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詭異鄰裏
蘇晚歌思緒轉了又轉,她之前倒是沒想到杜若是這麽癡情的人,通常癡情的人都重感情,也知恩圖報。更何況她之前隻是幫過他一個小忙,如今她這麽落魄的情況下,他竟毫不猶豫地就主動幫她,可見他是可交之人,他和她之前的朋友都不同。這次他明顯是遇見大麻煩了,這姑娘也不知道能否活著到海城,不如乘著這難得的機會,幫他一把,今後就算隻憑著今日的交情,他也必不會對她見死不救。況且,今日幫他一把,交他這個朋友,劃得來!
蘇晚歌在娛樂圈來說是敢愛敢恨的楷模,但畢竟也是在這個圈子沉浮了那麽多年,計算利益得失已經是深入骨髓的東西。
想罷,她已經決定:“杜若,我想我還是不去你家了。你現在這個情況,我還是和你們一起走吧。今天晚上你來開車,明天白天我和你換著開車,你一個人吃不消的。萬一路上有個什麽事情,我畢竟是女人,還能有個照應。”
杜若想了想,也不勉強蘇晚歌,他也無心再多說什麽,隻應承說道:“晚歌姐,大恩不言謝,這次的事情過後,今後你有什麽事,隨時開口。”
言畢,杜若就駛出了嘉城服務區。一路疾速向著海城行去。
次日日落時,杜若一行已經抵達海城。
海城是華國最大的沿海城市,也是華國最國際化的現代大都市,在解放前這裏被稱為“十裏洋場”。很少來海城的杜若開了GPS,兜兜轉轉了許久,繞了好幾圈,才找到了陸離所說的霞飛路128號。
他倒是沒想到陸離的家會是市中心的這麽一棟風格簡樸的老房子。
房子外表看起來是棟古舊的兩層老式小樓,應該是解放前的建築。從外麵就能看到兩樓灰色細鵝卵石的外牆,一側的牆上還爬著濃綠的爬山虎,院子裏幾棵高高的大樹的樹冠,看起來也是年代久遠,整個房子在夕陽中顯出一派靜謐的古典韻味。
杜若把車停到128號門口,打開車後座,輕輕搖了搖陸離,“阿離,到家了。你快醒醒。”
陸離的情形比昨天更糟糕,嘴唇由於脫水,已經幹的起了一層厚厚的皮,臉色比昨日更加蒼白,她本來就比常人更白皙的皮膚,此刻看起來如同蠟像般,眼角竟出現了幾道明顯的細紋,原本灰白的長發此刻看起來比昨日尤甚,已經是白多過於黑。
她似乎一夜之間老了許多。若說杜若初次見她之時,還覺得她是十七八歲的少女,那麽此刻她已經形同三十多歲的中年。
杜若搖了她好幾下,她才終於像緩過了氣來一般,半睜開眼,氣若遊絲地擠出一句話:“去隔壁的126號,找季青臨。”
說完,軟軟地栽倒在杜若身上,又昏迷了過去。
杜若什麽都來不及想,飛奔到相鄰的老房子門口,狂按門鈴。千萬要有人在啊!
門鈴響了好一會後,大門才“咯吱”一聲開了一條門縫,從門縫裏露出半張蒼白的像是許久沒見過日光的戴著眼鏡的男人的臉,男人淡漠地看了一眼杜若,又“砰”地一聲關上了大門。
“砰、砰、砰。”杜若看著這男人問都不問一聲就關了大門,竟忘了按門鈴,著急地狂拍木頭的院子大門。
男人不耐煩地又打開了門,皺起眉看著杜若。
“我找季青臨。”杜若怕男人又一聲不吭就關門,急忙說道。
“我就是季青臨。”男人聲音有些嘶啞,好像許久沒說話的樣子,說的很慢,語調顯得有些奇怪,“我不認識你。”
“是陸離讓我來找你的。”杜若用身子頂住門,生怕他又關門。
“陸離?她怎麽了?”叫季青臨的男人依然緊皺著眉,不緊不慢地問道。
“她出事了,現在她在門口的車上。”
“哦。你等一下。”季青臨說完,回身走回了院裏,這次倒是沒再關大門。
杜若透過開著的大門,看到裏麵的院子什麽都沒有,樹沒有,草沒有,花也沒有,幹幹淨淨。一些零散的東西動分門別類地整整齊齊地碼在一起。
沒兩分鍾,季青臨手上拿著一串鑰匙走了出來。
跟著杜若走到了128號門口,季青臨熟門熟路地用鑰匙打開了院子的大門。
等杜若把車開進去停好,又小心地把陸離從車後座橫抱下來的時候,季青臨已經把房門打開,整棟房子燈也開好了。
一層是客廳和餐廳,二樓是臥室、會客廳和書房。
杜若抱著陸離進門後,季青臨一路引著他們徑直上了二樓的會客廳。
客廳布置地很怪異,沒有沙發這種常見的家具,反而是在兩側對稱地擺放著幾張圈椅和幾,一個長條案。在南麵的位置,竟放著一整麵的紗隔,將那一塊地方隔出了一個單獨的空間。
本來這種在現代並不常見的家具杜若也不認識,不過之前幾年他拍過幾部古裝正劇,有一些場務對道具要求嚴格到苛刻,還有特地去借真的老古董家具來做道具的。所以他才對這些家具有個大概的概念。不過,陸離這裏的家具明顯比他拍戲的時候的那些借來的家具好了不知幾個檔次,這些看起來應該是真的古董,而且保存十分完好。
杜若突然想到陸離昏迷的時候不停在叫的“阿殤”,以及她說了很多遍的“五百年”,心裏一動。
季青臨引杜若抱著陸離走到那麵位於南麵的紗隔後麵,那裏擺放著一張小小的貴妃榻,不知是什麽材質製成,琥珀色的榻,竟隱隱似有暗光浮動。
“你把她放在這上麵。”季青臨操著怪異的語調說道。
杜若依言把陸離放到了那張奇怪的貴妃榻上,那榻尺寸較常見的榻小上許多,嬌小的陸離躺上去後正好,倒像是專門為她而特製的。
“她怎麽傷成這樣?”季青臨問道。
“她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杜若十分內疚,“你能救她嗎?”他是他最後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