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離開
“我臉上有東西？”白莎奇怪問道。
“沒，沒。”我低下頭，我和白莎這是怎麽了。
“我們回去休息一下吧。”吃完飯白莎說道。
“好的。”我轉身往白莎家的方向走去。
“不是那裏，我訂了個房間。”白莎輕輕說道。
我渾身一震，定在了那裏。
“走吧。”白莎挽起我的胳膊。
濱海的傍晚悶熱無比，我心裏卻有陣陣寒意。
在同一個賓館，白莎直接拉著我進了電梯，電梯停在了同一個樓層。
我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出來。
“哥哥，到了。”
“為什麽選擇在這裏？”我有點沉不住氣。
“這裏不好嗎？”白莎微笑著問道。
“莎莎，你在懲罰我，是嗎？”
白莎把手放在我嘴唇上，“哥哥，我說了，一切都要往前看。”
白莎見我還在遲疑，笑著說道，“傻哥哥，別想那麽多了，我隻是覺得這裏離我們住得地方比較近。”
我知道白莎不會撒謊，這個理由也非常牽強，既來之則安之。
房間號碼都一樣，我耷拉著頭，跟白莎進了房間。
“老公，怎麽不高興了？”白莎趴過來問我。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和我說？”我有點不悅，殺人不過頭點地。
“沒有，就是上次在這裏，我讓你不開心了，既然我說要重新開始，我想做些補償。”
我長舒了一口氣，原來如此。
心結一打開，我立刻春風滿麵，刮了白莎鼻子一下，“小妞，咋的，想大爺了啊？”
“臭美，誰想你了。”白莎嘟嘟著嘴道。
“哼，還不好意識承認啊，都老夫老妻了，有啥不好意思的。”我手開始不老實起來。
“討厭，誰和你是老夫老妻了。”白莎咯咯笑著躲開，“你個流氓。”
“我今天還流氓定了。”烏雲消散，我頓時放開了很多。
“壞蛋，壞蛋。”白莎在床上打滾。
“今天我就當定壞蛋了。”我張牙舞爪。
“老公。”白莎突然摟住我的脖子，湊在我耳邊說道：“今天，我在上麵好不好？”
我壞笑得看著白莎，白莎臉已經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一樣。
“嘿嘿，怎麽，想玩點新花樣啊？”我一臉壞笑。
“討厭，不許這樣說我。”白莎滿臉通紅，低下頭。
一直以來，在性愛中，我都占據著主動地位；一直以來，都是我在策馬揚鞭；一直以來，在性愛中白莎都處於被動地位，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出要求在上麵，這給我帶來莫大的驚喜，特別最近這一段時間，伍元和米雪事件讓我們的感情跌倒了冰點，白莎在性愛中完全沒有放開。
今天的白莎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她如草原的英雄女兒一樣，迎著朝陽、馬踏露水、信馬由韁、縱橫馳騁；今天的白莎我根本就不認識一樣，麵帶桃花、媚眼如絲、柔弱無骨又英氣逼人；今天的白莎如重生一般，冰清玉潔、脫胎換骨、楊柳細腰、隨風搖擺。
白莎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充滿了鬥誌，那麽的不知道疲倦，香汗淋漓、鶯歌燕語、婉轉悠長……
戰鬥總有結束的一刻，不管過程多麽慘烈，卻總會歸於平靜。
我和白莎就那麽抱在一起，雖然空調已經打到了最低溫度，可我還是渾身大汗。
白莎沉沉壓在我身上，我卻有種不真實感，一直以來，我都希望白莎在性愛中能夠更主動一些，但當這一切真的來臨的時候，我卻有些恍惚。
我抱著懷裏的這個女人，那一刻，我比以往都知道，我是那麽的害怕失去她。可是白莎壓在我身上，也壓在了我心裏，我越是想到白莎的好，我越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我曾經好幾次裝作隨便問過白莎，她到底喜歡我哪裏，她為什麽會看上我。
盡管我問得那麽隨意，似乎是隨口說起，可隻有我心裏才知道我是多麽渴望白莎能給我一個真實的答案。莫柒柒離開後，我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不自信，以前我認為兩個人隻要有了愛情就可以了，可當莫柒柒離開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愛情在麵包麵前是那麽的不堪一擊。
白莎年輕、漂亮，人有勤快、賢惠，並且白莎工作能力出眾，也算得上高級白領了，在濱海這個現實的社會，白莎不愁沒人追。
而我呢，有什麽？我自我挖掘了半天，也沒發掘到到底我哪裏可以吸引到白莎。
而白莎是想結婚的，可我那什麽結婚？結婚是需要房子的，就算白莎不要，可她家裏人呢？結婚是需要車子的，我總不能一直讓白莎擠公交車吧？結婚是需要票子的，就是白莎不貪慕虛榮，可是我總應該給她一個鑽戒吧？結婚難道不需要請客嗎，我家裏、白莎家裏、濱海，我的錢從哪裏來，張蓉蓉都要風光離開濱海，那我就忍心隻花九塊錢就將白莎領回家嗎？
選擇銷售，我一直希望憑借我的雙手闖出一片天地，盡管在同來的一批人中，我算是不錯的，可是我這個所謂的不錯，也僅限於我們四個人中；盡管我依然堅信，隻要努力，房子會有的、麵包也會有的，可是……
可是，白莎會一直等我嗎？
那一刻，我甚至有個念頭突然在腦海裏閃現，我這樣拴住白莎又給不了她未來，是不是太自私了？白莎是不是應該找個更好的男人，比如那個肖總監？
這個念頭一出現，我嚇了一大跳，自己怎麽會有這麽荒唐的念頭，可是這個念頭一出現，卻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我長長歎了一口氣。
“老公，你歎什麽氣？”白莎抬起頭問道。
“沒……沒什麽？”我有種心思被撞破的恐慌，“可能是剛才太累了吧，你那麽厲害，嘿嘿。”我轉移話題道。
“討厭。”白莎打了我一下。
白莎躺在我的胸膛上，一時兩個人都沒說話。
“老公，你對未來有什麽打算？”白莎突然問道。
“未來？”
“嗯。”
“什麽未來？”
“就是說，比如你對自己的將來有什麽構想啊?”
我猶豫了一下，我對自己的未來有什麽打算？畢業的時候我還豪情萬丈，對未來有無數的幻想，可是現在我已經沒有了幻想，如果非要說打算，就是多賺點錢，能在這個城市立足，買房、買車、娶妻生子，可是這一切對我來說，都太遙遠了。
“我還沒想好，你呢？”
“我原來是想做一個畫家，一個旅行家，走遍全世界，用我的畫筆把我所見到的美景全部描繪出來。”
“很好的理想，應該堅持下去。”我有口無心回答道。
“嗯。”白莎輕輕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我應該堅持自己的理想，我才走了幾個城市，濱海是畢業後我呆得時間最長的一個城市了。”
“嗯。”
“可在一個城市呆久了會厭煩的，你說我應該繼續留在濱海嗎？”白莎抬起頭問道。
我一抬頭，正與白莎的目光對視。白莎直勾勾看著我，似乎要看到我的心裏一樣。
白莎的目光讓我明白了一切，我下意識低下頭，不敢與白莎對視。
我如果要白莎留下來，就意味著一種承諾，我要給白莎一個允諾，而這是白莎一直所期待；可是剛才那個奇怪的念頭又浮現在我腦海中，我拿什麽給白莎承諾。
“這要看你內心想要什麽了？”我囁嚅道，聲音小得像蚊子。
“哦。”白莎輕輕應道，我沒敢抬頭看白莎的表情，我怕看到她失望的目光。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好懦弱。
“老公，你累不累？”白莎突然問道。
“有點。”我支吾道。
“要不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洗個澡，馬上就睡。”
“好。”我鬆了一口氣，我不敢麵對白莎的目光。
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我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也許是真的累了吧，亦或是天注定的。白莎說完後，我整個人就沉沉睡去，白莎什麽時候上得床我都不知道。
醒來頭疼欲裂，嗓子幹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空調開得太低，給凍感冒了。
我閉著眼睛，腿下意識往旁邊一搭，沒有碰到白莎。我又伸手往白莎睡覺的方向摸去，還是沒摸到白莎。
我睜開眼睛一看，白莎不在床上。
“莎莎！”我叫道。
沒有聲音。
我睜開眼睛一看，白莎不在床上。
“莎莎！”我叫道。
沒有聲音。
“寶貝。”我又喊了一聲。
還是沒有聲音。
大概白莎在洗手間吧。
“老婆大人……”我一下子推開洗手間的門，想嚇白莎一跳。
白莎也不在洗手間。
我有點奇怪，大早上的白莎去哪裏了？厚重的窗簾，看不出現在是什麽時間，我拿起手機一看，都九點半多，快十點了，哎呀，今天睡得可是好死啊。
這小妞去哪裏了，買早餐去了？酒店有早餐啊。
想了一會，我開始撥白莎的手機，“您所撥打的手機已關機。”電話是冰冷的女生。
“大清早的，不在房間，手機還關機，搞啥鬼啊。”我嘟囔道。
剛嘟囔完，我心裏一個激靈，小說中、電視中常看到的情節一下子浮現在腦海。我嚇了一跳，趕緊看白莎的衣服在不在，白莎衣服一件都不在。
我的心頓時沉了下來，白莎不會是……
我趕緊套上衣服，衝出房間門口，跑到電梯口的時候，我又折了回來，心想白莎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也許是有急事走開了，見我睡得正香，沒有叫醒我，她會不會給我留個紙條啥的。
抱著一絲希望，我返回房間，在房門打開的那一刻，我心跳得厲害，我不知道接下來我會麵對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