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封氏
身為大瑞國第一修仙世家，封氏的地位可想而知，更何況近些年，大瑞的國力與日俱增，所在的地理位置又在中皇大陸的中原地帶，儼然便有種“大瑞才是九洲諸國正統皇室”的優越感。
封氏依附大瑞，身份地位跟著水漲船高，在其他修仙世家眼中，自然也是高人一等。
想到這層，風玉衡不免又多看了對麵兩人一眼，他們明明察覺到對方注視，卻依舊坐得筆直端正，處變不驚，真的很有涵養。
麵對這樣的人物，風玉衡雖覺失了幾分趣味，但也增加了她對封氏的好奇。
於是，很少主動與人搭訕的她難得笑著開口，“封家參賽的修士應該不止兩位吧？”
她看似是在詢問藍兮和，明眼人卻都知道她是在等封家人的回答。
對麵的青年依舊沉默，那少年卻是客氣的回答，“我們封氏的精英弟子自然不止我們兩人，但這次風雲大賽也會區分低階、中階和高階場，中高階的比賽會推遲一些，所以倒不必急於一時。”
風玉衡一愣，還有這種規則嗎？怎麽沒有人對她說過？
她不由轉頭看向藍兮和，眼中的疑惑之色十分濃厚。
看出她的問題，藍兮和輕咳兩聲對她解釋，“的確，風雲大賽雖然沒有明文規定，會區分低、中、高三個階層，但潛規則裏，若讓中高階修士也從初級選拔就開始參與，確實不夠公平。當然，這樣的比賽很少會有高階修士參與，頂多也就是六品，所以四品以上的修士會直接安排到百人精英賽之後。”
“那得等多久？”風玉衡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
“初級選拔賽大概需要……三至五個月吧。”藍兮和答。
風玉衡目瞪口呆，需要這麽久嗎？
聽了兩人的談話，封家少年倒是好奇的問，“蘇姑娘如今已達幾階了？”
“七階吧。”風玉衡脫口而出。
“什麽？”少年震驚，旁邊的青年同樣一幅被雷劈的表情。
“七階？戰士？”封家青年覺得這種可能性更大，因為戰士在目前的修煉體係裏，被普遍公認為蠻人，毫無技術層麵可言，反而重新崛起的暗客、射手與詭師，更值得讓人看重。
風玉衡意識到這個問題，卻並不想試圖掩飾，畢竟階品這個問題，在比賽中無法遮掩，隻好無奈道，“法師。”
“什麽？”封家青年手中的茶杯砰然滑落在地，啪一聲脆響，碎成無數塊。
“七品法師？”疑似聽錯，封家青年目光炯炯，不確定的問。
風玉衡抬手扶了扶額，隻能重複，“嗯，七品法師。”
“這怎麽可能？”封家青年驚呆。
“七品法師？似乎很久沒有這種品階的修士參加過風雲大賽了吧？”封家少年也震驚的無以複加，但看起來比同伴鎮定幾分。
“大概是吧，有沒有什麽儀器能夠測試品階的？”風玉衡反問。
在場三人都沉默了，半晌才聽藍兮和回答，“每屆風雲大賽的場館門口，都會準備一塊試煉石，它可以測試所有選手的品階。”
“這樣啊，”風玉衡猶豫，“那有什麽辦法掩蓋真實修為嗎？”
“你……，”砰一聲響，封家青年拍案而起，怒目相視，“你是想魚目混珠，扮豬吃虎？”
風玉衡挑眉看他，雖然她並不是這個意思，可這樣被人當麵指責，難免也會覺得不悅。
但她想想沒必要和一個陌生人解釋，所以未置可否。
她這樣的態度看在封家兩人眼中，難免都覺得她目中無人，狂傲不羈，兩人相視一眼後，青年不再落座，而是朝藍兮和忿然開口，“藍家主，多謝您今日的盛情款待，隻是比賽將近，我和北辭還需要早做準備，這就不叨擾了，告辭。”
“天色還早，辰年不必如此心急。”藍兮和忙勸。
“不必了，來日有機會我們再來拜訪，告辭。”
畢竟是藍氏家主，封辰年倒是很給麵子，隻是再也不瞧風玉衡一眼，拉著那個叫封北辭的少年拂袖離去。
望著兩人的背影，藍兮和搖搖頭，無奈道，“這個辰年，都快五十了，做事還是這般心急火燎，真是性急。”
風玉衡當然明白封家二人匆匆離開是為什麽，但她並不介意，因為她對封氏和元氏並無好感，誰讓這兩個家庭分別依附大瑞和夏國呢，而這兩個國家正是導致涼國滅亡的罪魁禍首，所以從私心來說，她就沒有打算給這兩人什麽好的臉色。
“蘇姑娘不是故意的吧？”藍兮和此時卻忍不住問。
“怎麽會？”風玉衡笑。
從她臉上完全捕捉不到任何戲謔或者促狹，藍兮和隻好搖搖頭，半晌無話。
原以為這件事定會影響封氏對自己的印象，可讓風玉衡沒有想到的是，三日後，那個叫封北辭的少年居然又上門拜訪了，這次還不是拜訪藍氏，而是她。
“什麽？”手中的書啪嗒掉落，幸虧紅妝眼疾手快及時抓住，否則這書恐怕就會掉進火盆裏燒成灰燼。
雖然已是初春的天色，但氣候並不算十分溫暖，空積城又地處北方，與九華山相鄰，自然氣溫相對較低，遠比不了位於中原的大瑞春暖夏涼。
對於封北辭的到來，風玉衡頗感意外。
她原以為那晚的行為將封家人完全得罪，他們應該不屑於理會自己才是。
結果，封北辭不僅親自過來拜訪，甚至帶了比較豐厚的禮物，看模樣竟是想要拉攏。
“封少爺，請。”紅妝像是非常歡喜的模樣，態度說不出的熱情客氣。
等熱茶點心奉上後，紅妝立刻退出正廳，像是屋裏的兩人要談什麽國家機密似的，令風玉衡十分無語。
“這麽客氣啊，”風玉衡瞟了眼桌上幾個包裝精美的禮盒笑著開場。
封北辭雖比那個封辰年年輕幾歲，但辦事卻更加沉穩，明知對方是在調侃也未生氣，反而帶著一臉客氣笑容開口，“昨日我們族中大長老辦事經過空積城，聽說蘇姑娘的事後，責怪我們辦事不力，所以今日特意前來賠罪。”
賠罪？真需要賠罪的應該是那個封辰年吧，風玉衡心想。可她當然不會天真到封北辭真的是來賠罪，封家這樣的態度，隻不過是抱以結交的姿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