而坐,看著像在閉目養神,其實是在跟劍靈商量對策。
“你體內的太虛真氣實在太弱,無法催動我的全部力量,更破不開結界!”劍靈分析道。
肖男無奈道:“那怎麽辦,誰讓我在修行上沒有天賦,白瞎了你這麽強的劍靈!”
劍靈道:“不能這麽說,你天賦並不差,之所以進境過慢,是因你同時修兩種心法。”
劍靈說的沒錯,這七年來肖男白天修煉《太虛心經》,晚上又練《浩氣決》,本想一舉兩得,結果,啥也不是!
唯一的收獲,是他體內現在有兩種真氣,太虛真氣與浩氣,可是都弱的不行,沒什麽用處。
劍靈沉思了一會,說道:“其實我在很久之前就在想,你可不可以試著將兩種真氣融合,也許會變成一種更強的真氣。”
“你妹的,你又懂了,你可別再出餿主意了!”
肖男罵道。
這些年他進境緩慢,劍靈可謂功不可沒,本來的直路在劍靈的指導下變成了彎路,彎路幹脆變成了絕路。
他沒罵娘,那是他有素質。
劍靈語氣堅定,道:“肖男,你相信我,絕對不會錯!”
“你……好吧,死馬當活馬醫……”
肖男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嚐試讓兩種真氣在經脈之中融合。
兩種真氣原本就遊走在完全不同的經脈之中,太虛真氣走太虛五脈,浩氣遊走於‘浩之八脈’中。
兩種體係,截然不同。
肖男試著引導兩種真氣,在一處無名經脈中匯合。
好似西山的一隻猛虎,與東湖的一條蛟龍,在狹窄的小路上相逢。
猛虎咆哮,蛟龍嘶鳴。
兩者激烈碰撞!塵煙四起,天昏地暗!
“噗!”
肖男吐出一大口血,直接癱倒地上。
小鈴鐺緊張道:“肖男,你怎麽了,你別心急,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逃出去!”
她還以為肖男是被氣吐血,畢竟被人連著騙了兩次。
“你妹的,我再也不信你了!”肖男在心中罵道。
劍靈卻驚喜道:“肖男,成功了,你快感受一下,真的融合成功了!”
肖男內視經脈,太虛五脈與浩之八脈竟然貫通了,兩種真氣也隨之消失,融合成一種新的真氣。
“好霸道的真氣!”劍靈感歎道。
肖男頗有同感,新誕生的真氣極不安分,在經脈中橫衝直撞,雖不至於衝破經脈,每次撞擊卻會給他帶來陣痛。
如果說之前的真氣就像溫順的貓咪,這股新生真氣就是一隻惡犬。
“不如稱之為霸道真氣。”劍靈提議道。
肖男捂著胸口,從地上坐起來,真氣融合的瞬間他的內髒受到衝擊,幸好傷勢不重。
他掏出匕首,將真氣灌注到匕首之中。
“現在應該可以了吧。”
他有種感覺,繚繞著霸道真氣的這把匕首無堅不摧!
後退,蓄力,猛地將匕首捅了出去。
結界在匕首的衝擊下變得明滅不定,肖男心喜,趕緊補一刀。
結界瞬間碎掉,化成無數藍色光點,消散。
“你……”
小鈴鐺秀口驚訝的張開,歎了口氣,低下頭。
她怎麽好意思求肖男救她出來!
“你往旁邊站站。”肖男說道。
小鈴鐺這時候表現得像個乖巧的鄰家女子,完全沒了初識時的‘颯’勁。
“小鈴鐺,你別這樣,你得支愣起來呀,你以前那股子浪勁哪去了!”
小鈴鐺聽不懂他的意思,還以為肖男是在耍她,心想,耍她也是她應受的。
肖男又是兩刀,破開結界。
“走吧!”
兩人一口氣跑到兩條街外才停下來,小鈴鐺輕喘著氣,又要開口道歉。
肖男忙說:“打住!對不起我的是你那師哥,你也算遇人不淑,以後長點心吧!”
小鈴鐺終於露出了笑臉,有些羞澀,也有幾分矜持,說:“你打算去哪?要不……我們兩個繼續合作,肯定會……”
她沒繼續說下去。
“算了吧!”
肖男之所以拒絕,是發現自己作為一個賊還是太單純了,這行水太深。
他還是老老實實待在棲霞峰,把師姐娶進門,等師妹們長大了,看情況再納幾房。
老妖婆一死,他名正言順繼承棲霞劍主之位,不快活得很?
小鈴鐺朝他拱手道:“那……後會有期!”
跳到牆頭上,沒一會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肖男雖然惋惜無法和這樣的俊俏的妹子深入認識,可畢竟不是一路人,打了個哈欠,趕回客棧。
天亮。
劍宗眾人這次一大早就起床,劉捕頭根據葉不問的要求,從衙門拿了許多盔甲盾牌過來,以防山賊再放冷箭。
全副武裝的剿匪大隊氣勢洶洶地趕到了木棉山下,易容後的肖男也混進了隊伍裏。
湊到淩夢跟前,搭起話茬:“師妹,剿滅匪患之後可多逗留幾日,春江鎮美食美景數不勝數,我是本地人,可為師妹做向導。”
淩夢臉紅,心想這公子雖臉皮略厚,比她的那幾個同門師兄要靠譜些。
至少不是個酒鬼。
可暫且作為備胎。
羞怯地點點頭,秀口輕啟,道:“謝公子。”
挽著淩夢手臂的林芯朵也附和道:“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要盡興。”
心裏嘀咕:“平時都是跟永在林中相會,太過緊張……”
陳留上下打量了肖男一眼,道:“哪好意思勞煩閣下,這小小春江鎮還不至於讓我們迷路。”
看似禮貌,麵帶微笑,話裏卻帶著刺。
他哪知道這個厚臉皮的青年其實是肖男。
葉不問又開始在山下叫陣,其他人都躲在遠處,他就不用擔心暗箭傷到弟子們。
以他化境期的修為,暗箭很難傷到他。
叫喊了一會,山上一人禦劍飛來。
能禦劍的肯定是匪首。
匪首落在葉不問正對麵,約莫二十步的距離,臉色很難堪,拱手道:“閣下,能不能給我等一個機會,自證清白?”
“自證清白?”
葉不問不懂,心想你都做起土匪了,還談什麽清白?
這跟身經百戰的窯姐非說自己是處子有什麽區別?
正色道:“你先投降,有話我們到衙門裏再說!”
他這話也就隨便說,沒想到對方直接把佩劍扔了,張開雙臂,一臉無奈道:“好,我投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