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發配
“這又是為何？”
“因為父皇太欣賞藍汐了，而藍汐又有才，又長得好看，以前父皇最疼愛的明明是小十，可她出現之後，父皇滿嘴不離她，句句誇讚，誇讚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小十會吃醋，會擔心父皇喜歡她不喜歡小十了，嫉妒心作祟，便做出了許多很幼稚的事情，可小十也會反思，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小十是願意改過的，這次事情，小十想了一整天，離開祁明，離開熟悉的國家，小十會害怕，可再害怕，我也應該承擔起自己該承擔的責任，父皇，小十願意去東嶽，求父皇讓小十為父皇分憂！”
容芳蕊一席話，說的情真意切，她的眼淚流了滿臉，“小十長大了，小十該承擔起自己肩上的責任，為父皇分憂，即使，小十再怎麽不舍得父皇，不舍得母妃，不舍得這熟悉的一切。”
皇上鼻頭被說的發酸，他從未想過，這段時間自己十足失望的女兒，會懂事成這樣。
他並非沒有想過，就讓容芳蕊去東嶽，可他知道容芳蕊的脾氣，也知道她的能力，他不舍不忍心是一方麵，更大的一方麵，卻是因為她擔心讓容芳蕊去了東嶽，到時候能鬧出更大的亂子。
他不放心。
可原來在，在自己忽視的這段時間，她竟已經長大了。
皇上動容，“小十，你先起來，父皇明白你的懂事，但是父皇也不舍得讓你去，你讓父皇好好的想想。”
容芳蕊乖巧點頭，“隻要父皇需要，小十一定二話不說，也希望父皇能以國家大事為重，不要為小十考慮那麽多。”
皇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十長大了，父皇很欣慰，你先回去吧，父皇再好好想想。”
容芳蕊乖巧點頭。
是公主去禦書房找皇上的消息，傳到陸淨珩耳中的時候，陸淨珩臉上緊繃的神色立刻就緩解了。
藍汐好奇，“什麽事？”
藍汐現在已經非常熟悉陸淨珩的那些微表情了，陸淨珩鬆一口氣的瞬間，她就察覺到了。
陸淨珩欣慰，現在的汐汐越來越了解他了呢。
柔和的笑意浮現在臉上，給他這張絕美的臉龐增添了一抹亮色，“汐汐真是越來越了解我了，淨珩哥哥跟高興。”
藍汐白了他一眼，“你就說吧，你做了什麽？”
藍汐抓耳撓腮的好奇：“就是讓有人自告奮勇前去。”
“十公主？”
“汐汐就是聰明。”
“這有什麽很難猜的嗎？是有十公主到了這個年齡啊。”藍汐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很疑惑，“她怎麽會自告奮勇？”
“每個人都有執念，她的執念，是你，隻要給她一個機會，能壓過你一頭，她便會勇敢一次。”
藍汐很不能理解，能好生生的活在角落裏，沒人注意，也沒有麻煩，那是她求都求不來的事情，到了容芳蕊這裏，竟然哪怕花這樣的代價，都在所不惜，這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麽？
陸淨珩察覺到她的疑惑，反而有所感慨，“有時候人的執念，是能把一個人逼瘋的。”
他雙目看著遠方，眼神有些空，似乎是透過遠方看向了更遠的什麽地方。
藍汐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淨珩哥哥？”
“什麽？”陸淨珩回過神來。
“你在想什麽？這麽入神？”藍汐越發的覺得，陸淨珩身上的迷團越來越多了，他分明是一個冷峻的，不太知世事的少年，有時候表現出來的，卻又是滄桑滿懷。
矛盾，讓人看不透。
“沒什麽。”陸淨珩失笑。
藍汐卻不打算這麽放過他，“淨珩哥哥，聽你這話，你很了解十公主？你為什麽這麽了解她？是不是你去研究過她，你關注過她？”
藍汐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陸淨珩完全招架不住。
藍汐哼哼一聲，“你口口聲聲眼中隻有我，卻專門去研究別的女人，淨珩哥哥，你……”
藍汐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被陸淨珩一把抱在了懷裏。
“汐汐，沒有研究她，沒有關注她！”
果不其然，每次麵對這樣的問題，陸淨珩都會變得十分嚴肅，嚴肅到藍汐反過來招架不住。
藍汐也是無奈，“好了好了好了，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你不必這般當真啦。”
“不喜歡這樣的玩笑。”陸淨珩一字一句道。
藍汐：“……”
“那行，我以後不開這樣的玩笑了，你把我放下來，院中還有其他人呢！”
雖然藍汐隻有八歲，但心理年齡都十八歲了，少女的嬌羞本就有，加上她遠遠的確實瞧見了素雪鳶朝這邊來了，豈不是更慌？
陸淨珩將她放了下來，藍汐橫了他一眼，蹦跳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素雪鳶淡淡的看了陸淨珩一眼，那一眼，竟帶著一種敵意。
陸淨珩緩步走過去，素雪鳶撇開臉，進了藍汐的房間。
明顯不想跟他說話。
……
事情果然如同藍汐他們料想的那樣，素家在太後葬禮結束之後，就被皇上發配到北邊苦寒之地。
從之前的秋後問斬到現在發配出去，不管如何，好歹保住了一條命。
素家眾人，即使不甘心，此時也不好說什麽了。
京城外
素雪鳶整理了一些東西，在城門口等著素家眾人。
素家一百多口人，那些下人被重新發賣，其餘的人都帶著手銬，被士兵們驅趕著。
素程鋒看到素雪鳶，眼底極其複雜。
素夫人卻要發瘋了，“素雪鳶，你個賤人！我早就說你之前是故意要脫離素家，才會這般算計雪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藍家要對付素家，這才脫離素家的！”
素雪鳶臉上冷冷清清，在藍家時候的那種不自覺的活潑勁，收斂的緊緊的。
素雪柔此時的心情，可別提多麽糟糕了，她堂堂尚書府的大小姐，怎麽能去邊境苦寒之地呢？
在大牢中的那幾天，她都已經崩潰了，再這般辛苦跑去邊境苦寒之地，她要怎麽活？
同是素家的女兒，素雪鳶就可以在藍家好吃好喝，剛才在大街上遊走的時候，她已經聽到了，素雪鳶在藍家根本就不是如同丫鬟一般，她過的不知道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