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顧宇涵即將進組，最近都在研讀劇本，別看他聲名在外，但其實盛名之下都是加倍的努力，有些情節他反反複複推敲，甚至還給導演編劇打電話，非要他們給他解釋清楚。
影帝的敬業眾所周知，他如此嚴謹，請他的人依然很多，因為絕大多數劇組，都是想拍好劇的。他的這部電影後麵還得出國拍，國內隻有一小部分，導演製片考慮到經費問題，都想速戰速決。但凡顧宇涵開始拍戲，金姐都是全程跟的，不隻因為他是自己手下最得力的藝人，還因為這家夥一旦開始拍戲什麽都不管，生活難以自理。一般助理跟著他哪有那麽麵麵俱到，有些他特殊的小習慣還得讓人去適應，得照顧到他吃飯的口味，起床的習慣等等。金姐跟他合作多年，對他早了如指掌，跟著去照顧更方便。
顧宇涵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隨口問，“淩霜那邊沒什麽問題吧？”
金姐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半晌，突然問了個奇怪的問題，“涵哥，你說，你是不是對她過分關注了？”
顧宇涵一臉詫異，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不是，她不是公司的藝人？我隨便問一句怎麽就過分關注了？”
“你聽我說啊。”金姐輕咳一聲，“最開始你簽下她，我就覺得不太對勁。當然，我覺得你是單純的欣賞她，小姑娘不作妖勤勤懇懇的拍戲，人長得也不錯，簽下她於公司有益。但你什麽時候開始不對勁的？從你把自己的房子讓給她住的時候……”這太不對勁了好嗎？一個老板，如果底下的員工沒有房子住，除非你跟他關係特別好早就是朋友了，你說你暫時把房子讓出來無可厚非。可這才簽下人，人家沒地方住公司完全可以想辦法解決，需要老板見義勇為嗎？“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有什麽心思？別瞞我，興許以後我還能幫著你。”
“真的？”顧宇涵輕聲一笑，“還挺明顯。”
“不會吧，你不會真的是……”金姐完全被嚇住了，她剛才隻是那麽一說，想著讓他收斂一點。可這家夥的反應，太出乎意料了。
“還不確定。”顧宇涵想了想，“我還得再等等看看，總之還挺有好感的。”
“可是，你都沒怎麽跟她相處啊，這好感哪裏來的？什麽樣的美女你沒見過啊？”
“那你在圈子裏這麽久，要找男朋友也完全可以找圈內人，咱倆不來電，但公司也有很多小鮮肉啊。你為什麽就看上了圈外那位平平無奇的？”
“他哪裏平平無奇了？不是，說你呢你說我幹嘛？我找的好歹是圈外人，可你是圈內人啊，應該說是你加速讓她進入圈內了。不會是你計劃好的吧？”好心簽下人家，結果一步步走進他布置好的牢籠裏，這怎麽這麽像……
“停下你的腦補吧，我隻是覺得她挺特別的，性別各方麵挺合我意。”
金姐想了想，歎了口氣，她自然了解自家藝人，這位雖然是她老板，但好歹他倆合作那麽多年。如此處心積慮要把一位姑娘留在身邊，怕不是再考慮考慮想一想的問題了，而是，真的動了那份心。
“行，你自己想好就行，我不幹涉你的情感問題。但是，如果你打算行動，一定要先告訴我。她現在是我的藝人，如果人家對你無意，你給人家造成困擾，或者真的有意你們打算在一起，這都得從長計議知道嗎？不能由著你來，雖然你是老板，但人姑娘也得有自己的事業，除非她打算退出娛樂圈。”
“知道了知道了管家婆似的，還沒到那一步呢，我還在想呢。”
“你想清楚再行動啊，別給人家造成困擾。”金姐也覺得淩霜不錯，否則她不會答應帶她，就是初入這圈子有點單純，“你進組之前我會去看看她，順便再考察考察她那個助理。”
“什麽時候？”顧宇涵也不瞞著了，明顯有了興趣。
“就這兩天吧，去給她打點打點，這方麵她畢竟不太熟。得有熟悉這些門道的人陪在她身邊，小文還是弱了點，希望這次跟組她能盡快成長起來。”
“挑個熟手，她那組除了那位小花，女主也不好相與。”
“喲，這你又知道了？”金姐打趣，“還以為你不關注這些呢。”
“當年跟她合作你做了些什麽，我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你看得緊，我跟她的緋聞肯定也早傳開了。”他雖然什麽事兒都不管，但不是什麽都不懂的笨蛋。經紀人做到金姐如今的身份地位，除了人脈經營，為人處事是第一位，他這麽些年能安心拍戲，多虧了金姐在。
“你想去看看嗎？”在確定自家藝人那不足為外人道的小心思之後，金姐反倒想看看他倆到底會不會有化學反應了。
“你好像沒安好心啊，都說了我還沒想通……”
“你不會是渣吧？”金姐有些懷疑，“跟你這麽多年沒見你談戀愛，還以為你性情冷淡……”她換了個委婉的詞，“你沒想通是什麽意思？”
“你不能因為在這圈裏呆久了，看誰都是渣吧？我之所以深思熟慮，就是不想隨隨便便，我談戀愛那必然是奔著結婚去的，那是一輩子的事，不得考慮清楚啊？”
“行吧，瞧你說的，好像你說結婚人家就願意似的，興許人家看不上你……”
“我也沒有哪裏不好吧？”顧宇涵無語，“怎麽就看不上了，我覺得自己挺好的呀。”
金姐懶得跟他多說，“看你的劇本吧，我這邊先準備準備這兩天過去，你再好好想想。”
她雖然話裏話外敲打顧宇涵讓他別渣，但也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這家夥喜歡一個人不容易，以至於她一度都擔心他孤獨終老。雖然在當今時代，孤獨終老也沒什麽不好，隻要自己生活得足夠好，想怎麽生活都可以。但在她的印象裏，這家夥演過無數愛情片，卻還沒真的談過戀愛。也許戲裏會對誰有好感，但他的習慣是一部戲殺青，他會將自己抽離三個月，再來看這好感是不是真的。所以他還要思考，大概是想遠離那姑娘幾個月吧，如此謹慎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