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獲救
在江湖上,用毒,你便率先就矮了別人一截,但那又如何,他才不會去計較那些,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追兵很多,看來是他們下手之前,就已經有人傳了消息出去。
鍾峻帶來的人有三十幾人,分了十幾人去護送其餘的人,還有十餘人在這裏跟這些追兵大眼瞪小眼。
“殺!”
來人是靜王麾下的人,他們的目的,就是殺人滅口,不論是誰,殺無赦。
鍾峻這邊的人沒打算硬碰硬,一開始就直接將追來的那幾人圍在中間,直接朝著他們撒下毒粉。
那些人沒料到他們是這般的行事,一時沒有察覺,好幾人中毒倒地。
接近十人,一交手就折了四五人。
“捂住口鼻!”有一人立刻招呼其餘人。
不用說,其餘那些追兵也知道該怎麽做,他們撕下自己的衣擺係在臉上,手中動作不停,直直朝著這邊的人揮舞著手中的劍。
這些人的武功無疑都是很強的,鍾峻帶來的人也是京兆府的尖銳,他們擅長協同作戰。
十幾人對幾人,他們即使武功及不上,協同作戰,也將那幾人打的有些狼狽。
鍾峻坐在馬上,眼睛死死的盯著場中的戰況。
京兆府的人,實力還是太弱了,這般膠著下去也不是辦法,誰也無法保證前麵沒有其他的人攔路。
這些人都是重要的證人,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他手中捏著銀針,身為醫學世家的人,即使他沉迷於解剖,在醫術上的造詣不是那麽厲害,耍銀針,也是完全不在話下的。
他瞅準機會,就朝著場中的追兵發射手中的銀針,雖不能針針要人命,也能在緊急時候幫著轉移那些人的注意力,給自己這方的人爭取時間。
鍾峻雖然是第一次跟這些人合作,倒還算是有些默契,竟生生又讓追兵折損了兩人。
剩下的三人將目標對準礙事的鍾峻,齊齊朝著他飛過來。
鍾峻眼神一變。
他不好躲!
看著射過來的劍光,鍾峻猛地從馬匹上跳下來,堪堪躲了過去。
可那三人太焦急了,現在恨不得立刻將鍾峻斃命,根本不給鍾峻絲毫的喘息的機會,一招接著一招,都是大殺招。
鍾峻勉強多了兩招已經有些吃力了,麵對他們的第三次殺招,鍾峻無力躲開。
他帶來的人大喊著衝過來,也根本來不及。
鍾峻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的弧度。
沒想到他生平第二次任性,竟就這般的葬送令自己的性命?
究竟值不值得呢?
臨死前,他腦海裏麵想的不是自己的父母親人,而是藍婷那張溫婉的臉。
突然接手這件事情,也是因為她吧。
因為知道,這是藍汐一直都在調查的事情,藍汐需要他,他豈能不出現了,她可是藍婷最疼愛的妹妹啊。
鍾峻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千鈞一發之際,一條白練從遠處飛奔過來。
那下手的追兵察覺到遠處而來的殺意,立刻就飛身退開。
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傳來,鍾峻睜開眼睛。
因為白練的阻攔,這會兒功夫,京兆府帶來的人已經撲上前,將他團團保護在周圍。
而鍾峻眼中卻隻有那道纖細的身影。
藍婷。
竟然是藍婷。
鍾峻眼睛發亮,看著藍婷飛奔而來的身影,竟出神了。
月亮高掛在天空,月色下,一切事物都帶著一種朦朧美,藍婷穿著一襲水藍色的紗裙,飛奔而來,微風拂亂了她的秀發,月色下,這個飛奔而來的人,反而更像是月下仙子,從天而降的仙子。
“鍾大人,你如何了?”藍婷飛奔至近前,將鍾峻拉了起來。
鍾峻立刻回神,“我沒事,多謝藍小姐救命之恩。”
藍婷見他真的沒事,微微鬆了口氣,“沒事就好,稍等,我解決了他們,就帶你走。”
藍婷飛身進入戰局之中,原本僵持的局麵因為藍婷的加入,而直接倒向了京兆府這裏。
鍾峻不是第一次看到藍婷打鬥,上次瓊林宴,他也看到過,那時候他隻覺得藍婷沉靜,思維敏捷,武功也不弱,跟她看起來的樣子區別實在是大,這一次,他卻深切的覺得,藍婷的內心,是一個很果敢,也英氣十足的人。
她內心住著的,不是京中的家長裏短,關係維護,她內裏助者的,是風一般的自由。
她動作果敢,明明是一張非常柔弱的臉,卻英姿颯爽。
短短半柱香的時間,剩下的三人也被斃命。
藍婷走上前,“走,我們追上去。”
藍婷沒有騎馬,此時隨便拿了那追兵的馬,利落的上馬,看著鍾峻,“鍾大人?”
鍾峻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一直都在盯著藍婷看,臉上一紅,也上了馬。
“你怎麽會來?”
“淨珩讓我來的,不光是我,除了汐汐,我藍家兒女都來了。”藍婷道。
“他們呢?”
“他們在前麵,正守護著人證。”
鍾峻心口一熱,“那為何前來的人是你?”
藍家個個英才,即使是藍英,她的武藝應當也比藍婷高,他們三人守護人證,反而是武功最弱的藍婷來救她,這不太合理。
鍾峻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開口問這個問題。
這問題分明是有些敏感的。
她會覺得他咄咄逼人嗎?畢竟她來,救了他不是嗎?
藍婷被這個問題問的一愣,“為何?”
她也不知道為何,就是聽說鍾峻等其餘人在前麵阻攔追兵,她就過來了。
沒有想過為什麽,就這麽來了。
所以鍾峻的問題,她無法回答。
“淨珩說,你這一次是因為他開口,才幫忙的,讓我務必要保證你的安全。”
最終,藍婷這麽說。
藍婷的沉默,讓鍾峻的心裏七上八下。
他一時覺得藍婷就是擔心他,才會前來,一時又覺得,一切不過是他想的太多,她根本就不曾對她多生出什麽其他的心思。
正亂七八糟的想著,就聽到了藍婷的那句話。
他臉上不自覺的劃過失落,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在她眼中,他怕是跟其他人沒有任何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