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獅子大開口
顧毅是顧辰之子，左春秋亦是顧辰的至交好友。
混沌海的自我意識選擇將這兩人送上了天運榜，如今又主動找上了顧辰，毫無疑問，它對他關注了很久，並且，對他有所求！
隻是，作為孕育了萬界生靈，幾乎無所不能的混沌海，顧辰不明白它會需要自己做什麽。
而且，與自己有關係的人其實有很多，為何混沌海特意選中了顧毅和左春秋？
顧辰陷入了沉思。
百年以來，他將顧毅帶在身邊，陪著他走過無數的名山大川，見識過浩瀚的星河宇宙，終於將他缺失的天魂補全，並且具備了常人所無法擁有的眼界。
如今的顧毅天賦可以說冠絕整個混沌海年輕一輩，比他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而，這是當下的情況，百年前顧毅上天運榜的時候，他不僅默默無聞，甚至未曾走出過第九界。
那樣的他被刻意選上了天運榜第一的位置，這事若方源所為還可以理解成是一種驕傲的挑釁，但事情是混沌海本身所為，就有些驚悚了。
至於左春秋，他又有什麽特殊，為何上榜的不是無名、風丫丫之類？
顧辰眸中亮起了推衍之芒，努力的猜測著混沌海的動機。
“當年顧毅被綁，我因此受方源脅迫，被奪走四道本源，最後戰死，這是因。”
“失去了四道本源，我因禍得福，覺醒了耀古霸體，這是果。”
“從這點而言，顧毅是決定了當年一切事情走向的重要因素。”
“至於左春秋，他當年與其他人最大的不同，便是他最後選擇了跟隨方源，去往了鴻蒙道界……”
顧辰思索著，神色逐漸動容。
混沌海孕育了一切生靈，顧辰絕不敢小瞧它一舉一動的深意。
那方源能輕易算出甚至篡改他人命數，混沌海的自我意識難道做不到先知先覺嗎？
或許，當年的一切它都看在眼裏，並且事情的發展，也符合了它的心意！
顧辰的神色突然冷了，他明白了混沌海的動機。
無盡歲月以來，鴻蒙道界一直在擴張領土。
而它擴張的方式，很簡單，是通過界海掠奪著混沌海的一切。
混沌氣對於混沌海的普通生靈而言是望而生畏的，但對於鴻蒙道界，並非無法馴服。
鴻蒙道界之內擁有鴻蒙元氣，那其實便是被馴服了，穩定的，可供吸收的混沌氣。
混沌海內有無數的混沌氣，對於鴻蒙道界而言，那是可以不斷挖掘開發的資源。
界海的存在，本質上便是將混沌海的混沌氣掠奪到鴻蒙道界，從而使鴻蒙道界擁有越來越廣褒的生存空間。
此消彼長下，混沌海自然越來越衰弱，直到有一天，它或許會完全消失，完全成為了鴻蒙道界的養分！
混沌海的自我意識，或許便是在這樣的危機下誕生的。
它在自救，它在尋找著可以解決問題的辦法，而它最終找上了自己。
與李無為一樣，它把希望寄托在了耀古霸體的存在上，或許，早在百萬年前，這股意識就一直在窺探著圍繞霸族發生的種種！
“既然你早已洞悉一切，為何直到如今，才出麵與我交流？你指望我，能為你做什麽？”
顧辰看著前方的混沌氣，語氣冰冷的道。
“唔——”
層層疊疊的混沌氣內，那詭異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一回，顧辰竟然讀懂了它的情緒。
“因為這百年的征戰，我與你的聯係變得緊密了，你才終於能夠和我交流？”
顧辰眉頭一皺，這百年來，他聽到混沌海發出的聲音的確是次數逐漸變多，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作為真正的神，無盡歲月以來你一直坐視數不清的蒼生枉死，現在虛弱了，倒是有求於人！”
顧辰對混沌海的這股自我意識並不待見，這百年來，他踏遍萬界鎮壓黑暗動亂，雖然救下了數不清的生靈，但也見證了無數無辜之人的死去。
在他看來，混沌海的自我意識是真正的神，它擁有改變一切的力量，卻始終冷漠的旁觀著。
“嗚——”
混沌海給出了回答。
“狗娘養的天道！”
顧辰嗬斥道，混沌海回應他的，無非是天道規則自有定數，生死輪回乃是常態的那一回事。
它淪落到需要把希望放在他身上，但偏偏又改不了自身的傲慢。
被顧辰毫無顧忌的痛罵，周圍的混沌氣突然變得洶湧澎湃，仿佛上蒼受到了羞辱，雷霆大怒。
“爹。”
顧毅見顧辰終於結束入定狀態，本來正高興著，但下一刻就見他對著混沌海怒罵，而混沌海似乎也給出了回應，一時緊張了起來。
“怎麽？想對我動手？你做得到嗎？”
顧辰渾身綻放無量金光，冷冷的挖苦道。
百年時間以來他一直在與混沌海搏鬥，它早就奈何他不得，它現在表現得越是憤怒，越說明它底氣不足。
顧辰的有恃無恐讓混沌海徹底沒了脾氣，周圍的灰色潮水緩緩退去，那奇異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這樣才對，記住了，現在隻有我進入鴻蒙道界，你才有續命的可能。”
顧辰完全洞悉了混沌海的想法，冷笑道。
“嗚——”混沌海回應道。
“你說我不了解鴻蒙道界有多強大？我成功的概率極低？”
顧辰搖了搖頭，“的確如此，但你要明白，哪怕我成功的概率隻有百萬分之一，但對你而言，那卻是全部的希望。”
混沌海沉默了。
“所以，我們來談個條件吧！”
顧辰眸中爆出了精芒，“我會如你所希望的那樣進入鴻蒙道界，哪怕未來我與道界之人達成了協議，也會保你一命。”
周圍的混沌氣突然又沸騰了起來，興風作浪。
“你早已知道我必然會進入鴻蒙道界，明明可以選擇靜觀其變，但還是出麵與我進行了聯係，不就是怕我萬一成功了，與道界之人達成於你不利的條款嗎？”
“不用掩飾，你提前與我接觸，其實就是想收買我。既然如此，拿出足夠的條件吧！”
顧辰身上爆發出了滾滾金焰，逼得周圍興風作浪的混沌氣如見蛇蠍，退得遠遠的。
“我要在混沌海建立萬國，我要創造一方永恒仙界，我要你奉我為混沌天帝！”
“若你能接受一切條件，你這個小弟，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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