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做人要講義氣
楚遇林被他這用力一踹,竟飛出去數步,一時間,隻覺胃裏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吐了個遍地都是,酒意瞬間上湧,暈厥過去。
程處默大笑道:“善識,好樣的!“
盧靖雲臉色變了數變,卻強忍著沒有發作,拱手道:“今夜之事,錯在在下,個中情由,待家叔日後登門賠罪時再行分說,還請諸位行個方便。”
一下子得罪這麽多個權貴,饒是他是範氏嫡子,也深感吃不消。但事關重大,此時也隻能硬著頭皮而上,斷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好一個範陽盧氏,竟有族中子弟當眾搶人,千年傳承,詩書傳家,哈哈!”
方言臉上帶著戲謔,不斷搖頭。
盧靖雲握緊了拳頭,冷冷道:“看來方山伯是不打算給在下麵子了!”
方言笑道:“麵子是自己掙得,不是別人給的。遙想當年雍熙公貴為先秦五經博士之風采,天下無不敬仰。後世子孫卻枉顧禮法,做出這等不齒之事,實在令人扼腕歎息。”
盧靖雲麵沉似水,目光陰毒地射向方言,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方言歎道:“再者說了,今夜本就是本伯勝出。如今你要當著本伯的麵強搶瀟瀟姑娘,若是本伯就此退讓,傳了出去,豈不是要貽笑大方?你的臉麵是臉麵,本伯的臉麵便如紙糊的不成?”
“不錯,別以為你們人多勢眾,咱們便怕了你盧靖雲!這裏是長安,不是你們涿地老家!”
唐善識昂首挺立,大義凜然。待看到姑娘們目光裏的崇拜,瞬間覺得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好,好的很!既然諸位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在下用強了!”
盧靖雲咬著牙,大手一揮,冷厲喝道:“給我上!本公子倒要看看,今夜誰能阻我!”
“諾!”
盧靖雲帶來的護衛們齊齊爆喝,當先一頭領似的漢子利劍出鞘,正準備一馬當先地往前衝,剛抬起右腳,忽地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我的腿,我的腿!疼煞我也!”
正慘嚎著,兩眼一翻,突然就沒了聲息,竟是暈死過去。
眾人嚇了一跳,循聲望去,卻見那人大腿上明晃晃地插著一隻鐵羽箭,鋒利的箭簇穿過他粗壯的大腿,從另一側鑽出狠狠地插在木板上,鮮血不要錢似的汩汩流出。
數十個護衛分成兩波,一波將盧靖雲嚴密圍住,另一波利劍出鞘,戰戰兢兢地將方言等人團團圍住。
一時間劍拔弩張。長孫衝、侯傑、李思文掙紮良久,互相對視片刻,終於做出了決定,邁開步子與方言等人站在一起。
蘇清寒一聲嬌喝,護院們湧了上來,強行將盧氏護衛隔開,數十個人推推搡搡的好不熱鬧。
盧靖雲看向暈死的頭領,那雪白錚亮的奪命箭矢令他一陣後怕。如果這支箭矢射向自己,那麽……
方言揚了揚手裏的短弩,笑道:“盧公子,這支弩箭可十支連發,本伯又飲了酒,手抖得厲害,說不準哪一支便要插在盧公子的大腿上,也許是身上其他部位也說不定……”
欣賞了一番盧靖雲既恐且怒的臉色,又道:“對了,本伯這支鐵羽箭帶有倒鉤刺,大夫替你這家奴拔箭的可要小心了……”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哪怕被護衛團團圍住,盧靖雲也依然感覺不到任何安全感,總感覺弩箭隨時都有可能插在自己身上,狠毒的眼神在場內環伺一圈,終是不敢再待下去。
一群人走的甚急,連還在地上躺著的楚遇林都顧不得,呼啦啦地出了門。
蘇清寒恨恨地呸了一聲,吩咐喊堂將地麵打掃幹淨,又將楚遇林隨便找了個角落一丟,蓮步輕移,來到方言等人跟前,輕聲彎腰施禮,露出一片雪白:“多謝方山伯和諸位小公爺相助,清寒感激不盡。”
方言將短弩插入後腰,笑道:“蘇掌櫃無需多心,盧靖雲哪裏是為難你們,分明是殺雞儆猴罷了。”
蘇清寒的雙眸十分好看,睫毛長且彎翹,特別是笑起來,如同天外繁星點點,怪不得李思文一直把她當作意淫對象。
“無論如何,清寒也要替煙波樓謝過諸位公子。”|
朝身後招了招手,瀟瀟姑娘便起了身,攜著陣陣香味嫋嫋而來。
“方山伯,本樓的賭注依然有效,今晚你便可在此掛衣留宿,令瀟瀟陪寢。”
瀟瀟微微蹲禮,俏臉暈紅,美目中帶著羞意,輕聲道:“還望伯爺憐惜。”
這世上還有比這句話更炙熱的催情藥嗎?
方言無視長孫衝等人的哀鳴,按耐住內心的騷動,十動然拒:“本伯今晚之所以參與此事,也是迫不得已罷了,蘇掌櫃和瀟瀟姑娘切莫當真,與此相比,本伯更想飲酒。”
蘇清寒極是詫異,美目流轉,正待勸說,卻見方言已轉身拿酒,隻得道:“若是伯爺心意扭轉,瀟瀟依然掃榻以待。”
瀟瀟卻是既羞且怒,蓮足輕跺,裹著香風碎步上了樓。
長孫衝等人嘴巴張了又張,滿臉不可置信。悶騷怪李思文又習慣性地瞄向了方言的下三路,若有所思。
方言虛踢了他一腳,趁取酒的空檔,笑道:“諸位兄弟來這裏玩耍,豈可讓小弟專美於前?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還不如陪著你們飲酒。”
“小言,你就是怕兄弟們羨慕嫉妒,才婉拒了瀟瀟姑娘?”
秦懷玉瞪大了眼睛,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方言聳了聳肩,雙手一攤:“不然呢?做人要講義氣!”
“啊呀!氣煞我也!”
侯傑發出一聲怒吼,跳腳道:“管這些虛的作甚?你拔了頭籌,又是從盧氏手裏搶回來的,我等自然也是與有榮焉!哪會那麽小家子氣!”
方言看著同樣氣急敗壞的程處默等人,將信將疑:“真的?”
“哪能有假!”
李思文將目光從方言襠下收了回來,氣哼哼地道。
“那我現在上樓晚不晚?”
“你說呢?”
秦懷玉沒好氣地道。
方言笑道:“那不就完了?來,飲酒才是正理。”
講義氣的後果便是被不停的灌酒,五個家夥輪番上陣,離人醉度數再低,也終是把方言喝了個人事不知。