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4章 小樹樹呀

  惡蛟龍哼了聲：“不想被我吃掉，你最好活的長一點。”


  烈：“好。”


  他含笑著望著惡蛟龍的背影，察覺到惡蛟龍又要轉身，他這才移開目光，落在了言歌身上：“阿蛟帶你來的？”


  言歌點零頭。


  她其實應該對這隻扁『毛』畜生沒有半點同情心。


  甚至巴不得他早死早超生。


  可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這樣子，她完全無法幸災樂禍。


  瞟了眼言歌肩膀處那幾個血窟窿，烈又：“阿蛟力氣比較大點，生的，你別放在心上。”


  言歌：……


  才不覺得惡蛟龍抓破她肩膀是無意的。


  但也不好同他一個病患糾結這種事情，言歌隻能繼續沉默。


  倒是一旁惡蛟龍：“我是故意抓破她肩膀的，下次見了她我還抓，你要死了，我也把她碾死，讓她這個故人去陪你一同死。”


  言歌：……


  惡蛟龍這語氣可不像是開玩笑。


  言歌繼續沉默。


  自覺什麽都沒用。


  而且，也不想話，胸口有點堵堵的難受。


  很難受。


  她雖然垂著頭，可注意力床上的烈身上。


  她能察覺到，他身上已經有死氣了。


  他這到底是怎麽了？

  妖怪的壽命那麽長那麽長。


  他們這才幾十年沒見而已，或許在人類裏就是一輩子了，可對妖來，幾十年彈指一瞬。


  他，他這幾十年發生什麽了？怎麽就成了這樣子。


  倒是烈，無奈地朝言歌笑了笑，問她：“那個男人，他對你好不好？”


  “三郎嗎？”言歌：“他是我男人，他對我很好。”


  “那就好。”烈欲言又止。


  言歌見他久久不話，氣氛有點尷尬。


  餘光瞟了眼，那條惡蛟龍坐在窗戶上晃悠著雙腿，長長的黑尾巴則在屋子外的樹林裏橫掃著。


  見言歌目光飄來，惡蛟龍朝她呲牙一笑。


  惡狠狠的，帶著點警告意味。


  一點都沒有烈麵前的嬌媚可人。


  真是又凶又惡。


  言歌立刻收回目光，問烈：“你我真是故人？”


  烈：“也不算是。”


  這什麽話，他以前可不是這麽的。


  言歌目帶疑『惑』的望著他。


  烈笑了笑，又：“我以前有從你的樹底經過，那會你還沒開啟靈智，所以不記得我。”


  這的，好似一樹一獸間沒有半分糾葛。


  言歌瞪著他：“是嗎？”


  烈點頭。


  可言歌卻不信，下意識覺得，不是這樣。


  言歌繼續問：“你上次還我是衍神木。”


  “我哄阿蛟玩的。”烈笑了起來。


  笑了沒幾聲就低低咳嗽著。


  坐在窗戶旁的惡蛟龍聽到他咳嗽，第一時間想跑過來，可腳剛觸在地麵，又懸空，緩緩坐了回去。


  言歌已經靠過去，坐在床邊抬手拍著烈的後背，她：“你這咳嗽怎麽還沒好？是因為我上次把你踹水坑裏嗎？”


  她一棵樹，從來不殺生，連最討厭的螞蟻都沒碾死過一隻，要是這隻扁『毛』畜生因為她死了。


  言歌稍微想想便難受至極。


  這念頭一出，她也總算明白了自己為什麽從進門開始就這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