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校同年
第十九章同校同年
“你威脅我？”榮素素咬牙切齒的瞪著我，明擺著一副受威脅的模樣，還外強中幹的想要通過嚴聲嗬斥，讓我不去亂說。
這個女人的腦袋，到底是怎麽樣的回路呀！
我冷蔑一笑，轉身作勢離開。
榮素素這時候怕了，連聲喚我，“鄭執心！”
即便這個時候，這個女人依然是心高氣傲，沒有半分求人的姿態。
見我停了下來，十分不屑的哼了一聲，桀驁道，“說吧，想要什麽？不就是想要錢嗎？”
真是有趣至極，上一秒說我圖謀他們家家產，下一秒又想用錢來堵我的嘴，她難道不會想一想，如果我要錢，捅穿她，然後霸著榮傻子占了榮家家產不是更好嗎？
“那榮小姐打算用多少錢來堵我的嘴呢？堵我的嘴，讓我給榮老頭說你想把我趕出榮家，然後搶榮家家產？”我饒有興趣的轉身，一點一點的反問榮素素，看著這個女人臉色越來越難看，禁不住感到十分高興。
榮家的人，不快活，我就很高興，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種事情真的很有趣。
顧西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欲言又止，半響才開口，“鄭小姐，我小姨也是心直口快，你不要當回事可好？”
我朝他看了一眼，本身就沒打算插進榮家的破事中，剛好顧西又給了我大事化小的借口。
“榮大嬸啊，你今天說什麽了啊？最近風有點大，聽不太清，對了，我記得我剛出來的時候，榮傻子在林醫生的科學證明下，暈死過去了，你作為小姨不要去看看嗎？”我笑的沒心沒肺，並沒有明確意義的說不計較之類的，也算是抓了一個榮素素的把柄在手，讓她日後明著不敢幹出些什麽。
她瞪了我一眼，衝衝的從我身邊過去，與我擦肩之時狠狠地撞了我一下。
我像個懶骨頭一樣，任由她將我撞得後退幾步，後躺靠書，不忘朝著她離開的方向調侃了句，“榮大嬸，你這樣子可是沒有男人要的！”
回應我的是，榮素素越來越快的身影，而我在後狂笑不止。
整個小樹林，回蕩著我的笑聲，年輕，活力，卻無比悲哀。
“你別笑了，明明那麽好心，為什麽要讓小姨對你心懷不滿？”顧西走過來了，他似乎對於的開懷大笑很不過眼。
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懶心懶意的靠著樹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顧大公子，顧大好人，我可不是什麽好人，你小姨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媽不是好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很好！”顧西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口咬定我是一個好人，甚至有些激動的扣住了我的肩膀。
我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麵無表情的盯著他，吐出兩字，“放手！”
是，我爭不過一個傻子，強不過一個傻子，任由一個傻子對我為所欲為，其中緣故很多，但是並不代表每一個男人都可以這麽對我。
他詫異於我突然轉變的態度，尷尬的放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種態度這種行為，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我十分警惕，喜歡我？我可沒有這個魅力，讓一個認識我不到二十四小時的男人看上我，又不是人人都是榮南那個傻子，莫名其妙。
“不是故意的就好，我是榮傻子的人，你應該知道野獸的嗅覺有多敏銳，如果你靠我太近，被他知道了，後果我可不負責！”我挑釁的說著，榮傻子那樣子的人，有多厲害，有多蠻橫，這應該是榮家人最了解的。
我看著顧西低下了頭，他很高，我想大概和榮傻子差不多，可是他要瘦弱的很多，瘦弱的好像一陣風就可以把這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刮跑，背脊稍有些佝，如今有低著頭，竟是有了幾分可憐。
“還有我們才見過不到二十四小時，我跟你並不熟……”我再次強調，將我和他之間拉出一條無形的楚河漢街，希望這個老好人和我井水不犯河水。
隻不過，我話還沒有說完，剛才還低著頭的男人，猛然抬頭，直愣愣的盯著我，目光灼灼，我莫名的覺得這種眼神有些危險。
“你、幹什麽！”我不確定我的想法是不是對的，不過我本能的覺得，顧西可能認識我，一種直覺，他抬頭看著我的時候，眼底是熟悉還有那撲麵而來的愧疚，那種愧疚好像把他壓的喘不過氣。
他看了我良久，最後是低下了頭，嗓音悶悶的，“我見過你的，我也是第四中學的，我在學校有見過你……”
這是我始料未及的，聽到這話，我原本是慌張的，畢竟我現在的情況可以說的上難以啟齒的羞辱，可是轉念一想，我根本回不去學校了，別人再多的想法，我已經聽不到了。
顧西和我一個學校，可是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按照道理來說，學校那群女人，看到顧西溫潤的長相，應該會是將他傳的聲名鵲起的，更何況他還有良好的家世。
“我也是在讀高三，我們年級都知道你，你成績很行，不怎麽說話，很多男生都很喜歡談論你……”顧西似乎有點害羞，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輕，輕到我差點沒聽清。
這種談論，我自然知道是什麽意思，青春期的人總會這樣，沒什麽大不了的。
大概是因為來自同一所學校，我對待顧西的態度好了很多，學校一直都是我遙不可及的夢，看著顧西總能想起我讀書時候的夢。
“學校應該沒有放假，你請假了？”我看著這個大男孩，瘦瘦弱弱的，忍不住放低了聲音。
可能是因為我態度轉好，沒有那麽冷嘲熱諷的緣故，顧西語氣都輕快了起來，憂鬱的臉上，多了幾分欣喜，他用力的點了點頭。“外公讓我請兩天假，明天再去學校。”
我點了點頭，沒有多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一些什麽。
“要不要以後我去上課，給你做筆記？這樣就算，就算外公不讓你去學校，你也可以複習，高考那天說不定你也可以去呢！”顧西是個大男孩，他麵上微紅，像是鼓起勇氣，想要幫我忙一樣。
他的想法，是我沒有想過的，說真的，我很心動，高考一直都是我的夢，要是可以，要是可以的話，日後慢慢說服他們，我也能夠參加高考！
我有些不好意思，這樣麻煩他，可以嗎？
“你、不會太麻煩你了吧？”我心裏是希望顧西說不麻煩的，如果麻煩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最令人難過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的以後，發現東西拿錯了。
不過還好，他幾乎是立刻搖頭，靦腆的笑著，“不會的，我們班有很多人不願意寫卷子，我帶回來一份沒有關係的。”
“顧西，謝謝你，我為今天上午對你的冷眼嘲諷感到抱歉。”我並非是一個不知道道歉的人，隻是有些人值得我道歉，而有些人並不值得我多費口舌。
顧西連連搖頭，有些慌亂，摸著自己的頭，很靦腆，“沒事……”
“鄭小姐！”
顧西似乎還有話沒有說完，我又聽到了榮雲的聲音，他就像是陰魂不散一樣，我一天最起碼會突然聽到他的聲音幾次。
這個我從頭到尾都看不透的中年男人，分不清是敵是友。
我抬頭望過去，他就在我的不遠處，黑色西裝熨燙的筆直，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慢悠悠道，“鄭小姐，少爺的鼻子很靈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