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夜話

  “啊~你們修仙的人拜師居然是這麽簡單？電視裏那些高人收徒，不都要考驗一番的麽？”


  “電視劇是凡人編的。”言下之意，那些都是假的。


  “那……那你師父收徒都有些什麽要求？總不能隨便看到個人就收吧？”杜若追問道。


  “你想拜楚……我師父為師？”陸離驚訝地看了杜若一眼，她有些跟不上杜若跳躍的思路。


  “沒有沒有，”杜若連忙搖手否認：“阿離，我就是好奇。你是我認識的唯一修仙的人嘛。我們凡人聊天就是這樣，聊聊八卦，滿足一下好奇心。”


  “哦。不過你想拜師也不可能，我師父說過他不再收徒。”陸離認認真真地回答。


  “不收徒？那阿離，這樣說來，你是你師父的關門弟子啊？你有師兄弟姐妹嗎？你們修仙的人是不是像小說裏寫的那樣，一個門派會有很多很多人啊？”杜若連珠炮似的問了一連串問題。


  “我們這一派隻有兩人。”


  “啊？！隻有兩個人？那不是就隻有你和你師父嗎？！”


  “嗯。”陸離點頭。


  “所以說，你是你師父唯一的徒弟？”杜若神色有些晦暗：“那你師父對你好不好？”


  “作為師父而言，他已做到最好。”陸離說完，有些微地失神。


  杜若提起這些，她才想起來，當年楚殤收她為徒之時，曾對她說：阿離，終其一生，你會是我唯一的徒弟。當時她並不懂為何師父會對她做出這麽一個奇怪的承諾，而今想來，卻是為他心酸不已。


  他們之間，是他欠她多？還是她欠他多呢？期間因果隻怕早已算不清楚。


  “阿離，我之前一直想問，為什麽你修煉的功法和你師父修煉的功法不一樣？”杜若輕輕推了推陸離，將她從走神中拉回。


  陸離呆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杜若細心至此，這麽小的疑點他竟都注意到了。


  “這個不能說嗎？阿離，如果你不想說就不用回答。”


  “告訴你也無妨。”陸離頓了頓：“我當時情況特殊，隻有修煉這斷情絕愛的功法才能活下來。”


  “怎麽回事？你當時是受了重傷嗎？到底是什麽樣的傷居然要靠修煉這種功法才能活？”杜若著急追問。


  陸離搖了搖頭，閉口不言。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該從何說起。前世今生，那些糾纏，那些傷痛，太過複雜。


  “阿離，我不問了。你別難過。”杜若俊眉微皺，嘟嘴喃喃道：“如果當時我能在你身邊就好了，我一定能保護好你的。”


  “噗嗤。”陸離聽到杜若的小聲自語，輕笑出聲，心中輕鬱一掃而空：“二十年前，你還是個五六歲的小囡囡呢。”


  “阿離，你取笑我。”杜若白玉般的臉頰浮上一抹嫩粉：“我現在不是小娃娃了，我能保護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嗯。”陸離點頭，嘴角上揚。


  不論杜若的話今後是否會成真，此時此刻，朦朧月色下，看著坐在身旁如芝蘭玉樹般的美好少年，陸離想，至少現在，他的心意是真的。


  那便已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