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他的逆鱗
瑞王冷聲,“不可!如今並非主戰的好時機,不能輕易發起戰爭……”
“那你想如何?瑞王!”
“哪怕不發動戰爭,事情也有解決的辦法!”
“你倒是說說,還能有什麽辦法?”
“三皇子作為這次的使者,話語權極重,我們從他身上下手,總有機會,我們可以好好的談判。”
“談判就意味著,他們提出的這種羞辱我們祁明的要求,我們是部分可以接受的?你倒是說說,哪一條我們能接受?”
靜王跟瑞王直接在金鑾殿上吵起來了,兩人爭的臉紅脖子粗的,也沒能爭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把皇上惹惱了。
“你們給朕閉嘴!”皇上臉上沉的厲害,“還有人呢?你們都啞巴了?”
眾人低垂著頭,根本沒人敢說話。
所有人都知道東嶽這要求過分,所有人都知道,祁明肯定不能接受這個條件,可是,這件事究竟該如何解決?他們沒人能說出個好辦法出來。
皇上發了一通火,最後讓眾人都散了。
皇上單獨帶著陸淨珩去了肖玉流那裏。
經過幾天時間,肖玉流的情況倒是好些了,隻是,他每日還會有些時間是昏昏沉沉的。
至於肖雅靜的屍身,一直都被冰鎮著,防止腐爛,要等這件事情解決之後,再遣送回東嶽。
肖玉流早已經通過其他渠道知道了他父皇的意思,這幾天也在思考,究竟該如何執行這個計劃。
他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淡定處之了。
“感覺如何了?”麵對肖玉流的時候,皇上態度和煦,“朕聽禦醫說,你身子還很虛弱,要多多休息才好。”
“多謝皇上關心,我已經好多了。”
皇上道:“淨珩你再去給他看看。”
陸淨珩就像一個人形工具一般,麵無表情,沒有絲毫情緒的走過去給肖玉流把脈,半晌冷聲,“受傷太重,需要休息。”
皇上點頭,“既然需要休息,那便好好休息吧,朕就不打擾你了。”
說著,竟打算走了。
東嶽使者不滿,“皇上,吾皇提出來的那些要求,你們有何打算?難不成就打算這般晾著我們不提?”
皇上冷眼看過去,“難不成你們不希望你們三皇子養好身體?”
“這……”
“三皇子身份尊貴,不容有失,既然要好好休息,那就不能兒戲,至於你們皇上的國書,時間很多,不急在一時。”
“可我們九公主的屍身豈能放置那麽長時間?”
“那就先遣送回去便可,三皇子在我祁明,我祁明必然以禮相待,何況我祁明泱泱大國,難不成該承擔的責任還會不承擔?”
皇上輕笑一聲,“雖然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們是受害者,可我祁明是個有格局有擔當的國家,即使自己是受害者,事情發生在我祁明,我也還是願意跟東嶽談條件,隻是,有些事情,你們也需要心裏有個數,你們覺得呢?”
皇上笑的時候,那笑容根本就沒有達眼底,此時的氣勢反而讓人看著就心驚。
東嶽那群官員一個個不敢看皇上的眼睛,肖玉流臉上繃得很緊,“皇上這是想要做什麽?威脅?還是囚禁?”
說白了,現在的局勢,誰也說不好。
要說打仗,東嶽未必就真的敢主動進攻,要說祁明有錯在先被動,可若是祁明皇稍微不那麽講理,將他們都扣押在這裏,強硬的要打仗,東嶽也隻有被動挨打的份。
很多事情講求的不過是一個權衡,就看誰狠。
肖玉流的心沉入了穀底。
祁明皇怕是根本就知道,東嶽這個時候出戰不是最好的時機,這所有的種種,真真假假,不過就是為了談判能增加些砝碼。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朕說了,該朕承擔的責任,朕自然會承擔。”皇上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朕一向是一言九鼎,豈會自打嘴巴?”
肖玉流,“那這件事……”
“你先好好休息,等身體養好了,朕再來跟你談。”
肖玉流額間的汗水流了出來。
哪怕他天縱奇才,城府極深,在祁明皇這般威亞下,他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皇上轉身之後,他忍不住看向陸淨珩。
這個人一身冷氣,跟在皇上的身側,無論皇上省什麽樣子,他竟都能不動如山,是真的什麽都不在意,還是他本是深藏不露?
陸淨珩也在這個時候抬眸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意味不明,他卻驀地心口一跳。
出了這大殿,皇上嘴角忍不住上揚。
“淨珩,還是你聰明,知道東嶽現在的策略,讓朕稍安勿躁,跟他們打時間仗。”皇上看向陸淨珩,眼角都帶著笑意。
陸淨珩道:“微臣不過是說出了皇上早已經看出來的事情而已。”
“你呀,驚世之才,卻如此謙虛,著實不容易。”
陸淨珩沒有接話。
皇上道:“且晾他們一段時日吧,至於那個謝繼霖,你以為,他如何?”
“大智若愚。”陸淨珩據實以告。
皇上點頭,“朕分別派了好幾撥人去調查過他,他任何時候任何場合就是單純簡單的代表,喜怒哀樂全部都橫衝直撞,要麽,他是真的腦袋缺根筋,要麽,他就是大智若愚隱藏極深,看來你跟朕想到一塊去了,他現在鬧著要住藍家,朕也不好忤逆了他的意思,你不會怪朕吧?”
陸淨珩淡淡看了他一眼,“臣怪皇上,皇上就能收回成命?”
“那不能,朕金口玉言,豈能出爾反爾。”
陸淨珩不說話了。
皇上自己倒是笑了起來。
“淨珩啊,朕也就跟你說說那些家常話了,朕身邊其他的人,個個對朕恭敬,說出來的話也好聽,可聽久了,朕也覺得沒有意思了,倒是藍家那個小丫頭,很得朕的喜歡,她如此與眾不同,這也是你喜歡她的地方吧。”
皇上看著陸淨珩笑的和藹可親,說出來的話也像是隨口一問,陸淨珩的心口卻一提。
“我對她的喜歡,是想要保護她不受任何的傷害,隻因為她是她。”陸淨珩認真的看著皇上,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嚴肅的像是在宣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