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不動敵先動
“你們想問我關於當初那人的事情麽?當然可以呀。”出於意料,王若風的態度相當配合;聯係他時這人還在食堂裏吃飯,接到聯係後二話沒說,一抹嘴就到了指定地點,半分鍾也沒耽誤。麵對214眾人的提問,他也是一臉坦然:
“記得那人找上我是在大一一學期,當時他是用一種伸長指甲的招數攻過來,我也沒防備……”就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這人臉上看不出絲毫陰影,貌似已經完全放棄“剪紙”一門,從那糾結的命運中淡然退出。
隻留下曾經如夢般的故事,還能證實他原本天真又愚昧的野心。
盡管王若風的“故事”說得認真又仔細,可想從中打探到有用信息,還是不大可能。
“你們看看,看看這個,那姓王的怕不是在耍我們吧?”回到宿舍,紀南星胡亂擺弄著手中對“審問”的記錄,眼中的嫌棄都快化作實體:“到底是王若風本人太不機靈還是那個黑手太謹慎?竟然連基本的臉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也不能怪人家,誰讓敵人太強大,半點破綻也不漏呢?”歎著氣,豆莢端著水杯從他身邊走過,順手抽走其夾在指頭間當陀螺亂轉的筆記本,對著上頭的記錄默默扶一把眼鏡:
“身高體重皆適中,說話普通還不露臉就算了,這人居然連續拿到五次考試答案卻依然隻抄個中等成績就收手,這種心智與克製力簡直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說到“答案”豆莢忍不住鏡片一閃:“倘若拿到答案的是我,怎麽著也得考個全班第一過過癮啊!”
所以嘛,這就是敵人與我方智力及意誌力的絕對差距了。對於室友的話,胖胖一麵歎服話中人強大的忍耐力,一邊不禁擔心:“這麽沒有特點的敵人,我們真有辦法捉到麽?”
要知道,這裏可是大學,那種平平無奇成績中不溜的就是從樓上扔塊磚下去隨手就能砸到五六個;要想從中挑出那個目標人物,其難度不亞於彩票中獎。
要是真逮著了那都是值得去海底撈慶祝的事,要是沒逮著,就隻能一直海底撈針。
在其他人都對著筆記上的“普通人”大肆吐槽抓耳撓腮之際,隻有薑江一個人呆在一邊作沉思狀;不同於另外三人把整個筆記都翻來覆去看一遍,他隻盯住其中兩個關鍵詞,即王若風在形容那人時提到的“長指甲”,還有“不露麵”。
在“剪紙”中,到底有哪門功法是需要,或可以遮住臉部的?思考一陣後,他猛然想到一個可能,並因此得出一個想法;然還沒等他把=那想法付諸實踐,對方居然先動了手!
可匪夷所思的是,那人下黑手的目標不是薑江本人也是214中任何一個,反而是作為半個“家屬”的周茗在趕早自習的路上,遭到不明人的背後突襲。
“沒事啦,我好歹是有練過的,怎麽可能會因為偷襲就吃虧?”當接到消息的胖胖帶著自己室友們撲進校醫院時,他女朋友正沒事人似的坐在走廊長椅上休息,看其麵色紅潤的樣子似連皮都沒擦破。
不過她手邊一塊染了奇怪血跡的紙片,倒是讓胖胖瞎緊張好一個會兒。
在反複確定其身體及精神狀態確實沒出事後,他總算是紅著眼眶放下心,乖乖聽女友的指示帶著那堆無關人員離開醫院,隻留一個與之相關的薑江放在身邊,等著聽事件細節。
“那個人的臉我也沒看清,不過從手段來看,應該是個偏門子弟。”撥開所有礙事的,周茗再不客氣,拉著薑江直接跑到角落處,第一句話就熄了對方直接打探目標人物外貌的心思:“這也沒辦法,誰讓那人臉上蒙了層類似盔甲的東西。”
什麽叫“類似盔甲”的東西?這個形容詞讓薑江有點懵:“你是說,那人頭上罩了層紙片或者是‘麵紗’,所以才看不到臉麽?”摸摸下巴,他難得顯露出一絲疑惑:“不過那種東西,怎麽能說是盔甲呢?”
別懷疑老娘的形容詞好嗎?說了那是盔甲那就是盔甲,如假包換的那種!瞪他一眼,周茗也不多解釋,直接從口袋拿出那張染了奇怪血跡的紙片。紙片並不是完全平整的,似乎折過什麽型,看上去有點坑坑窪窪。
且那血跡也不尋常,不是一大片而是呈點陣狀排列,每一顆都點在折痕的交叉處。
順著那些折痕一吹氣,那紙片就飄悠悠一飛起,再落下時便瞬間折成一個“小刺蝟”狀的東西。不過那不是小刺蝟,而是周家特有的“針山”。
“針山的威力,相信你也清楚。”嘖一聲,周茗小心轉動著手心的折紙,好向眼前人展示其雖為紙質,卻依舊鋒利如鋼針的頂部:“遇到突然襲擊時我就是用這東西一把打在他肚子上,要是一般人早就被紮成篩子了,但是那人並沒有。”
“他身上那層酷似盔甲的特殊剪紙救了他一命。”想起當時那人挨了一記後倉皇逃跑的樣子,她冷笑道:“不然老娘非得給他紮成花灑不可!”可惜呀,這回居然就這麽讓人給溜了,實在太可惜。
不過跑了就是跑了,抓回來也是遲早的事,不急這一回。撩起耳邊的頭發,看著麵前人若有所思的樣子,周茗又想起一個提示來:“啊對了,偷襲我的那人貌似是個男的;”
“他逃跑時慘叫聲特別大,我聽出來,應該是男生的聲音。”說完,她歪歪頭:“怎麽樣,這個情報對你有用嗎?”
“嗯,不好說啊……”低著頭,薑江還是那副看不出喜怒的樣子,隻是眉頭皺得更加緊:用紙做盔甲且真能達到“盔甲”強度、應該是同齡或至少是同一年級的男生、而且心思深沉又表現普通而不露麵……這些線索到底代表著什麽?
而且,從行動上看,那人明顯已經得了家族報信,知道有人在抓捕自己。不過,這就奇怪了;看看眼前一臉無辜的周家姑娘,薑江越發想不通:明明負責抓人的是自己,為什麽那人會向其他家族的人出手?
莫非是喜歡挑軟柿子捏麽?晃晃腦子,一個大膽的計劃逐漸在他腦海中成型。
“讓你遭受無妄之災,實在不好意思。”朝著周茗小小一鞠躬,薑江先給對方道了歉,隨後便想起什麽急事似的,快速離開醫院,回到宿舍中又掏出那本筆記翻看起來。
在將“沒什麽用”的記錄翻看個五六遍,又和家族中人打了近半小時的電話後,他終於確定目標身份:
那個擾亂家族規矩,不守規則又喜歡偷襲的敵人,確實來自一個隱藏許久的,幾乎和世家們完全不一樣的家族,其觀念及傳承可以說與正統的剪紙世家有本質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