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爭鋒相對
第十一章爭鋒相對
榮傻子的傷口裂開了，所有人的驚慌了起來，我扯著榮傻子，到得樓下客廳的沙發上坐好。
因為榮傻子極為防備警惕林戚的緣故，我們和她是離的最遠的。
他不肯放開我的手，甚至不允許任何人接近他，連家庭醫生要過來處理他的傷口都不讓。
“阿南，你怎麽可以這麽不聽話呢？”林戚這個女人，原本是坐在我們對麵的相隔最起碼是兩三米，看著榮傻子嘶吼著不讓人靠近，又唯獨將我禁錮在身旁的時候，她站了起來。
踩著一雙高跟鞋，又在地板上，有咚咚咚的響聲，她一點點靠近的時候，榮南開始發瘋，順手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朝著林戚砸過去。
這種可以躲過的東西，落在地麵嘭的一聲，那透明的煙灰缸，砸碎了，發出沉悶的聲音。
她越來越靠近，榮傻子做不住了，猛然從我身邊站起來，將我和林戚隔開，甚至像林戚一個女人揮出了拳頭。
說真的，我真是不明白，到底是怎麽樣的怨恨，和怎麽樣的傷害，讓榮南這麽記恨一個人，恨不得置之於死地，要知道榮傻子的力氣，大的就像一頭猛獸。
可偏偏，也就是這頭猛獸，明明揮了拳頭，我甚至都聽到拳頭和空氣相互摩擦出的聲音，打向一個女人。
我隻看到那個女人上前一步，不知道把什麽觸碰到了榮傻子的腰部，而後聽見榮傻子一聲沉悶的怒吼，還有猙獰了俊俏的麵容。
榮傻子好像失去了渾身的力氣，林戚將人一把再次推到我身邊的沙發上倒著，那兩個家庭醫生立刻是圍了上來。
這時候，我才看到了，林戚手裏拿著的東西，長方體，大概一隻手就可以握住的電棍。
電棍這種東西，出其不意的，榮傻子就算身手再好，也會被電得渾身麻痹。
“你瘋了啊！你他媽怎麽不用這東西電你自己啊！”我著實太過於氣憤，猛的一下站起來，指著林戚破口大罵。
我實在是沒辦法想象，榮家的這群人，明明把榮傻子當個寶，現在卻任由林戚這個女人，用電棍讓榮傻子失去行動能力。
怎麽會有這樣子的人！
“不然如何？他不聽，現在傷口裂開了，不讓他冷靜下來，就讓他流血而死？”林戚沒有任何自己犯錯誤的自覺，反而覺得自己這麽做是理所當然的，是萬不得已的，是為了榮傻子好的。
我真的不知道林戚的腦回路是怎麽長的，用這種手段，是來以暴製暴？
禁不住，我嗤笑了起來，我現在知道榮傻子為什麽這麽排斥他們，為什麽天天砸門，天天反抗，明明會說幾句話，也依然一句話也不開口了。
誰他媽願意和這麽對待自己的人，好好交談！
“你笑什麽？”林戚看著我原本憤怒，抱不平，又突然笑了起來，感到非常的奇怪，疑惑問出聲來。
我不加之理會，譏諷的看了林戚一眼，而後坐了下來，看著渾身無力，任由醫生給他處理傷口的榮傻子，他憤懣的瞪著林戚，手臂艱難的橫著我身前，以保護者的姿態。
這一點，讓我眼眶有些酸澀，很少，這些年以來，隻有我早已經不見蹤影的爸爸，這麽保護過我。
“沒什麽，隻是覺得有趣極了，這個榮家人的寵愛喜歡也不過如此，為了要一個聽話的孫子，所以寧可用暴力將其製服，這麽一想，其實榮傻子和我一樣可憐……”我嘲諷出聲，不知道榮老頭聽了這話，這個家裏人聽了這話作何感想。
是惱羞成怒呢？還是嚴聲嗬斥，還是直接忽視。
我看見林戚剛才還漫不經心的模樣，聽著我的話，臉色是越來越沉，甚至有了些咬牙切齒。
因為我否定了，嘲諷了她的行為，她不歡喜也是理所當然。
我是實話而說，大概又因為我在榮傻子心中的地位，讓他們沒有對我大打出手，或者是破口大罵，連之前大罵過我的榮素素這次都沒有開口。
“聽說你頗受阿南歡喜，昨夜甚至被阿南纏了一夜？我是他的心理醫生林戚，這位小姐不打算自我介紹一下嗎？”她冷漠過後，走到我跟前，無視榮傻子對她的敵意，十分友好的模樣，朝我伸出她的右手。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很成功的讓我回想起了昨夜的不爽快，以及絕望，如果說沒有她用電棍對待榮傻子的話，我可能會因為壓藏在記憶深處的憎恨湧現出來而暴怒，而對待榮傻子難看的臉色，甚至和林戚爭論得高下。
現在的我，雖然臉色沉了幾分，可還算的是能夠控製自己的情緒。
榮傻子現在已經有了些體力，他開始掙紮著將我重新禁錮到他身邊，用整個人擁抱著我，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的將我護著。
頭上傷口的疼痛，讓他齒牙咧嘴。
這樣的動作，讓我完全冷靜下來，體會到了榮南的溫和，他眾多不是，卻有一點是讓我動容的，他會保護我，即便麵對的人，是他自己都警惕的。
我摸了摸他的背，對他付之溫和一笑，任由他抱著我，讓他能夠停止動彈，而醫生能夠安穩的給他處理傷口。
而後，抬起眼皮，看了林戚兩眼，“林醫生，這我可不敢和你握手，我可不想被你手上的電棍這麽電一下，我又不是榮南皮粗肉燥的！”
我的話，讓林戚僵硬了麵容，左手拿著的電棍又緊了兩分，依稀可見鼓起來的青筋。
“鄭小姐說笑了！”林戚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在身側握緊成拳。
我無視她，將目光全然放在榮傻子身上，我知道這個林醫生肯定不簡單，她今天沒有對榮傻子進行例行恢複。
說實話，我還真的想象不到，一個心理醫生為什麽要被請過來，給一個常年生活在叢林裏麵的傻子做什麽狗屁心理輔導，什麽例行恢複！
又不是什麽心裏出問題了，這要進行的也應該是教育，文明教育，以及教會一個沒有接觸過人類社會的榮傻子，如何去接觸時代。
“對了，林醫生啊！聽說你是心裏醫生？”我故作驚奇的，開口詢問。
這個問題，問得在旁人認為，有些莫名其妙。
林戚奇怪的看著我，雖然有些警惕，可依然點了點頭。“怎麽？”
“沒有，我隻是不知道，原來榮傻子不僅僅是傻子，還有心裏疾病？”我今天倒是偏要問個清楚了，榮傻子怎麽就心裏有疾病了。
的確，他粗魯，他做事無厘頭，他吐詞不清，有很多缺點，可是我並不認為，他有什麽心理疾病。
林戚被問的一愣，心理醫生，顧名思義也就是心理上有疾病才會需要心理醫生。
“我聽說榮南是五歲那年走失，最近從原始叢林裏麵被發現，真是有趣，不就是換了個生存的地方，怎麽就心裏有問題了呢？”我做出一副旁觀者的姿態，用看戲，找樂趣的方式，譏諷著林戚。
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這樣的問題，林戚該如何應答呢？
榮老頭又作何感想呢？這個老頭，不會強製的認為，自己所以腦袋心裏有問題吧？
“還有還有，不知道林醫生是怎麽給榮傻子治病的呢？我覺得挺有趣的心理醫生這個職業。”我火上澆油，在一片安靜下，繼續刺激著他們。
榮老頭的臉色好像不怎麽好看，雙手握著他那根拐杖，直直的看著林戚，好像也在等著林戚回答出一個所以然來。
難道榮老頭也不知道他孫子讓心裏醫生來看是怎麽回事嗎？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到底是誰引來了這個心裏醫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