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獸寵天下

  黑壓壓的烏雲不過是瞬間煙消雲散。


  太陽的光芒映照大地，四周一切看起來是那麽燦爛明媚，讓人會以為剛剛一切全是錯覺。


  白止第一時間就朝聖壇撲去。


  聖壇已經被言歌重新修複。


  龍形的言歌縮到了兩米左右，渾身焦黑的躺在聖壇之上。


  他感覺不到她的半點氣息。


  這個認知，令他心慌慌的腦海裏一片空白。


  “白。”白止抱著她在懷裏，試圖用自己的靈氣在她身上運轉。


  一旁的妖王卻揮開他的手，用自己的靈氣衝進了言歌的身體裏。


  他這才反應過來，她是妖，他是人，他的靈氣隻能加快她的死。


  他來不及對妖王感激，隻緊緊抱住她。


  “白。”他聲音顫顫。


  到了這種時候，他都沒法去救她，這種無力與絕望充斥著他心頭，令他在這一刻心頭像是開了個黑洞，寒風呼嘯著無盡恐慌：“白，白……”


  許是因為他的呼喚，言歌眼皮動了動，在他緊張的期待下，緩緩睜開了眼。


  也是在下一刻，她化形為少女模樣。


  她仰頭，朝他笑。


  “聖壇修補好了。”


  她望著他，喃喃：“開心嗎？”


  開心嗎？

  開心嗎？

  她眼神那麽明亮，她一臉期待的望著他。


  就像是邀寵的獸，等著主人誇獎。


  他眼淚瞬間決堤。


  卻又在下一刻被他忍了回去。


  他喉頭滾動著，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緩緩而笑：“開心。”


  他重複著，擲地有聲般的：“開心。”


  在她的注視下，他笑的更加燦爛。


  她便也咧嘴，跟著笑。


  “你開心就好。”


  她這麽一句話，讓他再一次淚崩。


  他想，他不是那個魔，他想，他一點都不開心。


  他寧願聖壇不修複，他也不願意她有任何事。


  可他一句話也不出，他望著她，笑著，笑著……


  他終於忍不住，哽咽問她：“為什麽？”


  因為他是魔，還是因為他曾守護過作為蛋的她。


  不管因為什麽，她都不該這樣對他掏心掏肺，畢竟不管是那個魔還是他，都沒她想的那樣好。


  “因為是你啊。”她伸手，想去摸他的頭，手在半空又無力朝下落去。


  他忙伸手，低頭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頭上。


  他看著她這滿足寵溺般的笑，心頭更加難堪，終是忍不住，盯著她：“那是個魔，根本不是我，不是我，他已經徹底消失，你做這些他根本就不知道。”


  她依舊笑，含笑望他。


  他曾覺得她的笑容燦爛，曾覺得她的笑容耀眼，可從沒哪一刻覺得這笑容是那麽灼燙刺目，令他一瞬間甚至想在她這笑容下羞愧自盡。


  他喃喃，一遍遍的：“我不是他，我不是他。”


  他要是早就和她解釋清楚，不定她就不會對他這麽好，不定她就不會這樣子了。


  “真傻。”她：“別不開心，我希望你開心，一直都開心。”


  你特麽的開開心心的好好活，別特麽的再黑化了！

  她：“喜歡徒弟，就大膽的去追，人生很短暫。”


  不等他話，一口鮮血突然被她噴出，噴了他滿身滿臉，臉上被濺上的炙熱鮮血轉眼寒涼。


  她亦是下一刻，再次變成了焦炭一般的龍形。


  她沒了氣力再話，也沒氣力睜眼，她雙眼緊閉著，爪子卻緊緊抓著他的手。


  她緊緊抓住他的手朝她腹部挪去。


  爬著的她，渾身焦炭般的黑，唯有腹部完好。


  她吃力般抬頭，在他耳邊喃喃：“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