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什麽是先驅者
機械先驅維克托是誰？
是個……自閉的，瘋狂的，卻又理想主義的科學家。
不過要說清他這個人，就不得不提到與其相愛相殺的傑斯。
用老掉牙的話來說，這兩個人就像是硬幣的兩麵，就像是光和影子。
就像皮城和祖安。
傑斯和維克托大概也是最能代表這兩座雙生城市的英雄。
前者出身高貴，生活優渥，是天才的科學家，執著的追求真理，堅定勇敢麵對強敵……甚至連他的驕傲和自負，都與皮爾特沃夫的氣質如此貼合。
其他人，如卡蜜爾和大發明家黑默丁格，或許足夠強大和優秀，但性格上明顯與進步之城不太搭調。
對於祖安來說，也是同樣的道理。
但比起皮城，祖安的氣質就更加難以琢磨，和這座城市一樣，籠罩在了那恒久不散的灰霾裏。
或許有人會覺得，祖安的代表人物應該是辛吉德。
他滅絕人性，罔顧道德和理法，簡直壞的冒泡。
這……的確是祖安的特征。
在這座癲狂的城市裏，不人道的，不穩定的，可能帶來嚴重後果的試驗，可以說隨處可見。
但如果仔細去想，隱藏在這些罪惡之下，祖安真正的追求又是什麽？
為了躲避皮爾特沃夫嚴苛的科研條款，湧入這座城市中的瘋狂科學家，又想為人類，為這個世界帶來什麽。
維克托：是進化。
總被忽略的一個事實，祖安也曾是進步之城的一部分。
兩者隻是在前進的路上，因為理念不合，才走出了岔路。
當然，對於普通人而言，祖安的路子確實太陰間了。
殘酷的機械改造，扭曲的人體轉化。
都是相當反人類的嚐試。
但誰又能說，這一定不是人類的未來呢？
維克托的命運仿佛就在映襯著這一點。
他出生在祖安的上層，那是最接近皮城的地方，就像他這個人，也曾無限接近於皮爾特沃夫。
在破格進入皮爾特沃夫最高學府之後，他的才華與天賦，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示。
就算是眼高於頂的傑斯，也不得不在茶餘飯後，在旁人問起來時感歎一句。
“維克托啊，這個人糟糕透頂，但不得不說，他的確是個天才。”
嗯，按傑斯的性格，還會加上一句：
“不過不如我！”
倘若維克托願意收斂一點，妥協一點，態度能夠軟化一點，他一定能成為很優秀的，皮爾特沃夫式科學家。
不過這是句廢話，如果放棄了，他就不是維克托了。
從骨子裏，維克托依然屬於祖安。
他在皮爾特沃夫的求學生涯，整體而言乏善可陳，細細講來，也隻能增加旁人對於皮城的惡感。
但實話實說，維克托的理論在常識中，的確難以被接受。
他認為情緒，抑或說情感，這些東西，在需要高精度的工作中，會成為一種阻礙。
因為人類總是不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們會恐懼，會憤怒，會感到緊張。
這些情緒對於解決問題，根本毫無意義，災難絕不會因人情緒上的抗拒而停止。
無關的情緒隻會浪費時間，浪費掉最珍貴的機會。
所以他便提出了這樣離經叛道的方案：剝離人的情緒，用機械的手段。
理所當然的，維克托經曆了排斥，拒絕，直到最後的驅逐。
回到祖安之後，這位優秀的科學家陷入了深深的自閉。
“到底是不是我錯了？”
當然，這種自我懷疑並不會持續很久
隱藏在他謙卑，甚至有點不自信的外表下，是常人難以理解的堅定和驕傲。
而祖安連續不斷的事故，則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
【舍棄掉這身臭皮囊】
這樣瘋狂的試驗自然找不到誌願者，像所有偏執卻又充滿理想化的科學家一樣。
他將自己作為第一個試驗品。
剝離掉無用的情緒，迷茫的人才能見到真我。
試驗完成的維克托……前所未有的理智。
就如同此時的伊凡萬科，漫威宇宙的機械先驅。
他用一種純粹的理智，回望自己的一生。
他看到的是一個痛苦的人。
在用別人的生活來折磨自己，在用父輩的仇恨來綁架自己。
他幾乎沒有為自己活過，長久的苦難讓他迷失在其中，尋求著一個無價值也無意義的目標。
報複……
而他能從中得到什麽？
不過是一些廉價的快感而已。
剔除掉這些情緒之後，伊凡萬科最先感受到的，就是清醒。
緊接著，便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那是一種不摻雜任何情感的，超脫了血肉之軀**的幸福。
不要將機械先驅的感受，和人工智能混淆在一起。
他能感受到的幸福，不是由冰冷的代碼編製而成，而是一種人的幸福。
純粹又強烈。
他依然是人，但卻是一個擺脫了雜質的人。
伊凡萬科明白：這是進化。
在轉化成功的第一時間，伊凡萬科就明白了自己餘生的目標。
【讓更多人得到這種清醒，給全人類帶來光榮的進化】
顯然，清醒的他能夠認識到，這注定是一條艱辛，充滿荊棘的道路。
甚至說這是一條注定失敗的道路，也沒有什麽問題。
但人類麵對這種絕望的征程，所產生的遲疑，猶豫和畏懼，已經被他超脫了。
他義無反顧的走上了這條道路。
但是第一步……他顯然需要一個研究基地。
“你會支持我的研究？”
小醜笑著：“當然，我覺得你的想法棒極了。”
“在一切完成之後，我要一個足夠寬敞的地方。”
維克托站起身，走出門外，望向曼哈頓的燈火，電子音中沒有透露出任何情緒：
“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一些材料，更新和完善一下自己。”
小醜：“前一個問題，多大都可以；後一個問題，我告訴過你該去哪裏。”
機械先驅回過頭：“你在利用我。”
小醜攤手：“這重要嗎？”
維克托的電子眼閃爍了一下，轉身離開，昂然踏入了夜色之中。
雖然沒有說話，但旁人卻仿佛聽到了他內心中的回答。
“不重要。”
小醜撓了撓頭發。
格雷福斯：“妖魔鬼怪。”
小醜虛著眼看他。
格雷福斯“哼”了一聲，說道：“別以為我不懂，他想把我變成機器人！”
瑟提：“你太敏感了……”
這個年輕的拳王倒好像挺期待的，笑著說道；
“老實說，他說的我都有點動心了，完全擺脫冗餘的情緒和俗欲，究竟是種什麽感覺？”
格雷福斯將桌上的酒杯狠狠的頓在瑟提跟前：
“別的我不知道，你肯定能把酒戒了！”
瑟提指著他哈哈大笑，然後痛快的一飲而盡。
格雷福斯搖了搖頭。
“Joker，你真的打算支持他？”
“為什麽不呢？隻要他不把我變成機甲，那就萬事好說。”
“你覺得他能成功？”
“嘁，他輸定了，人要是可以擺脫情緒和**的糾纏，還有你我什麽事？”
格雷福斯：“哈哈哈，那你為什麽支持他？”
小醜坐在椅子上搖搖晃晃，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有些錯誤的路，注定會迎來慘淡的失敗，隻要走出去了，總能有一些收獲。
也許未來的某一天，人類真的需要一個機械先驅呢……
誰說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