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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想要上青樓的李泰

  不得不說,這個隱患的確是有的。經曆了旱蝗二災,方山侯的名聲在關中可謂是人盡皆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以方言的年紀,卻已達到了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曾達到的高度,遭人嫉恨也是難免的。在很多人看來,此時韜光養晦低調做事才是應當的,於是李思文的勸誡算是來的正當時。


  方言正琢磨著收回方才的話,李泰卻跳了出來,表示堅決站在李恪這一邊。


  “想甚麽呢?若說邀買人心,先生自入長安以來,做的哪件事不是利國利民的?嚴格說來,都屬於邀買人心!再者說了,醫館也有咱們一份,總不能說咱們都有這份心思罷?更何況,咱們還都隻是個孩子啊……”


  這個不要臉的理由極其強大,上次眾紈絝大鬧盧府後就以這個理由逃脫了罪責,此時再用一次,明顯也沒有甚麽負擔。


  人高馬大長得像三十而立的程處默小雞啄米似的不斷點頭:“是啊,我們都隻是孩子……”


  於是方言便又高興起來,環視一周,紈絝們各個興高采烈,彈冠相慶,想起明日夜間的晚宴,忽地歎道:“也不知道懷玉如今如何了。”


  說起許久未見的秦懷玉,眾人都有些沉默。誠然,這廝的主動請纓令在座的諸位沒少遭受毒打,可畢竟是自己的親親兄弟,此行又要穿過毒瘴猛獸遍地的險地,若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李泰咳了一聲,似是有話說。


  方言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難道你又偷看了陛下的密信?”


  李泰矜持地點了點頭。


  程處默猛然竄到他跟前,急得抓耳撓腮:“可是有關懷玉的?速速道來!”


  “說倒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長孫衝想起了彼時關於人參被李泰支配的恐懼,哼道:“挾恩圖報,小人也!”


  此話引來眾多紈絝的一直讚同,柴哲威不懷好意地盯著李泰的下三路,眯起了眼睛:“再羅裏吧嗦的,小心扒了你的褲子!”


  這兩位俱是皇親國戚,動起手來可是沒有絲毫心理壓力,李泰果斷認慫:“瞧你們緊張的,我是那種人麽?”


  無視眾人鄙夷的眼神,李泰眼底閃過一絲渴望,說出了條件。


  程處默率先跳了起來表示堅決不同意:“草,毛都還沒長齊就想狎妓?”


  方言捂著胸口喘著粗氣,憤憤地道:“真當陛下是泥捏的?”


  “孔穎達若是知道了非得一頭撞死在太極宮外!”


  “你想死隨你,不要扯上咱們!”


  “……”


  李泰憤怒地環視四周,不去理會跳腳的方言等人,轉身對李恪道:“三哥,你怎麽看?你是知道的,我隻想去煙波樓嚐嚐離人醉而已。”


  李恪咬牙切齒地道:“作為兄長,我自然是負有教導你的責任!你才多大?就想著上青樓妓館!父皇母後知道了該多憤怒和傷心?除非讓我同去——當然你也不要誤會,我隻是去監督你的……喂,你們甚麽眼神?”


  李唐皇族裏不要臉的人太多,不缺李恪這一個,所以方言表示很理解:“行了,有空帶你們吃酒去!記好了,要是敢私自狎妓,哼哼!”


  無良哥倆頓時眉開眼笑起來,李恪流著哈喇子憧憬道:“離人醉嗬,我眼饞好久了!”


  看著同樣豬哥樣兒的李泰,方言翻了翻白眼,怒其不爭地道:“離人醉算甚麽?娘們兒喝的酒!明日來,我請你們喝正兒八經的美酒!”


  “可是你之前說的那幾種酒?”


  在得到方言肯定的回答後,眾紈絝的呼吸聲粗重了幾分,眼冒綠光——這特娘的喝酒還在其次,關鍵是賺錢呐!

  ……


  張慎微正在房中抄寫孝經,嘎吱一聲,門被推開,張亮皺著眉頭走了進來,似是心事重重。


  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張慎微心中忙是一喜,沒了李氏掣肘,這個父親總算是想起府中還有自己的存在——這幅態度擺明了是有難題不知如何解決,來找他商量了。


  將毛筆放下,張慎微恭聲道:“父親,難道方言未曾接受厚禮?”


  皺起了眉頭,歉疚地道:“都怪孩兒……”


  張亮這才回過神來,怎麽就突然跑到這裏來了?難道因為李氏被趕出了家門,一時間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了麽?

  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向張慎微,心中有怒火在燃燒,卻實在發不出——自拋棄發妻迎娶李氏以來,竟全然忘卻了還有這個兒子的存在,今日才發現,昔時那個畏畏縮縮的幼子,如今業已長大成人,竟膽大到謀算嫡母,害得陛下大發雷霆,長平郡公府也成了整座長安城的笑柄。


  想到這裏,眼神多了幾分淩厲,待看到張慎微瑟瑟發抖的模樣,一時間卻又有些心軟。


  “罷了,木已成舟,且隨他去罷!”


  張亮搖了搖頭,思索片刻,最終還是將方才之事講了出來。


  “慎微,若不是你施展了連環計,為父還隻當你依舊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少年,可惜心不夠狠辣,留下了破綻……罷了,為父此時也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對於方言的話,你有何想法,說出來讓為父聽聽。”


  張慎微斟酌片刻,斟詞酌句地道:“父親,孩兒認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張亮有些煩躁地拍了拍桌案,惱道:“難道你還在擔心為父的義子會與你爭權不成?你給我聽好了,李氏既逐,長平郡公府上下便唯你我父子二人為尊!再敢施展毒計,仔細你的狗腿!”


  終於得到了承諾,張慎微的心髒猛地跳動數下,強行抑製住將要噴薄而出的激動,認真地道:“父親,依你之見,短短數月間,從一介白身到帝國侯爺,難度有多大?”


  “難如登天!”


  張亮臉色凝重。


  張慎微笑道:“父親所言極是。可偏偏方言的確做到了,靠得是學問,能力,層出不窮的秘術,而不是阿諛奉承的幸進,足以說明師範學院的學問是何等的淵博和強大。既然如此,方言說的話,為甚麽就不可以相信呢?也許,他的確可以通過某種手段知道一些常人難以知道的事。再者說了,方言並未指出需得公孫節與程公穎身死方可,隻是將其逐出府中而已——權衡利弊,其實並不難做抉擇,對麽父親?”


  張亮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又或者說,父親之所以猶豫難決,隻是因為擔心此事傳了出去,會影響父親的聲望?畢竟被小輩恐嚇兩句,便要揮淚斬馬謖,父親臉麵上須不好看。”


  張亮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張慎微抬起頭來,笑吟吟地與之對視,夷然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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