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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蘇清寒的媚功

  “知道你一天一夜都沒怎麽進食,特地帶你來嚐嚐這裏的手藝,當然了,在你的易牙之術麵前指定是不夠看的。不過此處恰巧在煙波樓的斜對麵,那老倌兒何時來到,一目了然,眼下才申時一刻,他估摸著還未出府門。”


  唐善識似是此間的常客,絮絮叨叨地講了不少,方言好奇地道:“看來這座食肆是特地為煙波樓的客人們而建的,隻是這虎口奪食的做法,蘇清寒居然也能忍?”


  唐善識撫掌大笑道:“她如何忍不得?”


  正說著,門簾湧動,後院走進來一個約而立之年的男子,見到二人,忙不迭地前來見禮。


  “侯爺,五郎,您二位怎地來了?快快請坐!”


  方言瞧著這男子似乎有些麵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在男子的殷勤招呼下落座後,笑道:“你認得本侯?”


  注意到他對唐善識的稱呼,目光便朝唐善識看去。


  唐善識笑道:“錢甲乃老錢的侄子,自幼父母雙亡,由老錢撫養長大成人,如今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老錢便央著我在此處建了個食肆。”


  “原來如此。”


  方言了然,笑道:“既如此,便去炒幾個拿手小菜罷,恰巧侯爺我有些餓了。”


  錢甲激動地打著擺子而去。


  “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何蘇清寒會對這座食肆視而不見了,敢情還是占了我的光。”


  方言歎息著,卻聽唐善識嘴硬反駁道:“那為何不是因為我是豆油作坊的主家呢?我一句話,便能斷了煙波樓的供貨。”


  “敢開城門放唐軍進城的,呼吸之間便能將你的小作坊夷為平地——左右不是掛著莒國公的名頭,我相信以蘇清寒的殺伐果斷,這事兒應該能幹得出。”


  唐善識不說話了,看了方言半晌,才歎道:“你說了這麽多,就是為了證明你現在很了不起?”


  方言聳了聳肩:“不然呢?”


  唐善識差點被噎死,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果斷決定閉上嘴巴,免得好端端地再被氣得死去活來。


  沒有了蚊蠅般的聒噪,方言倒也樂得清靜,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落座處,恰在窗下,透過窗扉,便能清晰地看到煙波樓門口的一切動靜。申時照例是沒有人登門的,喊堂們正有條不紊地擦窗洗地,點燃熏香,不時有姑娘們清鈴似的笑聲傳來,引來路人既向往又裝作唾棄的回首駐足。


  一陣馬車的噠噠聲由遠及近,煙波樓下瞬時便安靜下來,喊堂婢女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目光朝街角盡頭看去。隱含敬畏。


  如同纖手輕輕敲打著晶瑩的漢白玉,深秋的暖陽下,馬車轆轆,在地麵上悠悠掠過一滌雅致的倒影。馬車四麵,皆是精美柔軟的綢緞裝裹,鑲金嵌寶的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卻難掩車內身段窈窕,若隱若現。


  路過食肆的窗外,那道倩影似是不經意間輕鴻一瞥,旋即又如蜻蜓點水般消失,而後,便在煙波樓外緩緩停下。


  唐善識眼睛都看得直了,咕咚一聲,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可惜李思文那廝今日不在……才數日不見,蘇掌櫃的身材,愈發地婀娜了。”


  可惜視線被馬車擋個正著,否則蘇清寒的下車美景便一覽無遺了——單單是臆想那道彎腰時的驚人弧度,便足以讓人口幹舌燥。


  方言遺憾地咂了咂嘴,歎道:“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從平靜止水到波濤洶湧,總該有個過程。”


  唐善識擦幹了嘴角的哈喇子,朝方言投去鄙夷的眼神:“好色之徒!”


  方言笑了笑:“珍惜你的不良嗜好罷,它也許是你熱愛生活的主要原因!”


  唐善識反問一句:“那你的不良嗜好,就是好色?”


  方言眨了眨眼:“孔子曰,食色性也,若不好色,豈不對不起孔聖人?”


  兩個猥瑣的人對視一眼,頓時開懷大笑。


  “不知方侯和唐公子聽到了甚麽好笑的事情,可否說與奴家一聽?”


  香風襲來,不知何時,蘇清寒已俏生生地站在了窗外,正眸深似水,唇勾笑意。


  這就有點尷尬了,唐善識小聲地歎道:“好尷尬……”


  “沒事,隻要我們不覺得尷尬,那麽尷尬的就是她。”


  方言小聲嘟噥了一句,朝蘇清寒咧嘴笑道:“蘇掌櫃,許久不見,竟愈發地迷人了。”


  蘇清寒俏臉蕩漾喜意,似是十分受用,掩唇輕笑道:“當真?”


  “師尊曾教導過本侯,君子可欺之以方,但女子須待之以誠,本侯向來奉為圭臬。”


  蘇清寒笑得花枝亂顫,波濤胸湧,方言暗自罵了一聲妖精後,又聽蘇清寒輕歎道:“令師尊真乃神佛般的人物……”


  對於昨日才發生的事竟這麽快傳到了蘇清寒耳朵裏,方言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煙波樓能夠成為連程咬金和秦瓊等人都忌憚的存在,不是沒有道理的。


  見方言沒有接過話頭,蘇清寒便識趣地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美目流轉間,柳眉輕輕蹙了起來,一抹幽怨恰如其分地浮現在俏臉上,紅唇微翹:“侯爺,唐公子,既然到了煙波樓外,又怎地不進來?難道是嫌棄奴家了麽?”


  泫然欲泣的模樣,楚楚動人的姿態,讓人不由升起欲攬之入懷好生疼惜的衝動,唐善識早就淪陷在蘇清寒的大招之下,方言雖然忍得很痛苦,但好歹還算保持著清醒,饒是如此,距離繳械怕也是不遠。正待此時,忽聽錢甲的聲音如暮鼓晨鍾般傳來:“侯爺,五郎,飯菜來的稍遲了,還望恕罪。”


  如狂風掛過蘆葦蕩,方言和唐善識的靈台瞬間清明起來,臉上潮紅似潮水般褪去,隻覺連呼吸都暢快了幾分。


  蘇清寒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逝,朝二人行了一禮,抿唇輕笑道:“便不打擾方侯和唐公子的雅興了。”


  在方言陰沉的目光中婀娜行了幾步,蘇清寒忽地轉過身來,唇角微微上揚:“侯爺您行事之時,樓裏的夥計們可能會因為不小心吃壞了肚子,無法及時趕到,不過可能撐不過太長時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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