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全套的戲

  素雪鳶輕輕拍了拍手，“你怎麽能什麽都不知道呢？你好好的想一想，你當真什麽都不知道嗎？”


  這個嬤嬤姓王，她有些摸不準素雪鳶的意思了，看她這個樣子似乎是想要她來作證，可她畢竟是夫人那頭的，若是夾在中間，相比較而言得罪夫人的後果似乎更嚴重。


  還不等她想清楚什麽，素雪鳶就扔了一粒藥進了她的嘴中。


  她驚慌失措去摳自己的喉嚨，可那藥入口即化，她沒有任何機會。


  素雪鳶道：“這是毒藥，後果嘛，也不用我主動去說，你之前應當看到了翠紅那日的下場吧。若是你不能夠實話實說，後果，是不是你能夠承受得起的，你得好好掂量掂量。”


  王嬤嬤嚇得麵無人色，她不斷的點頭道，“二小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思說！”


  素雪鳶是什麽意思她也明白的很。


  沒一陣子，素夫人就領著素程鋒來到這裏，素程鋒臉上有些意味不明。


  素夫人怒氣衝衝來到近前，指著素雪鳶道：“素雪鳶，有膽子你再對你爹說一次你剛剛說的話！”


  不等素雪鳶回答，她信誓旦旦對素程鋒道：“老爺，我說的句句屬實，剛剛雪鳶親口告訴我，說白日裏那一出戲，都是她們提前策劃好的，為的就是讓雪鳶脫離素家，他說素家對於她來說是一個火坑，去藍家才是最好的選擇！老爺，她的心一直都不曾向著素家，這樣的女兒若是放任她出去了，以後豈不是一個大禍患啊，藍家也欺人太甚了！”


  素雪鳶臉上淡淡的，她目光清澈的看向素程鋒，素程鋒則是有些意味不明的看向素雪鳶。


  素雪鳶淡淡的問，“父親相信她的話嗎？”


  素夫立刻人就跳腳了，“什麽叫老爺相不相信我說的話，你有膽子說，難道有沒膽子承認嗎？王嬤嬤你當時也是在場的，你且說說，她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素雪鳶冷笑道，“王嬤嬤是你的人，自然你說什麽，她就說什麽，她說的話有什麽可信度嗎？”


  素夫人怒斥，“你不用狡辯，當時隻有我們三個人在場，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王嬤嬤是見證人，她說的話，自然可以算數，王嬤嬤你說，她是不是說過這樣的話？”


  王嬤嬤怯怯的看了素夫人一眼，又看了素雪鳶一眼，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素夫人頓時大怒，“你快點說啊，是不是聽到了她說了剛剛我說的話！”


  素程鋒也看過去，“王嬤嬤，你且照實說來。”


  王嬤嬤還是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素程鋒臉一沉，“你再不說，我讓你以後再也說不出話來！”


  王嬤嬤渾身一震，趕緊開口，“夫人……夫人撒謊了，二小姐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素夫人整個人都呆住了，她萬萬沒想到王嬤嬤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她不敢置信的瞪著她，“嬤嬤你說什麽？”


  王嬤嬤不敢看素夫人的眼睛，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她跪在地上道，“夫人，二小姐已經夠可憐了，夫人，不要再冤枉她了吧，她是為了大小姐才會去藍家做丫鬟的，這般忍辱負重，不該被這般對待啊！”。


  素程鋒猛的看向素夫人。


  素夫人臉色慘白，她去拉素程鋒的衣袖，“老爺，不是這樣子的，王嬤嬤一定是被雪鳶收買了，她說的話不可信啊，我剛剛說的話句句屬實，我沒有半分撒謊啊，老爺你要相信我。”


  “剛剛是你說，王嬤嬤是見證人，她的話可信，現在她否認了你的話，你就說她的話不可信了？還是說，在嫡母心中，隻有對你有利的話，是能相信的，對你不利的話，就不可相信？”


  素雪鳶說完素夫人，又看向素程鋒，眼中的受傷，很淡，卻戳到了素程鋒的心，“爹，是不是在你眼中，任何人的話都是可相信的，唯獨女兒的話，是不能夠被相信的？”


  素程鋒一怔，立刻上前，“雪鳶，不是這樣的，爹沒有相信她，爹隻是……”


  “是啊，你沒有相信她，可是你也沒有完全相信我，不是嗎？”素雪鳶輕笑出聲，“所以我對素家來說究竟算什麽，我這般委屈自己，又是為了什麽？爹，若是你不相信女兒，那麽這件事情便算了吧，藍夫人的那些要求，你不答應便跟藍家對上，女兒畢竟隻是個孩子，該承擔的我會承擔，不該承擔的，女兒其實也並不想承擔。”


  說完這話，素雪鳶轉身，朝自己院中走去，翠竹立刻跟上去。


  素程鋒囁嚅半晌，都開不了口。


  素夫人猛然想到，如果素雪鳶是故意這麽說的呢？

  這個事情可以從兩個方麵去想，第一個方麵就是素雪鳶故意告訴她，激怒她，讓她去找素程鋒，然後，拒不承認，讓素程鋒厭惡她。


  另外一個方麵，就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假的，素雪鳶為的是不去藍家，所以給她設了套，到現如今，理所當然的撂挑子不幹。


  若真是這樣，最後，讓雪柔去那，她就完全的得不償失了。


  “老爺，這這我們都已經答應了人家，現在反悔，我們素家的名聲一樣壞掉了呀。”想通了這一點，素夫人隻能硬著頭皮跟素程鋒這般說。


  素程鋒冷眼看著她，突然之間，高高舉起了自己的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他怒吼，“都是你辦的好事！你是不是一定要素家不得安寧，一定要逼的雪鳶死你才安心！以前你心胸狹窄，容不得別人，我總想著你是糟糠之妻，我們一起經曆了那麽多，我容忍你，可現在你看看你自己幹了些什麽事情，你是尚書夫人，可你心中的格局配得上你的身份嗎？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了。這段時間你跟雪柔一起好好的麵壁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允許踏出素家一步！”


  說完，素程鋒一甩衣袖，跟著進了院中。


  翠竹攔在素程鋒麵前，“小姐說她心情不好，想先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