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靠，她媽媽又來了！
於是我精心在菜單裏選了幾個不太貴，也不便宜的東西。
菜還沒有上來，她媽跟我說：“前幾天我找了你爸爸，你爸爸說把你和婷婷的事情定下來，我說你們再交往一段時間，你現在怎麽看呢？”
天氣真的很熱，這裏冷氣吹不到，我的汗又出來了，我拿起桌上的紙擦汗。
我發現她們倆母女有一個共同的愛好，喜歡問人一些不太想回答的問題。
我想了半天，這個問題其實上次我跟唯唯約會的時候就問了，還問什麽啊。
反正無論如何，我是真的不想和女神經共度一生。
餐廳服務員把菜端上來了，我招呼她媽吃飯，想把這個問題岔開。
她媽還是不吃，放在她麵前的筷子她都沒有動過，說：“你吃吧。”
接著又盯著我，我低下頭吃菜，想避開她的目光，還是受不了了，便昧著良心說：“其實定下來就最好不過了，關鍵是看你們婷……婷的情況。”
她媽說：“我們婷婷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子，不太會處理感情方麵的事。婷婷的脾氣是壞了一點，但是心地很善良的。你如果願意把事情定下來就定下來了。”
服務員又上了一個菜，把菜放在她媽的麵前。
她媽側了一下身子，讓服務員把菜放下，她還是一筷子也不動，說：“我們是很有誠意的，我從來就很少主動上門找人，現在全都破例了。”
天真越來越熱了，我的汗越流越多，不知道如何答複她。
飯館打開窗戶還是熱得要命，外麵連一絲風都沒有。
我實在不好回答她的話，想著把這個事推了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便說：“這事讓我爸爸決定吧，一般我的事都是我爸爸做主的。”
她媽好像吃了一驚，說：“這事你還要問你爸爸呀？這麽大的人了，自己不能做主呀？婷婷是要和你結婚，不是和你爸爸結婚。”
接著一聲冷笑，說：“難怪婷婷說你優柔寡斷，這點事情還讓你爸爸做主。估計你爸爸自己的事情還忙不完呢。你知道你爸爸最近的事情不？”
我搖搖頭，說：“我爸爸的事情，我一般不去幹涉他。”
她從包裏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麵頰邊的汗水，說：“我和你麗霞姑姑認識了幾十年了，你家裏的情況我早就一清二楚了。我們家還好，有些門路，車子，房子，錢，都還是有一點的。你家呢，錢沒有錢……”
她似乎意識到她不該說這些，把話一轉說：“這件事你還拿不了主意？”
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麽，隻能低頭向碗裏夾菜，向口裏扒飯。我爸最近的事情？有什麽事情了哦。
她媽接著說：“你們這樣的家庭，想找一個有錢的，好一點的女兒家也難。你爸爸也不有什麽錢，搞個廠子，改一套新機器全用完。這事你不清楚我清楚。”
的確是一個很曆害的女人，我家的情況比我還要了解。
真是不明白，你家條件這麽好，何必還來向我逼婚呀。
我隻好苦笑一聲說：“我還是個小孩子，有些事情就是心裏答應，口頭也不好說，隻好讓我爸爸答複你。”
她媽擠出一絲微笑，說：“那好吧，晚上我等你爸爸的電話。”
吃完飯，要買單的時候，她媽要來給錢。我攔著不讓他給。她說：“就當我請你吃吧，你就不要跟我見外了。”
我攔著他，把錢強壓到服務員的手裏，說：“這事可來不得，我爸爸知道了，會揍我的。”
最後，服務員收了我的錢，走了。
中午沒有吃飽，一下午我都等著六點快點到來。
看見還差幾分鍾，我便關了電腦，跑到前台，早早地拿起我的工卡，等著準點，然後插到打卡機裏，拿出來，便往外跑。
走到公司樓下，天空壓下了厚厚地雲層。
一陣風刮過，把初夏的炎熱全給吹跑了。
飛一般騎著踏板車回家，我興衝衝地打開房門，家裏一個人也沒有，空空蕩蕩的。
居然還沒人回家做飯，我本來一顆火熱的心，頓時間被冷淡下來。我拿出米放在鍋淘，從冰箱裏拿出肉出來解凍，很久沒有自己煮飯了，一煮就是一個半小時。
終於在八點快來臨的時候，飯煮熟了。
我把飯菜端上桌上，準備開吃。
客廳的門打開了，爸爸從醫院回來了，一句話也沒有說，拿著一個保溫飯盒打開鍋，把飯菜往裏麵盛。
盛完飯也來不及吃，便要走。
我叫住爸爸說：“爸你吃完飯再去廠裏吧。”
爸爸有些不耐煩，說：“現在沒空吃。等一下回來再吃。”
“先別走，我有件事情跟你商量。”
爸爸站住了，問我道：“什麽事？”
“歐陽婷的事情。”我說。
“哦，她媽媽跟我們吃了飯，跟我們商量過了，你媽媽，你姑姑，你姨媽，姨夫，全家都說好，我也覺得挺好。”
“對了，我們公司有個單子……”我把那個歐陽婷想讓我把底價告訴她的事情跟爸爸說了。
爸爸同意我跟歐陽婷說了，看他那樣子，就像是說反正遲早都一家人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我我開始還在猶豫到底該不該說歐陽婷她媽今天找我談的那些事，但是看著爸爸那已經決定了的樣子，就說：“今天她媽媽找我了，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你有興趣的話，就聽一下，沒興趣就算了。”
爸爸拿出一個碗，坐在桌子邊吃飯，說：“你有什麽話就說。”
我看爸爸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便說：“今天她媽跟我說，你辦廠啊什麽的都沒錢了，說我們家家庭情況不好，難道就這麽窮了嗎？幹嘛不和我說過這些？”
爸爸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說：“用我的錢又沒有用你的錢。關你什麽事情？”
我心裏一驚，說：“這事本來也確實不關我的事，但是你知道今天人家怎麽說？如果以後結婚，女方的家庭不要我負擔，女方還要幫我負擔我們家。現在你的錢全給投進廠子裏，萬一虧了，你怎麽辦？”
爸爸連飯也不吃了，把碗放在桌上一摔，說：“現在你是老子還是我是老子，是我聽你的還是你聽我的？”
說完便出門了，把門重重地一關。
我急忙追了下去：“這可是終身大事，我總能好好問啊！”
爸爸甩開我，上了皮卡車，開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樓下。
起風了，夜風把樹旁的樹葉吹得嘩嘩響，讓人感覺一絲涼意。
正上班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歐陽婷打過來的。
女神經是很難得打電話過來的。
我接了她的電話，她馬上說道：“昨天你是不是把我媽和你說的話告訴你爸爸了？還有，我和你談的那個底價的事情你也和他說了。”
這時候，我的汗水就像外麵的雨水一般滴落下來，說：“是……你怎麽知道？”
歐陽婷在電話裏大發脾氣，說：“你還是不是男人？怎麽像個女人一樣那麽多事！”
我心裏一陣冷笑，你媽跟我說那翻話的時候，怎麽不感覺是多事？我強壓住自己的脾氣說：“其實這是我的家事，我跟我爸應該商量的這些，跟你沒有太大的關係吧！”
歐陽婷估計被我的話說得給鎮了一下，說：“就算是你的家事，但是我媽跟你說的話，你也不應該說出來。”
媽的，這個女人，還真跟鼻子上眼了？我有些火，氣不打一處來，說：“我家的事關你家什麽事？我算你什麽人？大不了見過幾次麵，每次出來，這你看不慣，那你不慣，你還想怎麽樣？我是實在不願意跟你過日子！我跟我爸說不願意跟你結婚，我有錯嗎？”
估計歐陽婷在電話那端也是火冒三丈，說：“我看你真他媽的是有神經病，難怪你現在還沒有找到老婆！”
我在一聲冷笑，說：“那你呢？準備當老處女？”
電話也沒有回音，便掛了。
我正坐在工作台前，氣得上氣不接下氣，那個多事的同事又跑過來，說：“嘿，跟老婆吵架了！陽萎了吧，不能滿足老婆了吧！沒關係，買兩顆偉哥就沒事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站起來，抬一腳向那家夥肚子上踢過去，說：“你找死！”
那家夥被我踢了一腳，倒在地上，從地上起來，拿起桌上的電話便向我砸過來，說：“你他媽的跟女朋友吵架，找老子發脾氣，老子跟你拚了。”
電話砸到顯示器上，顯示器到沒有什麽事，電話摔在地上壞了。
我衝過去，抓住他的脖子，摁倒在工作台上。那家夥的手腳在亂動，我左手不小心靠近了他的嘴邊，被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我一陣巨痛。手臂上的巨痛讓我怒火強燒，抓起他的頭發，把他的頭向辦公桌上砸。
開始的時候，各位同事見有人打架，都站在一邊看熱鬧，還有人拿著數碼錄相機拍視頻。見真的打出火來了，一群人連忙把我們拉開。我的手臂被那家夥給咬出血來了，我氣還沒有消，便又要衝過去打人。被兩個高大猛的同事給摁住了，其中一個對我大叫說：“不要打了！要死人了！”
那家夥見我被人製住，便站起來，口裏吐出一口血水，說：“你要打就打，隨時奉陪到底。”
有人拿出酒精幫我的傷口消毒。
事情漸漸便平淡下來，老板剛到，走了進來，見一堆人圍在一起，問：“出什麽事了？大家都在這？”
那個製住我的同事說：“沒什麽事，他電腦上有病毒，殺不了，很麻煩，不知道局域網裏別人染上了沒有。”
老板狠狠地說：“早就叫你們不要上黃色網站，你們偏不聽，搞得服務器上全是病毒。要是影響工作就麻煩了。”
老板說完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
早上上班，一早上鬱鬱寡歡，了無心思。中午的時分，大家相擁著去吃飯。
無意之間老板看見我的手臂上的傷痕，問：“你手上怎麽好象被誰咬了一口？”
我有些不好意思跟老板說在公司打架，便對老板說：“昨天晚上逗家裏的狗玩的時候，被狗咬了一口，去醫院打了狂吠針，花了幾百大洋。”
那個和我打架的家夥在身後說：“對，小心得瘋狗病！”
我握緊拳頭，反過身來，又準備衝上前去打架。那家夥倒退了幾步，撐開他的傘，奔出門外去了。幾個同事拉著，示意我不要打架。我強忍著怒火，撐開傘，準備走出去，歐陽婷的媽媽在旁邊叫住了我。
我靠，她媽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